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舟毫笑得燦爛,“我們放不放肆不知道,你們崇武營,卻是馬上要大禍臨頭了?!?/p>
里面的甄枚眉頭一皺,心頭莫名有些不詳?shù)念A(yù)感。
阿枍仔細打量著甄枚,她那晚碰見的溫宗瑜,身上有著妖的氣息,而眼前這個溫宗瑜的弟子,身上倒是干干凈凈,不對,也不能說是干干凈凈,他也是孽力纏身,但只是沾染了罪孽,并沒有融合妖的力量。
溫宗瑜也將實驗用在了自己身上,他的徒弟倒是安然無恙。
在阿枍觀察著甄枚的時候,甄枚也在打量著他們。眼前的三人,他都知道,兩個老師要殺死的,還有一個老師要活捉的。
可如今,他們都出現(xiàn)在了這里,看來,老師猜得沒錯,白玖確實背叛了他們。
阿枍悠然問道:“事到如今,溫宗瑜還不打算露面嗎?”
溫宗瑜?崇武營其他人面面相覷,天都名醫(yī),他和他們崇武營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崇武營除了部分跟著甄枚虐殺妖族的,還有很多是奔著崇武營勢大來的,也有手上未沾血腥者。很多事情,只有少部分人清楚,至于軍師的真實身份,只有甄枚一人清楚。
果然,提起溫宗瑜,甄枚面色一僵,冷聲呵斥:“大膽妖物,胡言亂語,莫不是又想上演八年前的慘劇了?”
八年前的事對很多凡人來說是噩夢,甄枚此話一出,崇武營眾人內(nèi)心驚懼的同時也升起了更多殺意。
阿枍拍了拍手,“不愧是溫宗瑜的弟子,好心機?!?/p>
“你們崇武營靠著向王久了,怕是忘了,向王上面,還有個皇上,你說,你們私底下那些動作,皇上能不能容忍呢?”
阿枍這話也不是無的放矢,看了卓翼宸他們搜集的證據(jù),向王的心思,一覽無余。
無論是在哪里,皇位之爭永遠存在,若非在幻境走了一遭,阿枍倒忘了這方面。
甄枚面上徹底沉了下來,他和老師失算了,沒想到,這些妖竟然要借用朝廷的力量。
崇武營其他人看著甄枚不說話,心早就懸了起來,目光交匯,皆是不安。
躲在暗處的溫宗瑜面具下的臉上滿是寒霜,乘黃和夢貘都失手了,不燼木也沒有到手,輯妖司逼得緊,他手下的妖化人,越來越少了……
他本想從暗門離去,沒想到,被結(jié)界困住了。今日局勢,對他極為不利。
溫宗瑜向來謹慎,也是這一份謹慎,讓他在八年前謀劃了那一番大禍,讓他躲在幕后這么多年,所以當(dāng)日進入幻境的只有乘黃,知道阿枍真實身份的也只有乘黃和夢貘。
他謀劃幻境一事,也是為了弄清楚阿枍的真身,想辦法對付她,但是乘黃和夢貘一個身死,一個被封印,讓他的一切謀算付諸流水,他不僅沒有弄清阿枍的來歷,還被她找上門來。
溫宗瑜躲在陰影里,雙手已經(jīng)緊握成拳,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想著后路。
那個阿枍的話他也聽見了,他們竟然要借用皇權(quán)的力量,這是遠遠超出他預(yù)料的。
離侖似有所感,暗罵一聲,“藏頭露尾之輩!”
溫宗瑜一驚,沒有來得及離開,藍色的妖力視結(jié)界如無物,輕易地穿透,將溫宗瑜扯到了前面。
“老師!”甄枚被一字訣定住,身體動彈不得,只剩下一雙眼睛著急地看向突然出現(xiàn)的黑衣人。
趙遠舟上上下下打量著這人,附和道:“果然是鼠輩,藏頭露尾,看來是真面目見不得人??!”
說著,手上也沒有空閑,一抹紅光閃過,溫宗瑜臉上的面具就落在了地上。
出人意料的是溫宗瑜這般陰狠之人竟生了一副溫潤面貌。
阿枍面上一貫的笑意不見了,“溫宗瑜,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新仇舊恨,該算一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