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依然是烈日炎炎的,木易南音是上午來的,在木易族用過了午飯,下午待日頭偏西了,便隨木易震和木易南陽回了將軍府。
“回來了?!碧K琴一臉笑盈盈的將自己的丈夫兒女迎回來,似乎這個時刻便是她作為妻子作為母親最幸福的時刻了。
“娘。”木易南音甜甜地喊到,邊喊還邊往蘇琴懷里撲。在母親面前,她永遠(yuǎn)都是個未長大的小丫頭。
“好了好了,你這丫頭,怎么這么粘人,娘今天親自給你選了幾個丫鬟,你快去你院子里瞧瞧,看看合不合心意?!?/p>
“好,我這就去?!蹦赣H把自己支開,應(yīng)該是想要和父親談些什么,這夫妻倆的悄悄話,她還是不要聽比較好,不然會膩死。
果然不出所料,木易南陽也同樣被“派回”了自己的院子。
木易南音一到自己院子門口,便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隨后,便抬腳進(jìn)了院子。才剛進(jìn)院子,便看到四個丫鬟恭敬的跪在院子里,看樣子已經(jīng)知道了她回來的消息,便提前候著了。
看到木易南音回來,綠蘿趕忙上前,連禮都沒行好就開口道:“小姐,這是夫人親自為你選的丫鬟?!?/p>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tǒng)。怎么?這點小事就連行禮都不會了嗎?”木易南音冷聲道。
人是蘇琴選的,自然是找一些機(jī)靈忠實的丫鬟,一聽木易南音這么說,哪能不明白這綠蘿在這里根本做不了主,虧綠蘿剛剛還在她們面前說小姐有多信任她。
“小姐,不是的小姐,奴婢只是想要向小姐稟告?!本G蘿說著便跪了下去,“求小姐不要趕走奴婢?!?/p>
她可以不跪當(dāng)朝太子,可以說膝下有金,可同樣是人,下人的跪,卻是一文不值。
終歸木易南音還是心軟了,還是把綠蘿放在了身邊,但該立的威還是要立。
木易南音徑自走進(jìn)屋中,留了一地人跪在院子里。
約莫過了一柱香,才聽到屋內(nèi)有人緩緩開口,“綠蘿繼續(xù)罰跪,其他人進(jìn)來?!?/p>
聽到這聲音,四個丫鬟才紛紛起身走向屋內(nèi),只留綠蘿一人跪在院中。
要說這綠蘿也是奇怪,既不惱怒也不怨恨,只是一直巴在她身邊,唯一讓她害怕的也就是趕她走。
也不曉得究竟是誰找了這么一個人安插在她身邊,目的又是為何,若不是這丫頭有問題,憑這丫頭的老實樣,木易南音還是蠻喜歡的。
為什么說她老實呢?一個連臥底都做不好的丫頭,又怎么會不老實呢?
木易南音坐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待到四個丫鬟都進(jìn)來了,才悠悠然睜開了眼,“你們四個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為詩書,奴婢旁邊的是畫棋,第三個是黛舞,最后的是衣醫(yī)。”
“繼續(xù)說下去?!蹦疽啄弦魬袘械拈_口道。
聽到主子的話,為首的詩書又繼續(xù)說道:“奴婢主要擅長寫詩和背書,可以過目不忘;畫棋擅長畫畫和下棋,畫棋臨摹的畫有時候連作者自己都分不出真?zhèn)?;黛舞擅長妝容和舞蹈,黛舞會各種妝容一千余種,舞蹈上百種;衣醫(yī)擅長穿著和醫(yī)術(shù),也就是對禮儀穿著頗有研究,在醫(yī)術(shù)方面造詣頗深?!?/p>
木易南音聽完不由咂咂嘴,這么大手筆,母親可真是下血本了,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培養(yǎng)出的人才??!要是好好利用,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但該擺的譜還是要擺,從自己進(jìn)門起,這幾個丫鬟一直很守禮,從未抬過頭,可她這樣一個主子,也該讓她們見見。
“都抬起頭來。”
四大丫鬟抬起了頭,看到了她們主子的模樣,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可還是有些驚訝。
此刻,木易南音也真正看清楚了這四位丫鬟的長相。
名如其人,詩書貌不驚人,但卻渾身流露一股書卷氣息,衣服也是青色的;畫棋則是比較機(jī)靈,總是帶著淺淺的笑,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黛舞是妝最濃的,也是穿著最艷的,襯得旁邊的衣醫(yī)就微不足道了,衣醫(yī)一身白衣,面無表情,看起來非常死板。
“我這個院子里,做好了有獎,但做錯了也有罰,該有的規(guī)矩一樣也不會少,你們可記住了?”木易南音依舊是懶懶的說著,可語氣中卻夾著一絲威嚴(yán),讓人不得不服從。
“是,奴婢謹(jǐn)記?!?/p>
“嗯,沒什么事就下去吧?!?/p>
“是?!?/p>
突然,木易南音又把人叫了回來:“慢著?!?/p>
“小姐還有什么吩咐?!睘槭椎脑姇鴨柕?。
“你們出去的時候,叫綠蘿起來吧,我平日里最煩看到欺壓之類的事,在一個院子里,就都給我安分點。這話你們都好好記著,也告訴綠蘿。”
她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說這話,綠蘿肯定會被她們四個欺負(fù),她們四個是一起的,當(dāng)然會一致對外,尤其是在她們知道綠蘿并不那么受寵之后。
可她著實不愿意自己的院子里烏煙瘴氣的,成天一群下人勾心斗角,或許這也是因為她是武將之女吧,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而且她的父親也沒有侍妾通房,她也從沒有感受過那宅門生活有多險惡。
當(dāng)然,她也不想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