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真的……”華錦看著明德帝的選擇不敢動手，求助的看向夭夭。

云夭夭（云清婳）父親……

明德帝半躺在那兒，臉上掛著釋然的笑，“好啦?！泵鞯碌壅f著又拍了拍夭夭的手，“這么些年，孤早就已經(jīng)活夠啦。她已經(jīng)等了我好多年了，就讓孤自私一回，早些時日去見她?！?/p>

夭夭胡亂地擦拭著臉上的淚水，聲音哽咽著應(yīng)下了。

云夭夭（云清婳）……好。

明德帝溫柔拂去她臉上的淚痕，“還是個孩子樣兒，若不是那趙玉真極包容你，孤也是放心不下的。”

“小神醫(yī)，開始吧?！闭f完，明德帝閉上了眼睛。

進兩個時辰的忙碌，華錦累得倒頭睡下，沐春風一臉疲倦的坐到了地上，夭夭稍好一些，還能站著。

明德帝卻再次睜眼，目光如炬，面色紅潤，一掃病期的頹唐，似回光返照。

“樂兒，開門吧?！?/p>

太安殿的門被緩緩打開。

蕭瑟看著容光煥發(fā)的明德帝，心中卻有一塊巨石重重砸落，接著從心底生出一股悲涼，迅速彌漫至整個心田。

重要角色（蕭瑟）父皇。

蕭瑟輕喚了一聲，跪拜下去，瑾宣也緊跟著跪下。

明德帝看著蕭瑟，忽然笑了，“你想當皇帝嗎？”

蕭瑟沒有回答。

“當年，先皇也這樣問孤，孤回答，皇帝乃天選，不由人選，想不想沒有意義，只看那一刻，有沒有做好準備負擔這天下?！泵鞯碌坜D(zhuǎn)身望向門外，“可是孤的皇位卻并不是天選，而是那天晚上提著刀搶來的?？赡闶钦嬲奶爝x，據(jù)說天斬劍都現(xiàn)身認你為主了。這個東西你拿去吧?！?/p>

蕭瑟接過明德帝扔來的物件，微微一愣。

龍封卷軸！

“瑾宣，另一份就給你了。但這一份不要打開?！泵鞯碌厶统隽肆硪环菥磔S遞給了瑾宣，“等孤離世，這天下便是你們的了?！?/p>

重要角色（蕭瑟）可我還沒有回答。

明德帝目光凜冽地看著蕭瑟，“不，你已經(jīng)回答過了?！?/p>

蕭瑟先是一愣，隨后又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夭夭。

是那次嗎？

“樂兒，這個是給你的賜婚旨意，還有這個檀木匣子，里面是孤給你的嫁妝，拿著吧?！泵鞯碌塾痔统鲆环饩磔S遞給夭夭，并指了指案桌上的一個匣子。

“天冷了，你也早些回去吧?！?/p>

夭夭接過卷軸，拿起那個精致的匣子，微紅著眼眶又看了一眼明德帝后，轉(zhuǎn)身離開。

明德帝踱步走到門邊，看著漫天飛雪，伸手接了一片雪花。

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雪夜。

重要角色（蕭瑟）父皇，外面冷。

蕭瑟緩步走到明德帝身邊，伸手扶住了他。

“無礙。許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真實的寒風了。楚河，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重要角色（蕭瑟）好。

蕭瑟接過蘭月候遞來的傘，跟著明德帝朝外面走去。

“你許久沒有回天啟了，剛回來孤就病了，一直沒有好好和你說說話。孤想和你聊聊?！?/p>

“父皇想聊什么？”

“你今年也二十有余了，你的幾位兄弟都已成婚，樂兒也選好了夫婿，你呢？”

“將軍府的葉若依怎么樣？她從小與你交好，雖然葉嘯鷹告老還鄉(xiāng)了，但仍是有軍侯封號的?！?/p>

“父皇，我已有心儀的人了?！?/p>

“哦？是哪家女子？”

“是司空長風的女兒，司空千落?！?/p>

“朱雀使啊。朱雀使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他的妻子很美，想必女兒也是個美人，挺好的。”

“宣妃呢，她走了嗎？”

“已經(jīng)走了?！?/p>

“走了啊，走了好啊，就讓她走了吧?！?/p>

“你那姓雷的兄弟如何了？”

“還好，受了點小傷?！?/p>

“他想做官嗎？”

“不想，他的夢想是做個大俠，然后打遍天下無敵手?！?/p>

“這點倒是比他父親聰明?！?/p>

兩個人就這樣像尋常人家父子拉家常般閑聊著，一路聊著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寢殿。

明德帝忽然停了下來，一遍遍的仔細描摹著這座破敗的寢殿。

如果孤當年不顧一切，不讓你死，那現(xiàn)在會怎么樣？

若風，孤，想你了。

明德帝沉默了許久，蕭瑟也陪著他站了許久。

“回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