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瑤華正在院中練劍，手握劍柄，身姿如離弦之箭，無數(shù)劍影在空中揮舞，手中利劍似要?jiǎng)澠崎L空，發(fā)出陣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涂山璟手中提著食盒踏入院落，一道劍氣攜帶著凌厲的劍風(fēng)向他襲來。

他側(cè)身躲過，劍氣擦過他清俊的面龐，削斷了他鬢角的青絲。

瑤華挽手收劍，看向涂山璟，不似平日里言笑晏晏，神色冰冷，隱隱含著些慍怒。

明顯是心情不太好。

涂山璟的腳步一頓，身姿停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接著前進(jìn)。

難道是他昨晚匆匆走了，惹了瑤華不高興？

思及此，他神色一變，雙目變得水光瀲滟，微蹙著柳葉眉，含淚看著瑤華。

“瑤華，昨晚我是因?yàn)椤?/p>

瑤華一聽他提起昨晚，頓時(shí)又想起那些細(xì)碎磨人的畫面。

她現(xiàn)在恨玱玹恨得咬牙切齒，不想聽到任何有關(guān)昨晚的話題。

“不要跟我提昨晚。”她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涂山璟垂下眼睛，誤以為瑤華是在生他的氣，他落寞地攥緊了手中的食盒。

既然這樣，他更加不敢跟她說防風(fēng)小姐來到清水鎮(zhèn)這件事。

他將食盒放下，輕輕打開蓋子，精致的點(diǎn)心和幾瓶小酒被他端出。

將思緒從昨晚甩開，瑤華上前將小酒瓶拿在手里，問，“這是什么？”

涂山璟將瓶塞打開，一股清香在空氣中彌漫。

“這是我釀的青梅酒，昨晚剛從樹根下取出?！?/p>

瑤華接過飲了一口，頓時(shí)眼睛一亮，“清醇佳釀，酸甜可口?！?/p>

見她愛喝，涂山璟笑彎了眉眼，“你既喜歡，我就常為你備著。”

“謝謝你，十七?！?/p>

他的束發(fā)有些凌亂，瑤華踮起腳想要替他整理。

涂山璟笑著低下頭，任由她在他頭上施為。

他靦腆地看著她，像一只乖巧收起尾巴的小狐貍。

此時(shí)，一道穩(wěn)健的腳步聲漸近，破壞了院內(nèi)和諧的氣氛。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玱玹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外面?zhèn)魅朐簝?nèi)。

“青丘公子怎么還在霓裳閣？家中嬌妻已至，你也該去陪陪那防風(fēng)小姐。”

涂山璟的面色一變，下意識(shí)望向瑤華，神色無措，攥緊了袖口的衣衫。

“瑤華，我……”

玱玹已經(jīng)踏入院落，他微側(cè)著頭看向涂山璟，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你說說你，這個(gè)時(shí)候還來霓裳閣，萬一那防風(fēng)小姐誤會(huì)了怎么辦。”

“哎呦，你說你到底喜歡誰啊，若說喜歡瑤華，那防風(fēng)小姐怎么辦吶?！?/p>

玱玹三句話不離防風(fēng)小姐，涂山璟在衣袖下的拳頭攥緊，忍不住上前幾步。

“你！”

玱玹挺起身子，抬起下巴挑釁地看向涂山璟，“難道我說錯(cuò)了嗎？”

涂山璟身形一滯，轉(zhuǎn)身無措地看向瑤華。

他微蹙著眉，咬著唇瓣，身形搖搖欲墜，泫然欲泣。

見涂山璟無話可說，玱玹得意地勾了一下唇。

他又轉(zhuǎn)身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瑤華，欺身接近，在她耳邊輕輕說話。

“說好的衣裳，今夜申時(shí)，來我酒鋪為我量衣?！?/p>

瑤華冷著臉看著他，眼底還帶著昨夜的羞憤，不說答應(yīng)，也不說不答應(yīng)。

如果站在涂山璟的位置朝這邊望來，只覺得他二人舉止親昵，神色曖昧。

玱玹勾唇笑了一下，又在瑤華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

直到小巧的耳垂變得嫣紅，他才背著手后退兩步，輕蔑地撇了一眼涂山璟惱怒的神色，轉(zhuǎn)身大步流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