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嚇了她一跳。是張毅的回復(fù)：「檔案已調(diào)出。明晚8點，西貢碼頭7號倉庫。小心尾巴?！猋」

傅蘇刪掉信息，心跳加速。明天晚上...正好是慈善晚宴前一天。如果能在行動前確認(rèn)父親的真實身份...

客廳傳來朱志鑫講電話的聲音，用的是粵語。傅蘇悄悄將門開了一條縫，努力捕捉只言片語。

"...明晚...倉庫...準(zhǔn)備好..."朱志鑫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確保傅蘇安全..."

他在說明晚？傅蘇的心沉了下去。難道他已經(jīng)知道她聯(lián)系了張毅？還是說這只是巧合？

雨聲漸歇，夜色已深。傅蘇決定先休息，明天再想辦法溜出去見張毅。她剛躺下，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如果我不是朱志鑫，如果我沒有這些仇恨和責(zé)任...你會不會喜歡真實的我？」

傅蘇盯著這條信息，手指懸在鍵盤上卻不知如何回復(fù)。這是朱志鑫的另一個號碼嗎？還是某種測試？又或者...是他酒后或藥后的沖動？

她最終沒有回復(fù)，將手機塞到枕頭下。但那個問題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她喜歡的是哪個朱志鑫？是那個在拍賣會上危險而神秘的男人，是受傷時脆弱依賴她的男孩，還是此刻隔著一堵墻、滿心仇恨與疑惑的復(fù)仇者？

又或者，她只是愛上了那個在黑暗中依然堅持尋找光明的靈魂？

第二天清晨，傅蘇被廚房的聲響驚醒。她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看到朱志鑫正在煎蛋，動作熟練得像是常做這種事。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的側(cè)臉上，柔和了那些平日里鋒利的線條。

"早安。"他沒有回頭就知道她站在那里，"咖啡在桌上。"

傅蘇道謝，兩人沉默地吃著早餐。朱志鑫看起來比昨天好多了，眼中的陰霾似乎也散去一些。

"我今天需要出去一趟。"他放下咖啡杯，"準(zhǔn)備些明天用的裝備。"

傅蘇點頭："我去買些必需品。分開行動更安全。"

朱志鑫銳利地看了她一眼，但只是說："小心監(jiān)控。老K下午三點會來送通訊設(shè)備。"

兩人像默契的舞伴般避開真正重要的話題——那條短信，那些未說出口的疑問，以及今晚各自真正的計劃。

早飯后，朱志鑫先離開了。傅蘇從窗口確認(rèn)他確實走遠(yuǎn)后，立刻開始準(zhǔn)備自己的行動。她換上一身休閑裝，戴上棒球帽和眼鏡，將手槍藏在腰間的隱蔽槍套里。

西貢碼頭離這里不遠(yuǎn)，但為了安全起見，她換了三輛出租車，最后一段路甚至步行。七號倉庫位于碼頭邊緣，年久失修，周圍堆滿了生銹的集裝箱。

傅蘇在隱蔽處觀察了二十分鐘，確認(rèn)沒有埋伏后才接近倉庫。側(cè)門虛掩著，她拔出手槍，悄無聲息地滑進去。

倉庫內(nèi)部昏暗潮濕，只有幾束陽光從高處的窗戶斜射進來?？諝庵袕浡Ｋ南绦群蜋C油的味道。

"張毅？"傅蘇輕聲呼喚。

沒有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