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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在傳送點分別,考慮到某些方面的原因,雷獅決定把芊桐帶在身邊,長腿一邁,走向房間門口。
芊桐像個小尾巴似的,乖乖跟著雷獅,由于腿短,不由得邁步大些。
挺乖,雷獅唇角不動聲色的勾起淺淺的弧度。
…………
跟著雷獅來到頂層的房間后,雷獅連人帶換洗衣物的拎著衣領(lǐng)扔進浴室。
“去洗澡。”
“……哦”
……
不知過了多久,氤氳霧氣隨著浴室門的打開,彌漫在客廳中。
少女身著白色睡裙,精細(xì)的做工,金絲和花邊點綴,領(lǐng)口處微露鎖骨,眸中暈染霧氣,唇紅齒白,面容靈秀,肌膚白皙細(xì)膩,沐浴后微透粉潤,露出的雙腿細(xì)白筆直,渾身透著精致。
雷獅瞥了眼,調(diào)侃一下身高,隨后將注意力繼續(xù)返回眼前的終端。
一番操作后,雷獅起身,拿起一旁的浴袍走向浴室,順便不忘叮囑歪倒在沙發(fā)上的芊桐。
水聲再次響起,掩蓋住少女細(xì)小的回答。
…………
看見桌上冒著熱氣的牛奶,和一小碟消食健胃的甜點,手指捻起一塊,悠哉悠哉的吃起來。
……
浴室再次響起的水聲漸弱,啪嗒一聲,浴室門被推開。
雷獅身上系緊浴袍,隱約露出鎖骨,偏頭單手拿浴巾擦著頭發(fā),水珠順著精致的下顎線滑落……
芊桐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拿著一盒藥膏涂抹,困倦的看眼雷獅,然后繼續(xù)專心涂抹擦傷,用力揉散膝蓋處的淤青。
雷獅看著尚是濕漉漉的長發(fā)…
“怎么,你是生活廢嗎?”
“對啊,你又不是不了解我?!?/p>
芊桐懶洋洋的瞇著眸子,理直氣壯的承認(rèn)了,仰頭沖雷獅甜軟一笑。
“麻煩我們雷獅大人幫幫忙咯~”
“呵,你求我啊?!崩转{緩緩?fù)鲁鰩讉€字,惡劣的笑起來,用芊桐的話來說就是笑的很漂亮。
芊桐和雷獅完全不在同一頻道,她只顧著看雷獅那邪氣又桀驁的笑了,自動過濾掉他逗弄且欠嗖嗖的話語。
“雷獅你笑起來很漂亮誒!”
猝不及防被轉(zhuǎn)移的話題人少年一滯,嫌棄吐槽。
“…我是男生。”
“漂亮有特指女生嗎?”
“沒有……”
“那你就是很漂亮!”
“…………”雷獅沉默且無語,走過去狠狠揉著芊桐的腦袋,最后敗下陣來,指尖熟稔的在發(fā)間理清,用毛巾裹著發(fā)絲擦幾下,接著幫她吹干。
溫?zé)岬娘L(fēng)吹起她銀白的發(fā)絲,能清晰的感覺的指尖穿插過發(fā)絲的觸覺,柔和的,溫軟的……
…………
許是風(fēng)太過溫暖舒適,或是雷獅動作輕柔弄得她很舒服,芊桐瞇著眼睛,意識漸漸模糊,睡了過去。
“哈,真是……夠傻了,早晚被拐走?!?/p>
察覺到她的淺眠,嘴上嫌棄幾句的同時動作也放輕許多,一手扶住免得她摔下去,繼續(xù)幫她吹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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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清秀的眉頭緊鎖,額頭冒出細(xì)密的汗珠,胡亂掙扎起來,把雷獅護著自己的手拍開,一下子翻到地板上。
“…嗯?”突然的冰涼讓芊桐瞬間清醒,從地上撐起來,茫然的睜開眼睛。
雷獅看著還趴在地上發(fā)呆的芊桐,笑出聲,彎腰,長臂一撈,將她重新放在沙發(fā)上。
“想在地上過夜,還是想訛我?”
“……才沒有?!避吠┛雌饋碛悬c蔫,沒去和雷獅拌嘴,指尖繞起幾絲銀發(fā)。
看穿她想法的雷獅不緊不慢開口。
“你睡我房間?!?/p>
“?那你呢?”
“客房唄?!?/p>
“……”芊桐幾次開口,想說什么,最后半晌只冒出一句,“謝謝…”
散漫不羈的紫眸有些意外的看著芊桐,抬手揉亂順滑的銀發(fā),催促道,“把牛奶喝了,去睡覺,小祖宗?!?/p>
雷獅嗓音很輕,磁性的聲音略帶溫柔,很安心。
撫平清夢被攪的躁動,恍惚的神情稍緩,雜亂的思緒平靜下來。
芊桐從沙發(fā)上下來,踩在地板上,道了晚安,匆忙跑向主臥,絕口不提牛奶的事。
“喏。”雷獅早已料到,伸手勾著芊桐衣領(lǐng),一手端著牛奶,遞到她嘴邊,看著她一臉苦大仇深,放輕聲音,帶著點哄人的意味,“喝點,助眠的?!?/p>
芊桐滿臉抗拒的別過頭,不斷朝房間方向努力。
“加了果蜜的。”
行吧,淺淺抿一口…
芊桐一臉不情愿的抿了一下,除了嘴角粘上奶沫,口中沒喝進半點。
雷獅被氣笑了,剛要發(fā)作,手中的衣領(lǐng)隨著主人的動作,隔絕在主臥房門間。
“芊小九…”
“…………好夢?!?/p>
門內(nèi)-
芊桐撲在床上,來回翻滾兩圈,將頭埋進被子里,整個人被熟悉安心的氣息包裹,揚起淺淡的笑意,不一會兒就再次沉入夢境。
…………
夢中的場景很真實,真實到讓人懷疑自己之前真的是清醒的,是在現(xiàn)實中嗎。
唯一確認(rèn)自己在夢中的是她完全像看戲劇一樣,觀看著荒謬的,悲慘的,苦難的一切。
芊桐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到了“千幼”。
〖………………
千幼?芊桐?九小姐?
千幼指尖觸碰著身側(cè)的鏡子,映照出少女出挑的樣貌,一身娃娃領(lǐng)襯衫搭背帶裙,更顯她的純良無害,嘴角上揚,勾出恰到好處的弧度,鏡中人亦是如此。
聽著藍(lán)屏上那人的回報,彎曲的指骨漫不經(jīng)心的敲擊在鏡面。
“吶,真是可惜啊……”
千幼嘴上這么說,笑意中卻摻雜些許隱匿的嘲弄,紫藍(lán)的眼睛透亮清寧,冰冷的像寒潭,沒有絲毫溫度的翻看著,毫無半分波瀾。
鏡中的她依舊如初,神態(tài)完美。
“是誰并不重要不是嗎?”
“他現(xiàn)在對你而言也沒有威脅了……”〗
芊桐注意到畫面中,那處精細(xì)的圖案,很好看,卻又很突兀,水晶剔透的底板,金色篆刻的圖案,晦澀難懂,而且記憶中的詭異感都像來自于那個圖案,千鏡城似乎處處都有它的身影,大到禮堂掛旗,小到墻壁刻紋。
夢中的清醒如同一根刺,扎根在她的腦海,不斷瘋長,難以根除,令她心生懷疑,不斷地思考著夢境是否真實可信。
疑慮逐漸演變成了猜忌,她開始質(zhì)疑自己曾經(jīng)的記憶。隨著夢境的推進,這種猜忌愈發(fā)強烈,將她卷入了深深的泥潭,越陷越深。
于回憶中掙扎,在夢境中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