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侍從們紛紛放下酒壺起身。
其中一名侍從起得最慢,似乎猶然品著那酒中滋味,在身旁的另一侍衛(wèi),輕輕地推了一下他:“學(xué)正,發(fā)什么呆啊。”
被喚作學(xué)正的侍從晃了晃腦袋:“真的是好酒啊。”對著白東君咧嘴笑了笑,隨后便也起身走了出去。
晏別天拿過了桌上剩下的兩盞酒,也跟著走了出去。
白東君揚(yáng)聲朝晏別天。
百里東君“貴客若有空,可要常來啊,給我多講講那天啟城的秋露白。”
晏別天恍若未聞,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非但沒有回他的話,就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車夫在門口撐開了傘,將一盞酒遞給了他,晏別天帶著另一盞徑直登上了車。
這時,司空長風(fēng)走到白東君身邊,低聲說道。
司空長風(fēng)“馬車?yán)镞€有一個人?!?/p>
白東君面無表情,點頭。
百里東君“我聞出來了?!?/p>
司空長風(fēng)不解,轉(zhuǎn)頭看向了身邊拿著酒壺的白東君。
司空長風(fēng)“聞?”
白東君理所當(dāng)然。
百里東君“對呀,女兒香,是個女人啊。”
車夫縱馬揚(yáng)鞭,馬隊離去,簾子隨馬車晃動,隱約果真似乎看見一個女人的側(cè)影。
司空長風(fēng)抱著胳膊,神情帶著調(diào)侃。
司空長風(fēng)“掌柜的,沒想到你年紀(jì)輕輕,這么好色?”
白東君那張俊秀的小白臉呱嗒一下就掉下來了。
百里東君“嘶……”
了一聲后,連忙左右轉(zhuǎn)頭看,好像怕被人聽到一樣,口中還辯解。
百里東君“我清清白白的你可不能瞎說,壞我名聲!不過是這熏香我娘親也用過,恰好就知道了!”
這時,李蓮花上前對白東君致歉。
李湘夷“老板,今日是我開頭引發(fā)的,把你的客人得罪了。”
白東君對李蓮花無所謂,擺擺手。
百里東君“這跟你沒有什么關(guān)系,真正闖禍的是我這個整天不好好收拾酒肆,只會喝醉酒就睡覺,不干活的賠錢貨,不用放在心上。”
李湘夷“只是可惜那壺般若酒?!?/p>
司空長風(fēng)嘴上叼著一根牙簽,手上惦著那塊碎片,喃喃道。
司空長風(fēng)“這貴客,還不如不來呢。”
————
馬車之內(nèi),晏別天拿出一個白玉所制的酒杯,倒了一杯遞給以手輕支著太陽穴,閉目養(yǎng)神,聞言睜開眼。
女子一身紅衣,膚色蒼白,姿容美艷。
此人正是宴別天的胞妹,晏琉璃,也是即將要同顧家二公子顧劍門聯(lián)姻的女子。
晏琉璃緩緩睜開,微微一笑,聲音輕盈溫柔:“兄長,不礙事的,這家酒肆是什么底細(xì)?”
晏別天無所謂的笑了下:“不是什么特別的人,里面有個小老板一個釀酒的,年紀(jì)不大,應(yīng)當(dāng)不會武功,而他身邊的小二倒是會些功夫,也算不得太強(qiáng)。最后這個蓮花樓的女大夫,只是個普通人。
在這個酒肆里面的三個人,老板不像老板,小二不像小二,行醫(yī)也不像行醫(yī),倒是奇怪?!?/p>
晏琉璃神情不解:“外鄉(xiāng)人怎么會有龍首街的鋪子?他叫什么?”
“白東君?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嶺南白家,和這西北道隔著千里,也不會來趟這渾水。那就只能算他倒霉了吧?!?/p>
晏別天雙眸,往車外方向掃了一眼冷笑,說道:“這個問題我也知道,早在一個月前我就已經(jīng)派人,將這條街全面控制了起來,只有這間屋子和兩層高樓制造的房子,我摸不到它們的底細(xì),我原以為這是個實實在在的無主之宅,卻沒想臨到關(guān)頭人出現(xiàn)了,還開了一間酒肆。
而這個蓮花樓我也打聽過,是在一年前出現(xiàn)的,那位女大夫會到達(dá)一個目的就會停下,以五兩銀子的傭金行醫(yī)問診?!?/p>
晏琉璃好似若有所思。
晏別天想起手里的酒,遞給她:“嘗嘗酒還不錯,呵…人嘛,也算有意思,還問我他這酒能不能名揚(yáng)天下?!?/p>
晏琉璃接過,看了看酒壺上刻著的名字桑落。
她淡淡一笑:“桑落,桑落,柴桑殞落,好名字啊?!闭f著便從車內(nèi)的案幾上拿了一只白玉杯,斟了一杯酒。
一飲而盡:“是好酒?!?/p>
晏別天回道:“的確是好酒,所以我猜測他與此事無關(guān)。因為能釀出這樣好酒的人,心思必定放不了在其他的地方。這酒醇厚上差了幾分,可是玲瓏剔透,不是心思單純的少年郎,釀不出來?!?/p>
晏琉璃將酒杯放下,留下上面一個魅惑的朱唇印,她望著酒壺上的酒名。
晏別天不過輕描淡寫中,帶著些遺憾的說道:“只可惜,這名揚(yáng)天下,他怕是等不到了?!?/p>
馬車停了下來。
車夫掀開了幕簾:“顧府到了?!?/p>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