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素,要是灼墨公子再多嘴影響考試紀(jì)律就把他攆出去吧?!?/p>
柳月一句話讓雷夢(mèng)殺不得不噤了聲。
顧江遇站在千金臺(tái)中央,一臉笑意地看著來人洛軒。
“清歌公子,久仰。”
“你便是要與我斗茶的考生?”
“不錯(cuò)?!?/p>
“那便開始吧?!?/p>
顧江遇和洛軒各自坐在一張桌前。
顧江遇先用沸水沖洗杯盞,再將茶粉放入茶盞種點(diǎn)泡沸水,將茶粉調(diào)和成清狀,然后添加沸水,一面添加一面用茶匙擊拂。
顧江遇手下乳白色的茶湯表面泛起朵朵湯花。
與此同時(shí),洛軒手中的茶亦點(diǎn)好。
兩杯茶被放在了一起,洛軒上前觀其湯色、水痕、茶色,直言:
“以茶為畫,此水丹青當(dāng)真妙也!”
洛軒拿著顧江遇的那盞茶特地走到柳月身旁,要給柳月一瞧這水丹青。
“這是,我?”
柳月瞧著那茶盞中的縮影,眉眼帶笑,看向顧江遇,問。
“不錯(cuò),只可惜這水丹青未及柳月公子三分之一的貌美?!?/p>
柳月眼底盡是笑意,耳朵也因著顧江遇的調(diào)笑,不爭(zhēng)氣地爬上了緋紅。
“怎么樣?清歌公子、柳月公子,我可算過了初試?”
洛軒點(diǎn)頭,道:
“此茶藝,我亦折服。”
柳月面上是掩不住的歡喜,道:
“考生顧江遇通過初試?!?/p>
“多謝,柳月公子,我可否在這里等他二人交卷?”
柳月看向顧江遇眼里滿是柔情,道:
“可以?!?/p>
幕笠隔斷,而思慕之意在幕笠內(nèi)肆意。
不消多時(shí),百里東君的酒好了,葉鼎之的羊腿也烤好了。
“好酒!比我們千金臺(tái)的金銀水也毫不遜色呀!”
屠大爺如此感嘆另一名考生李信的酒。
顧江遇抿了一口,嘴角是意味不明的笑容,道:
“確是好酒,酒香醇濃?!?/p>
葉鼎之也是連連稱贊。
“嘗嘗另一杯吧?!?/p>
百里東君雙手環(huán)抱,道。
“這酒晶瑩剔透,也沒有什么酒的香味。如果你不說這是酒,我還以為是水呢!不過聞起來倒是清香沁鼻。”
屠大爺飲了一口,道:
“好清甜。”
百里東君拿著展開的折扇,沒有作聲。
“百里東君,這酒叫什么名字?”
柳月透過幕笠看著百里東君,問。
“過早。”
“過早?為何叫過早?”
“因?yàn)樗究梢葬労芫?,卻為了讓人提前喝到過早地拿了出來,不過這陳酒有陳酒的香,過早的酒也有過早的清爽,而這一杯并不適合嗜酒之人,更適合溫柔的女子,或者清癯的老者?!?/p>
“酒有千百味,并非其中某一味,就是最好的?!?/p>
顧江遇抿了抿口中的酒,眼尾泛紅。
她看到了從前恣肆的自己,還有蕭楚河、蕭凌塵、甚至是蕭若風(fēng)。
酒罷是肉,顧江遇沒有吃肉,凡是先行離去了,她自幼不喜羊肉的葷腥之味,對(duì)關(guān)于羊肉的一切是能躲則躲。
毫無疑問,百里東君和葉鼎之通過初試,而李信也因弄虛造假失去參加終試的資格。
“柳月啊,你果然沒讓為師失望,一百位只剩下十七位,只可惜不正好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