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可以說,他從不曾需要他人替他籌謀分毫。正如他的兄長太子殿下所言,這位弟弟自幼便異常懂事。
從幼年時起,凡太子殿下心之所向、意之所求,這位弟弟無不恭順地拱手相讓,其間未曾流露半分不滿或怨懟之言。
先皇曾贊譽這位五皇子為“皎皎君子,澤世明珠?!比欢?,在他的心中深處卻清楚地知道,自古以來,君子之德難以穩(wěn)固這至高無上的寶座。水以其柔善滋潤萬物,卻從不爭奪;五皇子的心亦如是——他的志向并不在此。于是,在這片波譎云詭的權(quán)力之海中,他終究難以成為那乘風破浪、一統(tǒng)天下的舵手。
于他而言,邊疆或許是個好去處。將來長兄,振作名堂。而與他同母而出的弟弟則保衛(wèi)邊疆。
他深知登上那個寶座的代價無比沉重。兒時的記憶中,高座之上的父皇眼中總是閃爍著對那美奐絕倫之位的無限渴望,仿佛那是世間唯一值得追求的目標。在他心中埋下了種子——唯有自己,才能真正配得上那份至高無上的榮耀。他發(fā)誓,一旦登基,必將讓天下蒼生安享太平,重現(xiàn)清河海燕般的輝煌盛世。最終,他也確實實現(xiàn)了這一宏愿,在位二十五年間,晉元帝為國為民殫精竭慮。然而,當他孤身一人緩緩登上那金碧輝煌的寶座時,才深刻體會到所謂九五至尊背后的真相——那是由無數(shù)鮮血與白骨堆砌而成的輝煌。手足相殘的痛苦讓他決心不讓歷史重演,不愿讓自己的子女再次陷入這樣的悲劇之中。但這是不可能的,皇子之爭,本就弱肉強食。
程述凝視著眼前的五皇子,輕聲嘆息:“殿下,您真的變了許多?!?/p>
裴煜苦笑搖頭,“話不能這么說,人總是要成長的。就好比你小時候穿的衣服,總不可能現(xiàn)在還拿出來穿吧。日升月落,世間萬物無時無刻不在變化之中。人心,更是如此復(fù)雜多變,這些道理你應(yīng)該不會不懂吧。”
此時南平侯府內(nèi)老侯爺正在給懷里的貓順毛。被叫來談話的烏鵲南正規(guī)在大廳中。從他一進門,起,這個所謂的侯爺,也就是他爹就一直在擼貓……烏鵲南深知自己沒有說話的分兒。就只能這么眼巴巴的看著他擼貓。
周遭的人們噤若寒蟬,整個房間沉浸在一種幾乎能捕捉到針尖輕觸地面的細微聲響之中的靜默里。
這讓作為貓奴的烏鵲南很是不爽不是,這哥們兒叫我來是干啥的呀。就那么一直擼貓擼貓擼貓……他娘的,太過分了吧,都不給我一只……。
終于,烏鵲南忍不住了重重的咳了兩聲。老侯爺這才反應(yīng)過來于是抬手示意讓下人也給他捉了一只貓來。
烏鵲南:……
烏燕丞“叫你來其實也沒什么事,你即將嫁入皇室……”烏燕丞沒再說話,深深的看了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烏鵲南一眼“我知你不愿,但皇命難違。嫁妝已為你備好,你母親生前也未曾留下什么能做念相的東西,就把這只貓帶進皇宮,讓他陪你吧?!?/p>
正在認真擼貓的烏鵲南沒怎么聽他說的話。他只聽到了嫁妝,和他還你的這只貓,要隨他進宮。其實,烏鵲南對此都無所謂。畢竟,他只想擺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