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桑延來找顧蔓的時候,顧蔓還在盯著床上攤開的裙子發(fā)呆,她真的,好多年沒穿過裙子了。
“蔓蔓,蔓蔓,阿延來找你了?!鳖檵寢屒瞄_門,看顧蔓連衣服都還沒換,恍然大悟,“哎呀,你看我,忘了你一個人不好套這些衣服了,來,媽媽幫你?!?/p>
“媽媽媽,別~”顧蔓緊緊地扯著衣服,她從來不知道,她媽媽竟然是這樣的性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也咋咋呼呼。
昨天聽她念叨說想洗澡,立馬給她胳膊上的石膏兩端纏好了毛巾,又密密實實地捆了好幾圈保鮮膜,然后就送她進(jìn)了衛(wèi)生間,幫她洗頭,幫她打沐浴露……說實話,雖然有些害羞,可是隱隱地,她又有些開心。
二十多年了,她也曾夢想她的媽媽能像此時一般,像其他人家的母女倆一樣跟她親近,可這個愿望,到她二十四了才實現(xiàn)。
此時,看著顧蔓的羞囧,顧媽媽放過她,“行,你自己換,待會喊我?guī)湍憷?,要是穿不上也告訴我,媽媽過來幫你穿。
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p>
經(jīng)過了昨晚的洗澡時間,母女倆的隔閡仿佛被洗掉了一般,倆人都自在了許多。
“媽~”
顧蔓拉開一點房門,對上了正和顧媽媽聊天的桑延的眼神,她臉頰刷地就紅了。
“來了?!鳖檵寢屵M(jìn)來后,幫顧蔓拉好拉鏈,理好頭發(fā)。
“女孩子呀,還是要打扮的精致一點,你看這樣,化個妝,換身衣服,立馬就不一樣了。”
因為想要照顧顧蔓,顧媽媽從今天起減少去公司的時間,尤其一早一晚,她要幫她女兒梳洗換衣服,但,她樂此不疲。
她自己都有些奇怪,過往那些年,她到底是為什么覺得事業(yè)比女兒重要,重要到她現(xiàn)在努力回憶女兒的成長經(jīng)歷,都想不出多少片段來。
另一邊,看著一身多巴胺色系穿搭的顧蔓,桑延眼神中一絲驚艷。
“好看嗎?”
“好看?!彼呐好寄咳绠?,身材高挑,亭亭玉立,再加上一身亮麗的穿搭,更添了三分色彩,晃得人移不開眼。
被喜歡的人夸,顧蔓有些不好意思,生硬地找了個話題轉(zhuǎn)移尷尬。
“待會兒要去哪兒?”
桑延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逗著顧蔓,“去了你就知道了?!?/p>
“行吧,那走吧?!鳖櫬鹕恚Q幼匀坏亟舆^了她剛拎起來的包,牽著顧蔓出了門。
“媽媽,我出去玩了?!?/p>
“阿姨再見,我會照顧好蔓蔓的?!?/p>
看著倆人相當(dāng)自然的相處模式,顧媽媽哪有什么不放心的,沖他們擺了擺手,“玩得開心點,晚回來的話提前說一聲?!?/p>
因為打著石膏,綁著安全帶的顧蔓坐在車上相當(dāng)不自在,動也不好動,規(guī)規(guī)矩矩的防止胳膊被壓著。
“遠(yuǎn)不遠(yuǎn)呀?還有多久?”
“很快就到?!?/p>
是真的很快就到了。
顧蔓的媽媽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層里,桑延帶顧蔓來的地方就在市中心的一條著名的酒吧一條街——墮落街上。
這條街原本不是這個名兒,至于叫什么已經(jīng)很少有人記得了。當(dāng)初就因為這條街酒吧特別出名,被戲稱為“墮落街”,久而久之,這個名字就變成了它對外的稱呼。
看著眼前仿佛發(fā)廊一般的門臉兒,顧蔓有點懵,“這里是……”
“如你所見,進(jìn)去看看吧。”
說著,桑延推開了大門,牽著顧蔓走了進(jìn)去。
里面,酒水已經(jīng)進(jìn)場了,蘇浩安正指揮著人擺放沙發(fā)桌椅。
“哎,桑延,妹妹,你們來啦。看看,怎么樣?”
顧蔓環(huán)視一圈兒,“挺不錯的呀,文藝又復(fù)古,有氛圍,有檔次,贊一個。
欸對了,你們酒吧叫什么,剛進(jìn)來的時候沒看到名字?!?/p>
“還在做。
叫加班?!?/p>
“加班?很獨特的名字。”
“我想的?!?/p>
顧蔓不可置信,“你……是在求夸獎?”
“我可沒這樣說,不過你要是這樣想呢,我也可以配合一下的?!?/p>
剛走過來的蘇浩安聽到了這句,默默地遠(yuǎn)離了他們,小情侶膩歪,他可不去打擾,還不著痕跡地指揮著忙碌的店員們離開了那一小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