稷下學(xué)堂。
雷夢殺別院之內(nèi)。
連著六個時辰的大考著實讓人吃不消,百里東君回來就一頭倒在床上睡到現(xiàn)在,任憑雷夢殺怎么叫都叫不醒。所以蕭若風(fēng)來的時候,看見的只有獨自坐在門口的雷夢殺。
“怎么?還沒醒?”
“對啊?!崩讐魵Ⅻc點頭,忍不住小聲嘀咕:“不就是參加個初試嘛,至于嗎?”
蕭若風(fēng)笑而不語,緩步走上臺階,敲了敲百里東君所在的那間房門,嗓音溫潤:“百里東君,明日之后就是終試,我來問問你,初試之時有沒有什么不想遇到的人?”
“此話何意???”
睡眼惺忪的百里東君推開門,探出頭。
門口的雷夢殺見狀不可置信的站起身。
怎么他叫了半天他就不起來?
“你回答我便是?!?
“葉鼎之。”百里東君回答的很痛快,似乎都不用思索,“我不想和葉鼎之打。”
“還有嗎?”蕭若風(fēng)又問。
“諸葛云,奇門遁甲邪門的很,我也不想和他打。”這次,百里東君思索了一番。
“看來的確很認(rèn)真看了。”蕭若風(fēng)似是欣慰又滿意的笑了笑,“柳月和小八同我說了兩個最難對付的考生,便是這兩個人。”
“其他的也不好對付?!?/p>
百里東君搖搖頭嘆了口氣,隨后忽然想到什么,轉(zhuǎn)頭環(huán)顧一圈院內(nèi),“阿岑呢?”
“你小子,不會是對我們小八有什么想法吧?醒來第一眼就是問她?”雷夢殺聽聞,笑的一臉不懷好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百里東君被說中心事,臉色一紅。
倒是雷夢殺,調(diào)侃過后,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什么,小心看了一眼蕭若風(fēng),生怕自己說錯話。只見他臉上仍舊攜著那如沐春風(fēng)般的笑意,似乎并不在意,也不意外。他從來都不會似柳月、洛軒、顧劍門他們那般對出現(xiàn)在宋岑安身邊的少年產(chǎn)生警惕,甚至是醋意,好像宋岑安這么好,有人喜歡她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橐粯印S袝r候簡直讓雷夢殺懷疑,他心中對于他的那份猜測是不是錯了。
“所以阿岑到底去哪兒了?”
“沒回學(xué)堂嗎?”
撓了撓頭的百里東君又問了一遍。
他本以為,一覺醒來就能看見她呢。
“不用擔(dān)心,小八在柳月府上?!被卮鹚娜耸鞘捜麸L(fēng),說完,他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在柳月府上?”
瞳孔微微瞪大的百里東君消化了一下這話。意思是她去找柳月?還是根本沒回來?
住在學(xué)堂這些日子,他經(jīng)??吹剿吾不蛟缁蛲砘貋?,好像沒住在自己院子里似的,想到這,再結(jié)合之前多次看到她和柳月親昵的模樣,百里東君頓時失落的垂下頭。
不會吧……
一輪皎潔的圓月懸于空中。
百里東君坐在院子里的大樹下,托腮盯著頭頂?shù)奶炜?。按照他的了解,宋岑安每次回來,都會運著輕功自雷夢殺的院子路過,所以他已經(jīng)在這里坐這等候一下午了,只要宋岑安回來,他就能第一時間看到,誰曾想從吃完午飯等到天黑,也沒看見她的身影。
也不知道她和柳月怎么有那么多話聊。
“小百里,今日怎么沒練功啊?”
思索間,宋岑安的聲音自身后響起。她的出現(xiàn)永遠(yuǎn)都是那般令人難以預(yù)料,聽見清脆聲線的瞬間,百里東君頓時起身迎上去。
“阿岑,你回來了!”
“你……在等我?”
眼見著人方才還垂頭喪氣,看見她面上頓時透出笑意的宋岑安心中霎時便了然了。
“嗯……嗯?!卑倮飽|君先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片刻又用力的點了點頭承認(rèn)。
“為什么等我?”
雙手環(huán)胸的宋岑安饒有興趣的盯著他。
被那雙瀲滟的眸子一盯,百里東君臉更紅了,但還是鼓足勇氣,問出想問的問題:“我聽九皇子說,你去柳月公子那里了?”
“對啊?!?/p>
剛點頭應(yīng)下,宋岑安就察覺到什么,眸色忽然變得犀利,上前兩步靠近百里東君,“小百里,你這是在介意,在吃醋嗎?”
“……”
“阿岑,我……”
一眼便被看透的百里東君臉紅成了桃子。感受著近在咫尺的少女身上傳來淺淡的花香,心跳微妙的加快速度,唇瓣微張猶豫著要不要承認(rèn)的時候,他們的對話聲忽然被一個很是熟悉,也很不解風(fēng)情的人打斷:“宋岑安,你能不能少禍害點無辜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