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惟一手攬住他一手摸出鑰匙輕聲問道:“怎么了?”
“......冷?!倍椎臅r間有些長,乍一站起來腿有些發(fā)顫。白惟把燈打開才發(fā)現(xiàn)林揚整個臉色青白,無精打采的樣子嚇了白惟一跳。
“怎么搞成這樣了?”白惟讓林揚在沙發(fā)上靠著,起身想去倒杯熱水卻被林揚拉住了。
“沒事,出來忘穿外套真特么凍傻我了?!绷謸P歪頭倒在沙發(fā)上,又問道:“這屋子怎么沒有供暖???”
白惟嘆了口氣,最近溫度降得太快,這房子原定的供暖時間是在下周的。
沒等到白惟回答,卻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怎么突然跑過來,這么晚了?!?/p>
“宿舍無聊唄?!绷謸P挪到舒服的位置,很滿意的蹭蹭,瞇起眼睛像只大型犬。
白惟低頭看了看手表,九點半了。他是上過自修才回來的,本以為林揚早就回宿舍了,沒想到他沒打招呼就自己跑過來了,等明天去給他配把鑰匙吧,白惟想著。
“這樣你回去的話就門禁了?!卑孜┯行?,以前從不留林揚在這里過夜,臨清夜不歸宿被查到的話是要記過的。林揚上次打架已經(jīng)被嚴重警告一次了,再來一次后果恐怕是承擔不起的。
白惟是想現(xiàn)在送林揚回去,可是看看林揚還是發(fā)白的臉色便有些心疼了,抱著他的手臂又緊了緊。
林揚倒是不在意的語氣:“那今晚在你這兒睡了?!?/p>
“不行?!卑孜┫攵疾幌?。
“那你把我扔出去凍死我好了?!绷謸P抬起眼睛挑釁一般。
白惟皺了皺眉又要給他解釋卻被林揚打斷:“你忘了程城是干嘛的了?”
程城?白惟想了一想便明白過來:“麻煩學長好嗎?”
“為兄弟兩肋插刀時候總算到了,他敢不愿意?!绷謸P說道,又想當初程城報什么學生會真是個好選擇。
只是這樣,就不得不讓程城知道他和白惟在一起了,不過那也沒關(guān)系,早晚都要知道。
“......下不為例?!焙饬苛艘幌吕?,白惟最終還是松了口。
“別老木著臉成嗎,是不是不樂意看見我?。俊泵髦腊孜┮恢本瓦@么一副表情,此時卻莫名其妙的杠上了,林揚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
“沒有。”白惟低頭看著他,深邃的眸子里映的全是林揚,一眨不眨的樣子倒叫林揚先避開了視線。
“......那你笑一下?!绷謸P又提出了新要求,擺明了今晚上就和面癱過不去。
白惟怔了怔,看著林揚一臉的堅定嘆了口氣,努力扯動著嘴角,映在林揚眼中倒像是哭笑不得。
“難看死了?!绷謸P別過眼去,又伸手去扯著白惟的嘴角,擺弄了半天也沒弄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手下再好的觸感都讓他有些氣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今晚林揚看他不順眼,白惟也有些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就由著他去了。
林揚折騰了一會兒像是累了,一直窩在白惟身上不起來,閉著眼睛許久不動像是睡過去一般。
白惟靜靜的抱著他,林揚的身體已經(jīng)不那么僵硬冰涼了,他卻還沒有放手。林揚穿的單薄,安靜下來之后心跳清晰的傳到白惟的感官里,與他自己的交錯直到交疊應(yīng)和。
橘黃色的溫暖燈光下林揚的側(cè)臉也變得柔和起來,像是磨平了白天的暴躁,安靜的容顏被燈光染上一層溫暖,露出的一小段白皙脖頸顯露出些許的脆弱,衣領(lǐng)下的小部分陰影也變得有些透明。
就這樣一直看著也不錯,白惟默默想著。
氣氛是很美好,可電費不能不要,要睡覺總不能一晚上亮著燈。覺得林揚今天是累了,白惟小心抱起林揚放到臥室床上,準備起身去關(guān)燈,卻不想剛直起身子便又被拉下去。
“你去哪?”林揚突然睜開眼睛,竟帶著些許惶恐。
“......關(guān)燈?!卑孜┛吹搅謸P似帶著些迷蒙霧氣的眼神愣了愣,安慰似的拍拍他,心想大概剛才林揚是做夢了。
林揚松開手,看著白惟起身去關(guān)燈,一下子變得黑暗的空間讓他不適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隱約看到白惟坐在床邊,林揚又伸出手去拉他。
“怎么了?不舒服嗎?”白惟立刻回頭,又伸手去試了一下林揚的體溫,總覺得他今晚有些不對勁,有些擔心會不會是生病了。
林揚一聲不吭的坐起來,又蹭到白惟身邊,安心似的靠在他身上。
真的是太不對勁了,林揚什么時候這么粘人了。
“我去找找體溫計。”感受到手下有些微燙的皮膚,白惟說著就準備起身。
“說了沒事?!绷謸P似是有些不高興了。
“......”白惟帶著探究的目光看過去。
許久,在他以為林揚已經(jīng)睡著的時候,輕飄飄的聲音傳到耳邊似有若無。
“初顏......”
“嗯?”白惟微微皺起眉。
“分的時候是不是把人家氣哭了?”林揚似在輕笑著,“也不會笑一笑,對得起人家么?!?/p>
白惟沒說話,像是不能理解林揚想說什么,靜了一會兒回道:“說這個做什么,都過去了?!?/p>
“真過去了?”黑暗中林揚的眼眸似帶著窗外月光透進的微亮,讓人忍不住的想去看。
白惟卻別開眼去,伸手幫林揚把被子整好:“嗯,過去了。上次不是說過嗎?!?/p>
林揚定定的看了他許久,像在確認些什么,然而那點微弱的月光下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嗯。”林揚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
白惟心中有些繁亂,一個謊言的出現(xiàn)不管理由是什么,總需要下一個謊言去填補,所謂的原則已經(jīng)被沖的七零八落,為了讓懷里的這個人安心,只能硬著頭皮去說著那些與事實有偏差的話。
還有兩個星期,白惟安慰著自己,等初顏回來之后說清楚就真的過去了,他可以去兌現(xiàn)對林揚的所有承諾再沒有欺騙。
“白惟。”林揚突然仰起頭喊他,聲音帶著些許顫抖。
“嗯?”白惟心里一動。
“我們來做吧。”
某一瞬月光被飄蕩的云層阻擋,驀地暗下來,再也看不清輪廓,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在蔓延交錯,心跳的伴奏前所未有的強烈。
“......為什么?”為什么突然要說這個,空氣里彌漫四散著某種不知名的氣息讓他感到窒息,看不清林揚的眸子讓他感到慌亂。
“只問一遍,你上不上我?”林揚突然笑了,不知是在笑白惟的問題還是笑自己此時的傻逼。
下一秒便再也笑不出來,像是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吻封上了他的唇,不允許他再吐出什么逼瘋?cè)说脑?。空氣一寸一寸的被點燃,焚燒著兩個人的理智。
只要林揚一句話,白惟便可以瘋狂起來,他不想再聽林揚說著讓他心慌的話語,他只要林揚眼里映著的全是他,只是他。
林揚閉上眼睛任由那人瘋一樣的索取,被拆骨入腹也無妨。被打開的雙腿順勢纏上對方的腰,這獻祭一般的姿態(tài)又引得身上那人焚燒的欲火,滾燙灼熱,這一刻林揚想,被燒成灰燼也無所謂了吧。
在被進入的那一瞬,林揚發(fā)出一聲悶哼,又死死的咬住下唇,并不想去阻止白惟的動作。
而身上那人卻有感應(yīng)似的停下動作,像是有些擔心與后悔。林揚輕笑一聲,伸手去摟住他的脖子拉進,曖昧的輕咬住耳朵,氣息灼熱:“你行不行啊?!?/p>
下一秒便陷入驚濤駭浪,沉浮于無望海,緊緊抓住那唯一的浮木。
林揚覺得自己是心理變態(tài)了,身下的疼痛加一分,便又心安一分。
這樣,這樣是不是就能讓白惟滿足了,是不是不會讓他后悔同性戀了,是不是一定就會對他負責了......
在身體被撕裂的疼痛中林揚想咧開嘴笑一笑,卻被黑暗籠罩了意識,所有的感知慢慢飄遠......
意識在黑暗中被拉扯,像混沌的空間衍生出無數(shù)紛雜的線讓人無法掙脫,隱藏在縫隙中的火星伺機蔓延焚燒,撕天裂地。
剔透的水在可望不可及的地方,每當要靠近就會被火光吞噬最終化為水汽迷蒙了眼睛,不見天日。
不知過去了多久,像是亙古的長眠,長眠中也有痛苦伴隨的不得安逸。
——林揚。
像是異世界傳來的聲響在耳邊叫喊著無休無止,像是只要應(yīng)答了便能獲得永生。
極力的想撕喊出聲,卻是被剝奪了喉嚨,怎樣的撕心裂肺都不會泄露出一分一毫的聲響,哪怕是呻吟。
救世主就在身前卻看不到摸不到觸不到的絕望。
也許過了很久吧,在徹底忘記自己的名字之前,在忘記那人的名字之前,終還是突破重重禁錮撕裂開覆蓋視界那濃重的黑。
“白......惟......?”
聲音嘶啞的像是通過什么報廢的發(fā)動機漏出來的,卻在第一時間被人識別收到回應(yīng)。
“我在。”像是冰冷的水面下藏著巖漿般的灼熱,有些克制不住的驚慌錯亂,指尖顫抖著。
“咳......我,還以為見鬼了呢?!绷謸P扯出一個微笑,安撫一般的伸手摟住那人的脖子,“我還沒死呢,怕啥。”
白惟沒有接話,通紅的眼眶下染著黑暈,眉宇間的疲累終于壓過的擔憂。
“誒,昨晚感覺怎么樣,爽到?jīng)]?”終于順暢了一點的嗓子讓林揚覺得很欣慰,脖頸處的酸澀,微微的轉(zhuǎn)頭調(diào)整了一下視線,發(fā)現(xiàn)窗外的云連成一片正被燒的灼熱,已經(jīng)快到晚上了啊......
“不是昨天?!卑孜┩蝗怀雎暳?,聲音低沉的讓林揚一哆嗦。
“啊?”
“是前天?!?/p>
哦,已經(jīng)躺了兩天了。怪不得身上像散了架一樣的疼。林揚垂眸想著,又問道:“請假了沒?”
“嗯,學長知道你在這兒了。”白惟頓了頓又說道,“蘇千澈打電話找過你?!?/p>
“......哦。”林揚沒去問白惟怎么回復(fù)的,事實上他現(xiàn)在腦子里空蕩蕩的,不知該想什么或是做什么,只能試探的看看白惟:“我看你挺困的,要不睡會兒?”
而白惟投射過來的目光嚇了他一跳,像是不斷壓抑的憤怒,這讓林揚暗自反省了一下自己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
“你,真是......胡鬧.......”滿含怒氣的聲音卻越來越小,到最后變成不確定,白惟也迷茫了,當時到底是誰在胡鬧。
兩人都未有過那方面的經(jīng)驗,林揚不在意的挑逗,他便順勢的攻占不帶溫柔,瘋狂的做下來卻是發(fā)現(xiàn)做錯了。林揚痛的不聲不響,他便當他真的堅不可摧。
林揚再不醒,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瘋掉。白天黑夜顛倒的兩天一夜時刻折磨著他的神經(jīng)不得安寧。
看著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緊繃的心弦終于一點一點的放松,隨之而來的疲憊從血液攻占到骨髓。
白惟起身收起了搭在床邊的吊瓶支架,又把桌上的藥片仔細整理好,想了想,又依次倒出幾?;烊胨校瑑渡闲┰S熱水端了過去。
林揚沒抗拒的接過來一飲而下,拒絕了白惟支撐的手臂,他又不是病的胳膊都抬不起來。
“喝完了?!绷謸P把杯子遞過去,又拉住想要收拾垃圾的白惟,“上來睡吧,我可不想明天去給你請假啊。”
擁著身旁那人,呼吸著熟悉的清香,林揚又閉上眼睛沉沉睡去,管他天昏地暗。
再回學校的時候,林揚第一次覺得那些四季常綠的冬青還是很可愛的,跟他一樣生命力頑強啊。
冬季的陽光不吝嗇的明媚著,卻不肯給一點溫度。林揚抱怨著寒冷,身邊那人就會貢獻出一只手給他暖著。林揚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真是相當美滿了,如果無視掉最后的煉獄一般的考試周的話。
無暇再去理會蘇千澈深邃的目光和程城說要揍他的叫囂,閉上眼腦子里難得想的不是白惟,而是那一堆的劃線。
最后一節(jié)專業(yè)課,老師拿起書瀟灑的走了,留下了一堆的重點。書頁上折的角越堆越高,最終的厚度林揚自認為是會遭天譴的。
咬咬牙也就過去了,林揚給自己催著眠??纪暝囘^兩天就可以回家了啊,不知道要不要把白惟叫到家里給自己媽添點好感度......
肆意的勾勒著美好的未來,再沉郁的心情都擋不住嘴角的上揚。他與他擁有著無限的可能。
看著在門口等他的白惟,林揚毫不掩飾的微笑。
——————————————————
看著兩人交錯著遠去的身影,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竟覺得地面掃射而來光煞的眼睛生疼。
蘇千澈慢慢的轉(zhuǎn)身,離開。
眸子里再也看不到情緒,也許是被隱藏,也許是空洞攻陷了所有。
六層高的教學樓傾斜覆蓋下的陰影彌漫黏連了一大片,他站立在里面,不會擔心被拋棄,冬季的日光再怎么轉(zhuǎn)向都不會剝奪切碎這一塊陰影,也許是有意讓情緒棲息,真是個懂人意的好地方。
那一塊皺巴巴的紙安靜的蜷縮在錢包的某處,扭曲的像是他的眼睛。
輕挑指尖,紙條伸展在手心,沒有溫度。
當敲完那串數(shù)字的時候,他還小小驚訝了一下,手指沒有任何的猶豫和顫抖。
當電話接通的時候,竟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你好,我是夏以誠。請問您是哪位?”
如此冷靜禮貌的聲音讓蘇千澈懷疑是不是打錯電話了。就算對方明確說了自己是夏以誠,他也有點不相信。電流夾雜的聲音讓他難以辨認是不是那個人。發(fā)了一會兒愣,對方又禮貌的問道:“請問您哪位?”
察覺到自己的失神,他回應(yīng)道:“你好,我是蘇千澈?!?/p>
電話那段靜默了兩秒,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了,好像聽到那邊的輕笑。
該不會已經(jīng)把他忘了吧?
蘇千澈又躊躇起來,如果真忘了,他能就這么放下電話么?現(xiàn)在就算知道是砒霜,也要面不改色的咽下去啊。
“......還在嗎?”蘇千澈又問道。
“在啊在啊,蘇蘇啊,我等你電話等的心都快碎了啊!”瞬間活潑起來上揚的聲調(diào)伴著電流有些刺耳。
蘇千澈皺了皺眉,心想剛才那一定不是本人吧,電話那段像是被摁下了什么開關(guān)喋喋不休:“是不是想我了?我就知道我這么帥你怎么可能放的下!我免費陪你睡哦是不是心動了,心動不如行動今晚怎么樣......”
蘇千澈深刻的反省自己的錯誤,恨不得馬上掛掉電話。最后還是冷著臉打斷他:“我是想問問你,以前那話還作數(shù)么?”
“嗯?”對方似有些疑惑,“哪句話?”
分不清他是真忘了還是在裝傻,蘇千澈只能說的明白一點:“你留下手機號時說的?!?/p>
許久聽不到那端的回應(yīng),蘇千澈的心不斷的下沉。果然,那時是在逗他玩么?
“確定了?”冰質(zhì)冷感的還帶著些嘲諷的語調(diào)在耳邊響起,與之前判若兩人的聲音讓蘇千澈眼皮一跳,涌上些許不安。
“......嗯?!贝_定了,不反悔。也沒有反悔的余地,就算為此要付出他可能付不起的代價。
“好我知道了?!钡恼Z氣似在答應(yīng)著什么輕而易舉的事情。
隨后而來的忙音像是擊打在胸腔,蔓延到心肺,交易了一筆骯臟的卻又無限快感的事,淹沒了所有不安。
當最后一科考完走出教室時,陰霾的天空被日光一掃而過留下清澈。林揚心情很好的呼吸著,空氣都變得清新一般。
剛過去的一周簡直像重新回到高三一樣,再多來那么幾天說不準抑郁癥都會出來。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剛學過那啥變態(tài)心理,自己給自己治一治又不用花錢,林揚自娛自樂的想著。
坐在已經(jīng)結(jié)冰的湖邊,蕩著腿,林揚翻著手機抱怨:“昨天還有那么多票啊,怎么這就沒了?”
白惟側(cè)頭看了一眼:“訂十五號晚上的吧?!?/p>
林揚嘟囔著還想再找,卻是沒有了。心下有些不甘,十五號啊,還要等四天。
沒辦法,正趕上回家的高峰期,最近的票都是有錢難求。
“我明天要辦點事情,十五號走不算晚。”白惟看他有些失落的樣子又補充道,“你上次不是說想去市里逛嗎?!?/p>
“好吧?!绷謸P想了想也覺得這樣不錯,晚上收拾一下東西,明天白惟去辦事,他拉著程城去玩好了,唔,還不知道程城幾號走......
然而當晚上電話打過去的時候,程城的回答是已經(jīng)到車站了。
“臥槽,你怎么走那么快?”林揚整個人都不好了。
“提前一個月就訂了好吧?你該不會傻到現(xiàn)在還沒訂吧?”故作驚訝的語氣帶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林揚都能想象出那張臉上的表情是如何的欠揍。
“沒事我掛了!”林揚沒好氣的放下電話,有些氣悶。
一個人在宿舍里收拾著東西不免有些煩躁,林揚掃了一圈下來覺得什么都要帶,一會兒又覺得都是些沒用的。
出門倒垃圾的時候意外的看到蘇千澈在樓梯口,呃,也許不是意外。
林揚還是主動打了招呼,驀地想起來白惟說過,好像他生病的那幾天蘇千澈找他來著?回來之后忙著考試也就忘了這回事,現(xiàn)在見到了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蘇千澈對此沒什么抱怨,一副溫順的樣子林揚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呃,你那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嗎?”林揚思前想后,還是問出來比較好,省的心里頭覺得發(fā)慌。
“也沒什么事?!碧K千澈笑笑,像是有些試探,“就是想問問考完試有空嗎,一起去外面吃個飯?!?/p>
“嗯?”林揚眨眨眼睛,吃飯啊......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他請客好了。正好明天有時間。
“成啊,上哪?”林揚盤算著買完車票錢包里還會剩多少錢。
像是料到他會答應(yīng)一般,蘇千澈沒有表現(xiàn)出多少興奮,只是淡淡的笑:“明晚我給你打電話吧?!?/p>
“哦,好。那明天見?!辈]有多想,匆匆應(yīng)下來就回宿舍了。
看著被拉長的影子,似有人在背后微微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