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賽杏面紅過耳,但卻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待人聲漸漸去得遠(yuǎn)了才呼呼的直喘粗氣。
見無聲音不知何時已醒了過來,一雙眼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已,看著自已衣裳貼身,晃如沒穿衣裳一般,心中更覺難堪,連忙用手捂著他的雙眼,不讓他再看。心里慢慢的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無聲音忽然翻身坐起,將劍握在手中,茫然道:“姑姑,閣下要走了,閣下中了那賊人的毒最多能活十天了。閣下要回去看看谷中姑姑,要讓谷中姑姑看著閣下死”。
柳賽杏心中一震,問道:“剛才他們的話你都聽到了么”?
無聲音點點頭。她忽然臉上泛起一片紅潮,聲如蚊吶,說:“或許姑姑有辦法讓你不死,你可愿意試一試么”?聲音小得連自已都幾乎聽不到。
無聲音蒼白的臉上也現(xiàn)出一片紅暈,卻搖搖頭說:“那是不行的。就算這兩天讓閣下做了天下第一,那也不過只有幾天好活。閣下長力氣的方法有很多,不須要這樣的”。
言下之意是明白了柳賽杏的意思。他卻不想因自已只有十天的壽命,而害了她的一生幸福。
柳賽杏自然也知道,無聲音是在處處為她著想。心中感動,一把擁著他抽泣道:“姑姑不要你死,姑姑要你好好的活著,姑姑也不許你回那絕谷中伴著她。姑姑要把你帶到山西無花谷找白周劍,他武功天下第一,一定能有辦法讓你好起來的”。
無聲音搖搖頭,堅定地說:“那也沒用的。閣下知道身體的狀況。若不是閣下的養(yǎng)源神功,在苦苦的壓制著毒素,此刻閣下已沒命了。
谷中姑姑說以前她是用毒的高手,或許只有她才能救得閣下一命”。
柳賽杏忽然下定了決心,無論怎樣也不能讓無聲音再回到那個絕谷中。只要他一回去就再也出不來了。那個女人是不會再讓他出來的。而他一走,今生也許就再也見不著他了。
她忽然有點妒嫉起來。無聲音不能只屬于谷中的那個女人。他是自已的保護(hù)神。他是屬于我的。
于是輕輕推開無聲音,慢慢的解開羅衣,柔聲道:“姑姑對你也很好的。她能作的姑姑也能。你跟姑姑好了一回,也許就能活很長的時間。
姑姑身上有一套能解你體內(nèi)之毒的內(nèi)功心法。姑姑為了能讓你好好活下去,現(xiàn)在就教你”。
無聲音見到她羊脂白玉一般圣潔的軀體,腦中一陣昏玄。一種原始的欲望在心里燃燒,還未來得及說話,她的香唇已緊緊的吻住了嘴巴。
他情不自禁的輕撫著她完美的軀體,恍如進(jìn)入了一個虛空的境界。
大地為床,天空為帳。無聲音漸覺丹田中一股熱流升起。她在耳邊輕輕地說著夢兒一般的話語。他仿佛進(jìn)入了另外一個天地。
一陣腥嗅的氣味撲鼻而來。無聲音葛然一驚:“閣下這是在干什么?那是不可以的,那只會害了她的一生了”。輕輕把她推開。
見她珠唇半啟,眼神迷離,嬌面陀紅,呼吸急速。全身在羅衣掩影下若隱若現(xiàn),誘惑到了極點。
他幾乎就想改變主意了。但那一股腥嗅越來越濃,伴隨著沙沙的聲音。無聲音循聲望去,只見一條如水桶般粗大的莽蛇張著血盤大口正快速地向兩人逼近。
無聲音見柳賽杏還處于一種昏厥的狀態(tài),雖不明所以,但還是焦急地說:“姑姑,莽蛇來了,跟著閣下快跑,閣下可打不過的”。
但她卻毫無反應(yīng),軟軟的倒帶他的懷里。
無聲音長期住在山里,經(jīng)常看到如扁擔(dān)粗細(xì)的莽蛇在山間出沒。它雖是一種無毒的蛇類,但體粗身長,攻擊性極強(qiáng)。
一條扁擔(dān)粗細(xì)的莽蛇能把一頭小野豬活活的吞到肚子里。一般的莽蛇活到二三十年才有小碗粗細(xì),已很難得了。如今這一條足有水桶粗大,想來是曾吃過什么靈異之物,恐怕也活了兩百年了。
無聲音抱起柳賽杏只奔出了兩丈,便被它追上用粗大的身子緊緊纏著。只覺得呼細(xì)困難,全身象被壓扁了似的。那血盤大口不斷的張開對著他們,像要一口將他們兩人吞到肚里去。
無聲音初時覺得快要窒息,漸漸又覺連場劇斗而耗盡的力氣在不斷回復(fù)。他明白了了是體內(nèi)的養(yǎng)源神功在不斷的吸收著莽蛇的力氣。心中正暗暗歡喜。但見柳賽杏已被纏得出氣多進(jìn)氣少,心里又覺不妙。別不要自已力氣恢復(fù)了,姑姑卻死了。
抓起長劍正要刺它,忽聽遠(yuǎn)出傳來一聲叫喚:“不要傷它”。兩條白色的人影如閃電般掠到莽蛇身前。
無聲音一看是一男一女,男的面如冠玉,一身書生打扮。女的瑤口瓊鼻,艷若桃花。不禁驚呆了。
那書生走近莽蛇身邊,那蛇似對他甚為畏懼,他走到那兒蛇就躲到那兒。
他在莽蛇的身上輕撫了幾下,說:“我也不傷你的性命,好好去吧”。那蛇慢慢的放脫了無聲音與柳賽杏,張了幾下血盤大口,漸漸去得遠(yuǎn)了。
無聲音扶起快要昏厥的柳賽杏,對那書生敬佩地說:“這蛇真乖,肯聽閣下的話,是閣下養(yǎng)的么”?
那書生搖搖頭說:“我是碰巧路過的??此胍獋銈z的性命就趕來阻止了。我體內(nèi)有一種它懼怕的毒素,它不敢不聽話的”。
他見無聲音問得有趣,他答得也就風(fēng)趣一些了。但看了他手上的湛龍劍,吃驚地說:“你手上拿的就是江湖中人欲得而甘心的湛龍古劍嗎?你是否就是那個新出道的少年用劍高手”?
無聲音搖搖頭,又點點頭:“閣下不是高手,手很低的。但用劍卻是真的。閣下是誰?為什么要問這些”?
那書生看他答得有趣,忍不住又問道:“你先別管我是誰,我只問你,你是否就是跟我大哥交手,用五招劍法打敗他的少年無聲音”?
無聲音茫然道:“閣下的大哥是誰啊”?
書生哦的一聲解釋道:“我的大哥就是當(dāng)今的武林盟主,江湖上人稱‘神龍大俠’。他叫蕭尚平”。
無聲音啊的一聲,還是問道:“那閣下是誰”?
書生苦笑一聲,這個江湖中的雛兒,既然自已已說出是蕭尚平的兄弟,江湖中人都會知道自已就是大名鼎鼎的玉面書生白周劍。這話也只有無聲音才會問得出口的。說:“你既不知我是誰,那又和她來山西找我干什么”?
原來書生正是一代大俠玉面書生白周劍。女的正是他的妻子厲天珠。
他不久就聽到傳聞?wù)f結(jié)拜大哥蕭尚平揚帆出海。有心要跟他一起到海外一趟同進(jìn)共退的。但他收到丐幫弟子的書信后趕到海邊,蕭尚平已走了兩天了。他從海邊返回的人口中得知無聲音曾跟蕭尚平莫名其妙的比了一場,另他震驚的是蕭尚平竟然是輸給了這個奇怪的少年。
他心里多少有點不服氣。他聽曾現(xiàn)場觀看這場比武的人說,蕭尚平只是在招式上輸給了無聲音。但如此對他來說其實沒多大分別。輸了就是輸了。沒有那么多的理由來推搪的。
象蕭尚平那樣在天下英雄面前能袒然認(rèn)輸,那才是一等一的胸懷,絲毫不為名氣所累。那才是大丈夫所為。
他急于要見一見這個能打敗蕭尚平的少年無聲音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物。結(jié)果出動了消息靈通的丐幫弟子,輾轉(zhuǎn)才打探出無聲音就在這一帶出現(xiàn)過。并且還是跟江湖中盛傳的‘武林第一美人’柳賽杏在一起。
結(jié)果他找到無聲音時正巧被蛇所困。
白周劍體內(nèi)蘊(yùn)有天下至毒的花靈蛇毒液噴結(jié)而成的龍結(jié)草的氣味。天生就是各類毒物的克星。那條莽蛇雖是無毒之物,聞到祖宗的氣息也只能乖乖的聽命。
無聲音不明這一點,自是好奇不已了。
無聲音聽他這么一說,登時知到眼前這個書生一般的人物,就是江湖上人人尊敬的一代大俠玉面書生白周劍。歡聲說道:“這下好了,姑姑總算找到了”。
白周劍不明白無聲音為甚么歡喜雀躍,但他卻看到了他眉宇間的一團(tuán)黑氣,心里大吃一驚,暗想他怎會中了毒的?
他的劍法既然能打敗蕭大哥,天下有誰能對他施得了毒?再看無聲音身邊昏昏然不醒的柳賽杏,心里更是驚異:江湖上的人都在說她身懷道家至高無上的雙修功,來找自已,就是要跟自已合體雙修,成就一位高手的。合修是不可能的。但她在未破身之前,體內(nèi)的潛力是不可能激發(fā)出來的,就好象不會一點武功的人一樣。
但現(xiàn)在瞧她的情形,分明就是一種走火入魔的跡象。這是怎么回事?不禁求助地看著厲天珠。
厲天珠走到無聲音身邊柔聲對他說:“她好像病了,讓我看看她好么”?
無聲音奇怪地說:“觀音姑姑,閣下剛才還跟姑姑好好地說著話兒,后來姑姑很用力的親閣下,閣下也親姑姑,閣下身子很熱,姑姑卻很冷,怎會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