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少年滿含怨氣的話語剛落,那邊便是響起了另一個他們都是熟悉的聲音。
“他們已經(jīng)離開好幾天了,究竟想怎么樣???要殺要剮給個痛快,我寧愿夜獵被怪物咬死,也不想餓死在這個地方”
這個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便是看向了藍忘機,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他們姑蘇藍氏那個最活潑的孩子,藍忘機見此也是微微皺眉,就在這時最開始的那個少年又是開口道:“還能想怎么辦,肯定是想像不夜天那樣,把我們煉制成他們的傀儡,然后用我們對付我們的家人,讓他們下不了手,讓敵人自相殘殺”
“卑鄙魏狗和江狗,毫無人性”
這個聲音正罵得起勁,江晚舟和魏無羨互看了一眼,正當江晚舟想要走進去看看這是哪家的熊孩子之時,便是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怒吼道:“你給我閉嘴!”
那少年顯然沒想到金凌會突然吼他,呆愣片刻后才是怒笑道:“你讓我閉嘴?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你是聾了還是傻了?聽不懂人話?。块]嘴…就是讓你別說話”
看著金凌這般毫不客氣的回懟回來,那個少年顯然也是被氣到了,同樣也是不客氣的回懟回去:“你憑什么讓我閉嘴?”
“在這廢話有什么用,多吵幾句繩子能斷?聽得人煩”
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這時另一個他們所熟悉的聲音也是傳了出來,只不過不同于以往的溫和,這次的語氣中帶了一絲怒氣:“好了,你們別吵了!咱們現(xiàn)在被困在這里,山上那么多傀儡,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沖進來,這時候你們還要吵嗎?”
聽到藍思追這聲音幾人又是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藍忘機,而藍忘機一向不變的臉色也是被他們盯得有些不自在了。
而山洞之中最先開始說話的那少年明顯是不服氣,當即便是回懟道:“明明就是他先發(fā)的瘋。怎么?你可以罵我不可以罵?金凌,你以為你是誰呀?你以為斂芳尊可以成為仙督,你今后也是,我就不閉嘴,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樣?”
又一道聲音響起:“是誰也比你這個東西好多了”
江晚舟和宮遠徵無奈扶額,說話的人正是宮渝徵。
宮渝徵的嘴毒可是在宮門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和宮寧角綁在一起,手腳動不了嘴卻動的飛快:“金闡,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你阿爹當年在百鳳山為難我阿爹和師伯,又虐殺了那名多名的老弱婦孺,呵!活該他死的那么早,你們居然還有臉罵我阿爹和師伯歪魔邪道,在義城時薛洋沒死,你們蘭陵金氏不是口口聲聲說將薛洋處置了嗎?你爹欺負弱小,報應來了,被別人害死,也要推到我阿爹身上,也不知道我阿爹是怎么攤上這樣的人,真是倒了霉”
金闡也怒道:“宮渝徵!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兩個斷袖生出來的東西又是什么好東西?!你就是個怪物!”
宮寧角面色凝重,眼神里仿佛淬了毒一樣盯著金闡,宮渝徵氣的直接站起來和金闡打起來,藍思追看似在勸架實則幫宮渝徵打了金闡好幾下。
幾人走進去,看見一群小輩打作一團,江晚舟一眼就看見打的最歡的宮渝徵,冷著臉說道:“打完了嗎?”
聽到這個聲音剛剛還亂做一團的小朋友瞬間便是安靜了下來,金凌看著江晚舟那個冷臉,眼神復雜的看著他。
而此時魏無羨和藍忘機幾人也是走了進來,藍思追和藍景儀一看到藍忘機登時高興的大喊道:“含光君!”
而看著他們這般高興的樣子,同藍景儀綁在一起的那個少年就忍不住給他們潑冷水道:“你們高興什么,他們都是一伙的”
他這話一處有好幾個本來還挺高興的少年,頓時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一個個都蔫了下去。
江晚舟聞聲看過去,竟是當時在金麟臺欺負金凌,剛才罵宮渝徵怪物的少年,宮遠徵拔出腰間的佩刀一步一步走向金闡那邊。
而魏無羨也將自己的佩劍拔了出來遞給了溫寧。
一群少年看著宮遠徵拿著刀走過來尚且還能鎮(zhèn)定,可是當看到溫寧也提著劍走過來的時候,瞬間所有人都不淡定了,一個個拼命的往后縮。
宮遠徵一刀斬斷捆住宮渝徵和宮寧角的繩子,宮渝徵剛松綁就撲向江晚舟,可半路被宮遠徵拽住后衣領道:“你阿爹受傷了,別往他身上撲”
“什么?!阿爹你受傷了?!”宮渝徵一聽急了,從宮遠徵手上掙脫,屁顛屁顛就跑到江晚舟面前,江晚舟看著面前的小寶紅了眼眶。
“哎喲~哭鼻子啦?”江晚舟調(diào)笑的聲音一響,宮渝徵就再也憋不住了,剛才還跟個小霸王似的現(xiàn)在就窩進江晚舟懷里哭泣。
宮寧角作揖:“舅父,您的傷我已聽執(zhí)刃說了,可好些了?”
江晚舟擺了擺手,說道:“寧角有心了,有你舅舅在能出什么事”
宮渝徵一抹眼睛,看向?qū)m寧角怒道:“哥哥你知道也不告訴我?!”
宮寧角心虛的去宮遠徵那邊幫忙,魏無羨笑著走過來抬手擦拭掉宮渝徵臉頰上淚珠,調(diào)侃道:“這么愛哭啊,還是個愛哭的小寶呢”
宮渝徵哼了一聲撇過頭,江晚舟抬手揉了揉宮渝徵的毛茸茸的腦袋。
魏無羨走向藍思追那邊,和他們商議這次世家子弟失蹤的事情,宮渝徵摟著江晚舟的一條胳膊跟著走過來,宮遠徵想扯開宮渝徵的胳膊,江晚舟卻搖了搖頭,宮遠徵點頭收回佩刀。
站在一旁的金凌眼神復雜的看著同藍思追在說笑的江晚舟,微微皺起了眉,往前走了幾步,宮遠徵立即握緊刀柄擋在江晚舟面前,宮寧角也一臉警惕的看著金凌。
江晚舟哭笑不得,揮手說道:“別這么緊張啊,咱們先出去吧”
江晚舟此話一出所有少年都是看了看他,一個個的都是站在原地不動,藍景儀看了一圈后開口問道:“怎么?還想呆在這???”
他這話一落金闡便是揉著手臂沒好氣的回道:“外面那么多傀儡,你讓我們出去送死嗎?”
他這話一出洞外便是傳來了幾聲傀儡的嘶吼聲,嚇得一群少年更是不敢動了,最后溫寧站出來說道:“公子,我把它們都趕走”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看向了他,而魏無羨則是點了點頭,然后將手中隨便的劍鞘丟給了他,看著他離去一群少年都是不知所措。
而藍家的那幾個小輩顯然要鎮(zhèn)定一些,幾人互看一眼后,便由藍思追開口說道:“捆仙索已經(jīng)解開了,大不了我們齊心協(xié)力闖出去罷了,若你們不走,萬一待會兒我們離開后傀儡涌入,看這山洞的情形,豈不是甕中捉鱉?”
藍思追說完便是不再看他們,而是拉著身旁的藍景儀一起向外走去,而姑蘇藍氏那幾個門生顯然是以藍思追為中心,聽到他這話也不反駁,也是跟著藍思追和藍景儀一起往山洞外走去。
而經(jīng)過藍思追這一席話后,原先曾在義城同他們一起歷險的幾個少年也是紛紛跟上了。
幾人帶著一群小輩來到了山洞口,卻不想還未出去便是看到外面砸進來一個黑色身影,等到那黑影落地幾人才是看清,正是先一步出去驅(qū)趕傀儡的溫寧。
溫寧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而魏無羨則是開口問道:“溫寧,怎么回事?”
溫寧站在原地扶著手臂搖了搖頭,而后輕輕說道:“沒事…”
魏無羨正想再問的時候卻是被洞外一聲熟悉的冷冽之聲打斷:“金凌,過來?。 ?/p>
金凌一聽到這聲音,登時抬起來了頭高興的喊道:“舅舅…”
一邊說著還一邊向外走去,而那些世家子弟也是跟著走了出去,魏無羨則是走到溫寧身旁說道:“溫寧,你先不要出去”
溫寧握著魏無羨的佩劍只能僵硬的點了點頭,而后便看著魏無羨他們走了出去。
幾人一出來便是看了江澄帶著幾個江氏門生守在洞口,而他的手中握著的是三毒,江澄先是看到了魏無羨和藍忘機站在一起,最后才是看到江晚舟和宮遠徵一起走出來,江澄眼神復雜的看著他們幾人帶著這一群小輩,都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他還未開口說話。
就看到他身后的黑樹林之中,緩緩走出一群服色各異的眾家修士,越聚越多,粗略數(shù)來竟有一兩千人之眾,黑壓壓的一大片,將那洞口團團圍住。這些修士,包括江澄,皆是周身浴血,一副疲倦神色。
而那些世家子弟很快便是看到了各自的家人,一個個都是快速的跑了過去,一時間一片喊爹喊娘的聲音響了起來
江澄看著站在最前面的金凌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又感覺身后有無數(shù)雙眼睛再看著他們這一邊,只能皺著眉向金凌喊道:“金凌,還磨蹭什么,等死嗎?”
金凌皺著眉回頭看了一眼江晚舟,而江晚舟對他微微點頭,金凌只能抿著唇向江澄走去。
藍啟仁帶著藍氏門生走到前面,看著站在魏無羨身旁的藍忘機沉默不語,而站在魏無羨身旁的藍忘機看了魏無羨一眼,而后帶著那幾個藍氏小輩,走向了藍啟仁,抬手向他行了一禮,而后他身后的小輩都是走向藍啟仁身后,但是藍忘機卻是立于原地不動。
藍啟仁站在人群之前,模樣蒼老了不少,鬢邊竟出現(xiàn)了縷縷花白,看著藍忘機始終不為所動的樣子,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忘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