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yīng)他的是那渾厚無比的劍氣,攜著凜冽的罡風(fēng),直劈向無法無天的面門。這劍氣中蘊含的力量仿若能撕裂一切,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然,瞬間便已逼至無法無天眼前。
“這院中竟有如此高手,倒是我們二人失策了。”
沈川禾那可要謹(jǐn)記教訓(xùn)下輩子記得別失策了。
“好狂妄的口氣!”
無法無天怒極,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竟如此狂妄!
可很快二人都神色凝重起來,這個姑娘已臨劍仙,而且內(nèi)力渾厚竟是不像這般年紀(jì)該有的修為。
年紀(jì)輕輕,竟有如此修為,一個人是招架不住的,車輪戰(zhàn)也不行,那只能二對一了。
他們又不是什么名門正派,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傳出去也無所謂。
“姑娘,再撐一會兒,我很快寫完。”桃花樹下的古塵緩緩開口。
沈川禾前輩倒是不急,慢慢來。
一旁已經(jīng)跳入桃林的百里東君默默收回那句乾東城小霸王,走到了師傅身邊。
而雷夢殺指了指一旁打架的沈川禾又指了指古塵一臉驚訝。
倒是溫壺酒看向沈川禾眼中卻是欣賞,年紀(jì)不過雙十竟已經(jīng)有了如此修為,果然天縱奇才。
但二對一死磕卻是讓沈川禾逐漸力不從心,她一不留神直接一掌拍向了她面前,連忙后躍才躲過。
“行了,姑娘,路行此處,就讓我回憶起年輕時的力量吧?!?/p>
那一天,漫天桃花林中,蕩起風(fēng)沙,昔日的西楚儒仙已重回少年。
可卻只是燈枯油盡之時最后綻放的絢爛。
他以畢生絕學(xué)告訴了百里東君,自己的道是如何,也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道。
老者虛弱的看向身旁的徒兒,又看向了一旁站著的沈川禾。
“姑娘,凡事莫過執(zhí)念,自可找到你心中之道,我教授你的心法,你需要好好修煉,這樣才可中和你體內(nèi)的那股真氣?!?/p>
行到此處,沈川禾也明白了這位老者的用意,收好了剛才的給她的信鄭重的朝他行了一禮。
沈川禾徒兒謹(jǐn)記師傅教誨,也定然會照顧好小師弟。
“徒兒,記得你答應(yīng)我的事,將桃花月落,放在天啟最高處?!?/p>
說罷老人的手緩緩落下。
百里東君師傅!??!
昔日那個名震江湖的西楚儒仙就此隕落……
一切歸于寂靜,傍晚時沈川禾坐在庭院中,喝著最后那位老者留給她的酒。最后視線落在了面色陰郁的少年身上。
百里東君師姐……
沈川禾咳咳咳……
百里東君一句話剛開頭就讓沈川禾劇烈咳嗽起來。他連忙給她倒了一杯茶水過去,待人平復(fù)下來,才開口
百里東君有,這么激動嗎??我就叫了你一句師姐。
沈川禾不是致力于當(dāng)我?guī)熜謫????/p>
百里東君師傅當(dāng)初強留下你,其實也是為了我吧。
沈川禾點了點頭,當(dāng)初她來乾東就為尋一個答案,西楚儒仙除了藥人之術(shù)那幻術(shù)更是赫赫有名。傳聞可通陰陽。
本來他可以在沈川禾得到答案后便讓她離去,可他并沒有而是以教授心法之名留下了她。
在她第一次見到百里東君時,她便知道這位老者打的什么主意。
因為她自異世而來,她便是那個唯一的變數(shù)。
這件事李長生能看出來,忘憂大師能看出來,儒仙自然也可以。
所以起初沈川禾并不想攪和,在原本的世界被老登和院長算計已經(jīng)夠難了。
可這個少年委實好玩兒,釀的酒也不錯。
百里東君若不是我,師傅原本可以好好活著。
沈川禾人的活法有很多種,有的人庸碌一生,有的人一生可謂驚才絕艷,師傅想要留下最絢爛的風(fēng)景。
沈川禾這是他的選擇,你不必多想。
沈川禾來小師弟,喝酒。
接過沈川禾地過來的酒,百里東君一飲而盡。
百里東君這酒怎么帶著苦味???
沈川禾酒的味道因你飲酒之時的心情而異,人有百態(tài)酒也有百味。
百里東君你說的對。
沈川禾小師弟,好好回去睡一覺,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百里東君好,師姐告辭。
看著百里東君離開的背影,她拿了另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沈川禾果然,酒香悠長,不愧是酒中仙君。
一雙白皙如玉的手拿了桌上的最后一個酒杯,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蕭若風(fēng)沒想到,沈姑娘還懂品酒之道。
沈川禾好說,你師傅畢竟帶我喝了那么多酒,好歹得懂點兒皮毛嘛。
蕭若風(fēng)笑了笑,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果然口感綿密,味道不錯
他又拿了一旁百里東君喝過的酒杯,聞了聞
蕭若風(fēng)人生百態(tài)?酒中百味???
沈川禾加了點兒傷藥和安眠散,保準(zhǔn)回去倒頭就睡。
沈川禾一副無辜的樣子,活脫脫像一個做完壞事的小狐貍。
蕭若風(fēng)姑娘手法熟練,像是經(jīng)常這么干。
面對蕭若風(fēng)的疑惑,沈川禾只是笑著,那雙原本淡漠的眼中如今盡是柔情,她湊近了幾分,那股熟悉的雪松香混合著酒香傳來,卻是讓他無端心跳快了幾分
沈川禾竟是不知,公子竟如此好奇川禾的的過往??
蕭若風(fēng)是若風(fēng)多問了……
話還未說完,她卻更湊近幾分,二人只有咫尺氣氛更是旖旎。
沈川禾公子可知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過往如此感興趣時,只有一個答案。
沈川禾瑯琊王殿下莫不是看上川禾了。
蕭若風(fēng)如今已是心若擂鼓,更是走了幾分莫名的勇氣,伸手握住了她輕點自己眉眼的手,剛想說什么,一旁傳來一陣驚呼。
雷夢殺你……你們慢聊我先走了。
看著雷夢殺跑走,蕭若風(fēng)努力摁了摁有些難受的頭部,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方才言笑晏晏的姑娘已然一副醉了的模樣趴在桌子上熟睡。
蕭若風(fēng)那股莫名的念頭在心中浮現(xiàn)。
其實從初遇,她一直都是看得分明的吧,不管是在王府聊天,還是后來種種。
之前和師傅的時候是海量,如今卻是醉的如此巧合。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他心中就有一種摸不清的憋悶縈繞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