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杉思考半天沒有想明白:“所以你們到底要干嘛?”
“蘇府舊宅?!?/p>
蘇家是大家,蘇將軍威望高,就是人死了被安上了叛逆的罪名,也是有百姓的擁戴,守著蘇府,所以老宅還在。
將軍和夫人的畫像肯定有。
“蘇姑娘,你不能去。”何杉道。
“那是我家,我為何去不得?”
兩人都有所顧忌的是,休日去游船無人,昆炎絕不允許她出城。
“無礙,淺兒會琵琶,可以讓她替我?!比艘环套h。
溫淺換上蘇巧云衣服,拿著她的琵琶,戴著面紗,坐在珠簾后面,她們二人身型相似,沒人看得出不同來。
何杉留下和溫淺配合,宋辰逸和蘇巧云二人晚上就出發(fā)去往汐洲附近的惠安城蘇府舊宅。
蘇巧云散了往日的妝發(fā),束起干練的馬尾髻,渾身上下只有一只武器偽裝的簪子。宋辰逸也是一身夜行衣,不看以為這二人是要去盜墓。
蘇巧云二人連夜出城,游船上只留下溫淺,何杉兩人。
“溫姑娘,你會彈琵琶?”
“開玩笑?!?/p>
蘇巧云的琵琶不是那么好模仿的,溫淺也只有半分把握,但是琵琶她還是跟著樂坊學過的。糊弄幾人沒有問題。
何杉要干的就是盡可能控制來客人數(shù)。
晚上溫淺一次一次的練習蘇巧云常彈的曲子。
何杉在一旁托著腮,看著她。
她沉浸于表演,何杉沉浸于她,月色浸染了二人身邊的環(huán)境。
另外兩人翻出東城門,從樹林穿到惠安城下。
蘇府的位置誰也不曾遷移過,還在城北的位置。
今夜月色很亮,沒有星星的影子,城內(nèi)早已沒人,輪班的守衛(wèi)顯得懶散,蘇府的門上還貼著陳年的封條。
翻進府內(nèi),滿地都是飄落的樹葉,房檐上掛著示威的蜘蛛網(wǎng)。府中剩余的帆布被風吹動,照著月光,是不是發(fā)出嗚嗚幾聲,似是一家怨靈久不散去??匆娀钊说臍庀?,來一探究竟。
“如今著蘇家倒像一件.....”話到嘴邊宋辰逸察覺不妥又要收回。
蘇巧云接到:“義莊?!?/p>
她很明白宋辰逸想要說什么,卻顧及了自己的感受,便替他說出來。
“找畫吧?!?/p>
兩人走到中堂,門板被卸除,地上是摔碎的瓦礫,總覺得它們身上都是些血腥味。
當年的滅門案名不正言不順。蘇將軍剛剛被定罪,還沒有向百姓官宣,當晚蘇家的家仆,女眷慘遭毒手。事后,大理寺草草結(jié)案,說是蘇將軍生前不仁不義,遭到山匪的報復。
先帝認為蘇將軍本就是株連九族的罪,也不再調(diào)查。蘇將軍的部下,百姓敲爛了鳴冤鼓,大理寺從來不管不顧。
后來也就沒人再理會當年事,時間長了,慢慢的大家也就忘了他。
周圍環(huán)境漆黑,宋辰逸去點燈,火焰剛落上去,油燈燃起,兩人似是讓突起的油燈嚇到。
“二十年!油燈還能用?”
宋辰逸見油燈里的燃料并不少。
蘇巧云又道:“鬼添的?”
“會不會是信賴蘇將軍的部下百姓點的?”
蘇巧云將信將疑的看著附近,只有這一盞油燈有燃料。
“若是百姓,不可能只點一盞吧?!?/p>
兩人覺得背后一涼。
宋辰逸折下石縫里長出來的雜草,折成兩半,一半插在蘇巧云頭上,一半在自己頭上。
“干什么?”
宋辰逸道:“辟邪。”
兩人顧不上管油燈繼續(xù)找畫像,蘇將軍的臥房里,掛著一張與夫人的畫像,畫像已經(jīng)發(fā)黃,傾斜著。但是,還是可以清晰的看到蘇將軍與蘇夫人的樣貌。
這張畫像之下的供臺上擺著香,似是燃過不久。
宋辰逸看到蘇夫人的畫像,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抬眼看一眼蘇巧云,眼神一時移不開。
“看什么呢?我像你娘?”蘇巧云看著他直勾勾的眼睛道。
“不不不,你像你娘。”
蘇巧云很疑惑的順著他眼神看著畫像上的蘇夫人。蘇夫人的樣貌和蘇巧云簡直一摸一樣。
蘇巧云也被震驚到:“這這這,親生的啊?!?/p>
“難怪蕭紅月那般針對你,這張臉,她見了很難想不到吧?!?/p>
宋辰逸記下來蘇將軍的模樣:“好了,天快亮了,走吧?!?/p>
蘇巧云還顧慮著油燈這事情:“等等,油燈?!?/p>
蘇巧云回到放油燈的位置,什么都沒有看到,沒有發(fā)現(xiàn)。
天已經(jīng)蒙蒙亮,兩人聯(lián)系油燈的事情,怕這里有人,便放下油燈離開。
回到游船上,拿起紙,宋辰逸就開始畫,先畫出去蘇將軍的模樣,惟妙惟肖,和府里的樣子沒什么差別,又對著蘇巧云,畫出蘇夫人。
何杉驚到:“讓你畫蘇夫人你畫蘇姑娘干什么?”
他看到其余兩人無奈的看著他的眼神,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那幾句話多么可笑。
“這么像!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