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謝必安是被一陣驚叫聲吵醒的,“天啊,那什么東西?”“簡直恐怖如斯?!薄霸鯐腥绱水愊??”
他被這些聲音吵的頭疼,強忍著魂靈灼燒的疼痛,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府門,路上險些被一個門檻絆倒。
眼前的場景驚得他近乎失聲:天上竟掛上了兩輪圓月,另外一側(cè)鏡是兩掛圓日,一半白晝,一半黑夜。就連本該隱居在大東山的范閑都跑到了這街上,看著這幅異景不敢置信道:“怎會有如此怪異的景象?難道是神廟的手筆?”,恐怕連神廟都無法創(chuàng)造出如此詭異的景象吧。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護(hù)好他?!敝x必安的腦海中回蕩著這樣一個聲音,“就當(dāng)是為了你我,護(hù)好他,讓他好好的活?!边@個他是誰?不言而喻。只不過謝必安沒想到,居然真的有這樣的機會,而且落到了自己頭上,雙目真的六元,再也沒有了平日的冷靜,嘴角還有著壓制不住的竊喜,以至于他竟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周圍人對自己投來的目光。
“快劍,你不是死了嗎?”范閑的一道驚呼聲將他從自己的激動中喚醒,按照他尾隨的結(jié)果,謝必安應(yīng)該已經(jīng)給李承澤殉葬了才對,當(dāng)時他親眼看見謝必安拔劍自盡的,直直的跌入了那棺木中,甚至連最后的土都是自己埋的。
“你究竟是誰?” 謝必安也只是驚訝了一瞬,隨后又恢復(fù)了往常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淡淡的丟下了一句:“二皇子李承澤門下劍客謝必安?!?,然后就拔出了腰間那把看似無恙的配劍,既然另外一個自己的劍有那樣的威力,那自己這把想必也有些奇異之處。
天下第一劍客的名號可不是吹的,謝必安的輕功十分了得,越上房梁,凌空一劍就撕開了一道裂縫,只是一條很小很小的縫隙罷了,是肉眼幾乎看不到的程度。
“這紅樓果然妙極……”,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直擊謝必安的靈魂,他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狀態(tài),為什么范閑能看見他?這些他都顧不上了,對著那道縫隙連續(xù)斬了好幾劍,恨不得現(xiàn)在立馬進(jìn)去“殿下,殿下,你等我?!?/p>
“現(xiàn)在光有你沒用,得有殿下的魂魄才行?!蹦堑缆曇粲衷谒哪X海中響起,聞言謝必安也冷靜了下來了,下了房梁后就走回院中等著。
剛剛目睹了一切的范閑也走了進(jìn)來: “快劍,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不管你想干什么,都趕緊收起你那些心思!”,現(xiàn)在他雖然已經(jīng)隱居,但還是不愿看見百姓受苦。
李承澤最是討厭他這樣一副為天下大義的模樣,有些時候連自己都顧不上了,為什么還要顧其他人?謝必安也有著同樣的想法,所以對他沒有好臉色:“我會見到他,這一次我會守護(hù)好他?!?/p>
那個他毫無疑問指的就是李承澤了,那個在自己面前服毒自盡的人兒,如同水晶一般的人兒,在對他說那些話的時候,仿佛真的變得透明了些,范閑嘴張張合合,最終只問出了一句:“你當(dāng)真有辦法,可以在不傷害這蒼生的前提下,讓他重現(xiàn)于世?!?/p>
這個問題把謝必安逗笑了:“那是自然,你快滾吧,他的魂靈馬上就要來了,你別擾他清凈,行嗎?”
范閑最終只是拂袖離去,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確實很想讓李承澤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