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瑞士的滑雪場上,旅行者羽生晴樹正隨心所欲地馳騁著,自從經(jīng)歷了安藤貴和案的失敗后,他便開始了環(huán)球旅行、四海為家的生活,人間欲界,地上天國,他看遍了世界的千姿百態(tài),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也許那一案會有所不同。
從這里沖下去吧!
??
??不,現(xiàn)在不行了。
羽生看見一名游客在他面前摔了個啃雪,便馬上卸下裝備過去查看情況。
“你還好吧?”
“It's?ok.”
滾在雪地里的游客在羽生的攙扶下重新站了起來。
“Thank?you!”
旅客是個操著英語的中年男人,直覺告訴羽生,這位先生頗有知識。
“You're?welcome.”
羽生的英語相比其他人蹩腳的日式英語,簡直不要標準太多。
“Tom!”話音剛落,一個女游客也向這個方向滑過來。
女游客停下來,拍了拍湯姆身上的雪,責怪他的不小心,兩個人看上去是一對夫妻。
女游客是亞洲人長相,三四十歲,羽生剛一看到她,就覺得她像一個人,好像見過她,但是又叫不上來名字,只好試著用日語打個招呼。
“你好,女士?!?/p>
“謝謝你,先生?!迸私o他拋了個眼神,感謝他攙起了丈夫。
“舉手之勞,你也是日本人啊,”羽生撓了撓頭,“我叫羽生晴樹?!?/p>
“哦!羽生檢察官,差一點打敗古美門的人,就是你吧?”
“Who's?he?”湯姆不解地問。
女人三兩句話跟他解釋自己碰到了熟人,想要聊兩句,湯姆便沒多管,往另一邊去了。
羽生聽到古美門三個字,好像突然明白對方的身份了,試探著問:“你認識古美門律師,難道說,你就是——”
“他妻子——前任?!?/p>
她正是圭子.施耐德,古美門研介的前妻,曾經(jīng)在三木法律事務(wù)所工作,和古美門意氣相投,一起打贏了許多官司。但讓人意外的是,兩人結(jié)婚僅僅一年就分道揚鑣了。
“圭子小姐!原來是你,之前聽真知子提起過你,她很敬仰你。”羽生有種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感覺。
??
??“那個紅發(fā)安妮啊,真不知道她敬仰我什么。”
“她和古美門現(xiàn)在怎么樣?”圭子隨意一問。
“抱歉,我離開日本有一段時間了?!?/p>
??
??“哦,”圭子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
“下次見到他,幫我轉(zhuǎn)告他,施耐德先生已經(jīng)不是比他好數(shù)百倍的男人了。”
“誒?”
“現(xiàn)在是數(shù)千倍。”
“啊……我最近就會回去。”羽生顯然是被他們前夫妻倆的相處模式弄得無語了,不過想到古美門律師知道以后可愛的回嘴,便覺得這種關(guān)系也挺值得羨慕的。相比之下,自己寫的信,只能寄給真知子,盡管每一封都有對古美門的問候,卻永遠得不到古美門的回應(yīng)。
“拜托了喲,羽生君?!惫缱诱f,“另外,我覺得他不會忘記你?!?/p>
圭子身上無時無刻不散發(fā)著與古美門相似的氣息,金錢與高傲的氣息。
“他?”羽生知道這個他是指古美門,但是怎么會,當時遠隔重洋,圭子怎么會知道自己對古美門的心思。
“誰讓你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勁敵之一?!?/p>
什么啊,原來只是當做亦敵亦友的關(guān)系……羽生松了口氣,一并透露出失望。
圭子朝他wink一下,便轉(zhuǎn)身擁抱雪的海洋去了。
“勁敵,可是我一次也沒打倒他?!庇鹕粋€人默默地感嘆著。
—————————————————————————————————————————————————————————
“原來手下敗將在這里開party啊,各位先生小姐我來晚了?!?/p>
“古美門,你給我放尊重點!”
第一次談判協(xié)商的地點定在JADA的會議室,古美門和黛到達的時候,三木一行人早就等候多時了。
“不好意思,”黛趕緊拉著古美門一起道歉,“我們來晚了?!?/p>
古美門迫于黛的壓力勉強點了點頭,卻又來了一句:“晚一點可以少看一會兒各位狼狽的樣子?!?/p>
真知子快被他弄無語了。明明商量好了早上九點到,這個夢鄉(xiāng)音樂家卻是活生生睡到十點半,自己連哄帶拽才把他拐來。
自信也不用自信到這個程度吧……黛服了古美門的任性。
從古美門進門開始,清藏就沒有正眼看過他一秒,或許在他眼里,這么多年過去,兒子簡直沒一點變化,還是那么幼稚卑鄙。
倒是JADA的代表意見很大,當場就站起來準備走人,還是澤地給揉了揉肩才不服氣地坐下。
因為古美門的傲慢,自己的秘書給別人揉肩,這種事情簡直是奇恥大辱,三木忍無可忍:“差不多可以了!”
“對不起,三木律師,”小黛拉著古美門在鯨井先生左右坐下,“對不起,鯨井先生?!?/p>
雖然鯨井對自己的代理人已經(jīng)有了心理預(yù)期,但是古美門的隨意還是打破了這個預(yù)期的下限。算了,能贏就好……
“沒事,黛律師,”好在小黛在他心里的形象還不錯。
“都準備好了的話,就開始吧?!鼻宀匕l(fā)話了。
大家都很配合地把預(yù)先準備好的資料擺到桌上,只有古美門一臉的不情愿。
“鯨井先生,你的訴求,非常遺憾我們不能滿足?!比菊f,“JADA對你的處分已經(jīng)發(fā)出,日本各大體育賽事組織也都沒有過異議?!?/p>
“要求取消處分,實在是于法無據(jù)?!?/p>
“一定是哪里有問題。”鯨井堅持自己沒錯。
“鯨井先生,興奮劑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我們的協(xié)商是要背靠事實的?!比菊f。
“是啊,無理取鬧差不多得了?!盝ADA代表原田志和已經(jīng)被鯨井纏了很久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鯨井對原田發(fā)了怒。
原田的卷發(fā)都快直起來了,但是說話還是保持著克制:“鯨井先生,我承認你是個了不起的運動員——”
“但是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個了,希望你明白?!痹锸且徊揭膊豢献?。
清藏聽了兩位當事人的談話,若有所思。
“怎么能這樣,”黛說,“原田先生,在出事之前,鯨井在體育界的誠實善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東京錦標賽,第一個安慰失利的選手,這是雜志報道過的?!?/p>
“但是被安慰的選手再也沒有信心參加比賽了。”原田對情況很是了解,“黛律師,讓人轉(zhuǎn)行這種話,怎么聽都不是安慰吧?!?/p>
黛一直說不出話……什么情況,對面簡直就是三巨頭啊……古美門律師,你醒醒……你說句話……你要打破沉默……
“原田先生,你們作出禁賽處分是什么時候到事?”
小黛在心里發(fā)射了一萬遍SOS后,古美門終于開口了。
“5月2號。”
“鯨井先生被查出使用興奮劑是在5月1號,短短2天,你們要檢測B樣本、召開聽證會、舉行辯論,真是日理萬機。”
“你什么意思?備受期待的運動員做出這種事,我們加快處理,也能減小對他的影響?!?/p>
“我說了我沒做?!?/p>
古美門拿出一本體育雜志,翻開其中一頁,拍到桌子上,“在媒體的采訪中,你們的發(fā)言人稱你們完整履行了所有程序,你們事先沒通好氣吧?!?/p>
“鯨井先生,你被騙了。”
“民眾知道你們這樣草率對待日本最優(yōu)秀的一批運動員,會是什么感受?內(nèi)閣知道你們的工作方式,會給你們多少經(jīng)費呢?”
“你們JADA小伙伴之間的默契真讓人無語。”
原田冷靜的眉宇間透露出緊張。
耶,扳回一分,小黛暗自為古美門加油。但是……他什么時候買的雜志?
“真是拙劣?!?/p>
“你這本雜志是6月的,但是這種體育雜志在6月??辉??!?/p>
古美門律師聞言迅速奪回雜志。
“其他頁數(shù)是漫畫書吧?!?/p>
“你連騙人都不會?!?/p>
清藏一語化解了對方的攻勢。
“喂,古美門,別想戲耍JADA!”
虛張聲勢失敗了……只能上硬菜了。
“哼?!?/p>
古美門冷笑了一聲,掏出幾張照片,“只是想試試你們退化到什么程度了而已?!?/p>
照片上,扮成賽事粉絲的蘭丸和JADA發(fā)言人在酒桌上相談甚歡。
“酒里加點消毒水就能撬開這家伙的嘴,和他共事多年的原田先生最了解這一點?!?。
“假雜志上的話,是真的……”黛默念。
“大家日理萬機,想必都沒時間聽錄音,我們跳過這個環(huán)節(jié)。”古美門說著,調(diào)戲般地看著對面。
看著古美門和三木的樣子,澤地很努力地在憋笑。
“你們處分決定所依托的程序建筑,只需要踢上一腳就會土崩瓦解,回去商量戰(zhàn)術(shù)吧,古美門檢察官。”
古美門報仇雪恨般地說道。
“哈哈哈哈,你的技法就快用完了,瑞士見吧!”三木和澤地一路準備離開,他并沒有挫敗感,“但愿你能撐到那個時候。”說著,三木看著鯨井。
古美門微笑以對,仿佛在告訴他:你的算計必定落空。
只有古美門清藏冷靜如初,還是不卑不亢,抬頭挺胸地起身走開,只給古美門律師留下一句話:“啊,JADA來了消息,你照片里的井坂和郎4月28號就被解雇了,沒有對外公布而已。”
翻譯過來就是:你的法術(shù)失靈了。
社會影響這一招,八成是走不通了,難道說,只能死咬程序不足了嗎……
“不要再執(zhí)著了,鯨井,何苦殺得兩敗俱傷?!痹镆呀?jīng)受夠了,臨走前,再次勸道,鯨井默不作聲,他還是選擇相信古美門。
古美門仍然坐在那里,小黛陪著他。
等他們都走了,小黛忍不住問:“律師,您還好嗎?”
“為什么這么問?!?/p>
“剛才您父親——”
“那種事根本無所謂,”古美門像吃草噎住的獅子,“還有,我跟他沒關(guān)系?!?/p>
“話說回來,無論是古美門檢察官,還是三木律師,都只是顧問,對方的代理人沒有來……”
小黛找了個新話題。
“他們根本沒請代理人?!?/p>
“誒?”
“知道老家伙的秉性,還有我和三木的恩怨,不費一分一文就讓他們兩個心甘情愿地出力,JADA倒底是一群精明人。”
“?。俊毙△煨闹畜w育組織的形象瞬間降分。
“但是,律師,僅憑那段錄音的話,還不夠吧?!?/p>
“只是試試他們罷了,前菜而已。”古美門搖著椅子,不知道是炫耀還是在等安慰。
“好,都在您計劃里,”小黛怕他破防故意哄著。
“當然,我是大航海的人,怎么可能在這種陰溝里翻船?!?/p>
???這話既是在回應(yīng)小黛,也是在給鯨井加油打氣。
“古美門律師!黛律師!”
鯨井大喝一聲,起身后退兩步,向前鞠了一躬。
“無論如何,拜托你們了!”
小黛望向古美門,他笑了,這種以小博大的官司,堅定的委托人是成功的一半。
“你的決心,我收到了?!?/p>
古美門在小黛心中又一次作為正義律師重生了,雖然每次重生后都會立馬消失……
“還有,黛律師!我還有一句話要跟你說!”
“誒?什么?”
“黛律師,你的兩只鞋不是同一雙。”
“?。俊?/p>
果然,一只黑色,一只白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一幕惹得古美門前仰后合?! 蚌L井先生,脫口秀演員說不定也是你的出路之一?!?/p>
legal?hi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