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遇順著落子聲望去,模糊的影子讓她辨認不清蕭崇的落子,只能依靠耳朵聽聲辨位。
“二哥覺著這局棋如何?”
蕭崇看著棋局,眉頭微皺,道:
“黑子來勢洶洶,成圍截之事,直逼白子命門,看上去是一場死局,但”
蕭崇微微一頓,抬頭看見顧江遇正笑盈盈地看著他。
“二哥不妨繼續(xù)說呢?!?/p>
蕭崇抒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死局之下暗藏玄機,白子看似已無可破局,實則棋行險招,得破此局。”
蕭崇抬眸盯著顧江遇,說:
“我說的可對?”
顧江遇一揮衣袖端起茶水杯,掩面抿了一口茶水,緩緩開口道:
“對錯與否二哥心中早有計較,又何須我來評判呢?”
顧江遇放下茶水杯,直面蕭崇的目光,稍有戲謔地問道:
“二哥覺得這一場棋局,誰會贏?”
蕭崇笑了笑,端起茶水杯,品上一口茶,說:
“贏家甚多,但輸家只有一個?!?/p>
“噢?”
聽著顧江遇明知故問的話語,蕭崇無奈地搖了搖頭,吐出四個字:
“赤王蕭羽。”
顧江遇抿唇一笑,低頭攏了攏身上蓋著的毛毯,說:
“二哥諸事繁忙,凌遇就不送了。”
蕭崇垂眸,微微嘆了一口氣,長長地看了顧江遇一眼,起身離開。
水幕外
雷夢殺迷迷糊糊地問道:
“這顧江遇和白王不是在聊桌案上這盤棋嗎?怎么說著說著就跳到赤王蕭羽會輸了?”
李心月無奈地搖了搖頭,直扶額,她真想揪著雷夢殺的耳朵給他揪回來啊。
真是丟死人了,自己當時是怎么看上他的?
傻乎乎的。
蕭若風睨了雷夢殺一眼,說:
“阿遇和蕭崇說的是桌上那一局棋,也是水幕里天啟城的狀況。”
顧瑾意點點頭,同意蕭若風的看法。
司空長風端詳著水幕,說道:
“若是一切都如顧江遇所想的那樣發(fā)展的話,依著他們的意思是,這場叛亂無論是蕭瑟,還是顧江遇、蕭凌塵,甚至是葉嘯鷹,他們都將會是贏家,而輸家只有一個,”
“赤王蕭羽?”百里東君接上司空長風的話,隨后他又質疑道:“這不太可能吧,現(xiàn)在怎么看也是對赤王更有利啊?”
葉鼎之看著百里東君這副呆得可愛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說道:
“東君,你看的只是表面的情況。若是這是蕭瑟、顧江遇和蕭凌塵聯(lián)合起來做的一場局呢?”
百里東君皺了皺眉,說:
“這怎么可能?蕭瑟明顯是不知道蕭凌塵劍指天啟······若是他們做局的話蕭瑟也不會派姬雪去”
說到這兒百里東君突然睜大了眼睛,不自覺地拔高了聲音,道:
“姬雪!”
百里東君瞪著眼睛看著蕭若風,說道:
“所以蕭瑟派姬雪去找蕭凌塵,明面上是勸其退兵,實則是通氣?”
蕭若風在百里東君驚詫的眼神下點了點頭。
百里東君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他的天哪,若是將他放在天啟,沒有家里長輩和師父、師兄們護著,這么多彎彎繞繞他豈不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橫尸街頭了。
光這樣想著,他就不自覺地抖了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