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幕外
蕭若風(fēng)看著一階一階從山腳一路跪上寒水寺的蕭凌遇紅了眼眶,眼前有熱氣氤氳。
“阿遇?!?/p>
他動了動嘴唇,卻沒有發(fā)出聲音,只能透過嘴型看出來那是她的名諱。
顧瑾意眼里是止不住的心疼,但是她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去責(zé)怪蕭若風(fēng),她抿了抿唇,手死死地攥住衣裙,眼角泛紅。
柳月掩在幕笠下的眼睛里一閃而過的自嘲,他似乎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不是嗎?
“她不信天命,卻為了瑯琊王跪拜上天,祈求神明?!?/p>
王一行盯著水幕,嘴里不禁脫口而出道。
“因?yàn)槟鞘鞘捔栌龅纳衩??!?/p>
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柳月還是不得不承認(rèn),如果對手是蕭若風(fēng)的話,至少在蕭凌遇面前他會輸?shù)靡粩⊥康?,因?yàn)槭捜麸L(fēng)是蕭凌遇的神明啊。
水幕中
日薄西山,蕭凌遇跪上了最后一階石階,額頭磕在石階上,無心上前扶著她起身。
“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明明不信神明、不信天命。”
蕭凌遇朝著無心扯出一抹悲笑。
“如果上天能將阿爹還給我,我愿意信。”
無心嘆了一口氣,扶著蕭凌遇,視線落在忘憂大師身上。
忘憂大師對上無心和蕭凌遇的眼神,默默移開視線,搖搖頭,長抒一口氣。
“萬般皆是命?!?/p>
“忘憂大師,求您指點(diǎn)迷津?!?/p>
蕭凌遇“撲通”一下跪在忘憂面前,紅色的血跡染紅了石磚。
忘憂大師沒有看蕭凌遇,反而將視線投落在無心身上。
“無心,帶她進(jìn)去休息吧。”
“忘憂大師!”
蕭凌遇的呼喚聲沒有能夠留住忘憂,撕心裂肺。
畫面一轉(zhuǎn)
蕭楚河、蕭凌塵和葉嘯鷹帶著北離軍大勝歸來。
蕭凌塵和蕭楚河沖進(jìn)瑯琊王府。
“阿遇,父帥呢?!”
蕭凌遇面色毫無血色,眼袋深重,勉強(qiáng)扯出一抹笑。
“阿爹累了,還沒有睡醒。”
蕭凌塵抬頭望了望已升中天的太陽,明白了蕭凌遇的意思。
蕭楚河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開口。
反倒是蕭凌遇嘴角揚(yáng)起一抹恬淡的笑容,緩緩道:
“不用擔(dān)心,阿爹一定會醒過來的?!?/p>
“阿爹為北離勞心勞力這么久,是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蕭凌塵盯著蕭凌遇,木楞地點(diǎn)點(diǎn)頭,眼里一閃而過心疼和擔(dān)憂。
蕭楚河眉頭微微皺起,蕭凌遇的狀態(tài)怎么看也不像是沒事的人,他有些擔(dān)心王叔沒醒來,阿遇就先倒下了。
蕭凌遇看出了蕭楚河的想法,看著他微微一笑,說:
“你無須擔(dān)心我,我沒有那么脆弱,我相信阿爹會醒過來,所以我不會倒下,我還要為阿爹祈福呢?!?/p>
“你不是”蕭楚河話到嘴邊卻止住了,她明明不信神佛、不信天命,如今自己卻從她的嘴里聽到了“祈?!倍郑挸有睦锇俑薪患?,看著蕭凌遇的眼神十分復(fù)雜。
水幕外
就連一貫話多嘮叨的雷夢殺也噤了聲。
北離八公子中的另外幾位公子也擔(dān)心地看著蕭若風(fēng)。
蕭若風(fēng)本人倒是比其他人要更釋然些。
“諸位無須如此擔(dān)心若風(fēng),若風(fēng)定然是安然醒來了?!?/p>
比起他們的擔(dān)心,蕭若風(fēng)眼前盡是對蕭凌遇的心疼。
她本不信天命,卻因?yàn)樗ぁぁぁぁぁ?/p>
他不敢再想下去,他的心止不住地疼,鉆心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