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忠實的人—我的弟弟。
他又惹蘇新皓生氣了,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弟弟。
蘇新皓是朱志鑫爸爸在外面的私生子,在這個揮金如土的家族里,這不算什么,丑陋的一面人皆有之,反正在外人面前保持著端正就是了。當朱志鑫看到爸爸在媽媽走后,帶回來他那所謂的私生子,他一點都不意外,真是夠不要臉的。
只是那小孩兒仿佛是被置身在外的玩物,小心翼翼的樣子讓朱志鑫看得可憐,但他也同樣厭惡著這個打壞自己家庭的外來者。
那年朱志鑫上高三,蘇新皓上高一。
在蘇新皓的眼中,他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所以他沒少使喚蘇新皓干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而蘇新皓聽話得像他忠實的仆人一樣聽話,他莫名地感覺,他讓蘇新皓去死,蘇新皓都會義不容辭地答應他。
真是乖得令人感到討厭了,蘇新皓至從到了他家之后,他便好像收起了所有帶刺的皮囊,留下了軟乎乎的皮毛任由朱志鑫對他實施任何行為。
但羊的角色演多了,也會變成披著羊皮的狼。
在朱志鑫第四次回頭用兇巴巴的眼睛瞪著他的時候,蘇新皓尷尬地停下了腳步,不知所措地選擇了另外一個方向走。
“那是你弟?。俊?/p>
“撿的”
說完這句話,他還是忍不住往后看,看蘇新皓是不是還跟在身后,這句話可不能讓他聽見了,要不然他就真成了大罪人了。
回到家的時候,蘇新皓房間的燈還是在亮著,他就沒有看過蘇新皓房間的燈暗著,他也習慣了,畢竟他沒有任何權利來管著蘇新皓。
他疲憊地收拾完一切,正要打開房間的門,對面的門提前打開了,房間里的冷氣吹得朱志鑫忍不住向對方房間靠近。
“哥,你怎么這么晚回來?”
朱志鑫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關你什么事?”,不耐煩的語氣總是脫口而出,蘇新皓臉冷冷地看著他,他莫名地感到驚訝,蘇新皓從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他也懶得多想,便自顧自地走進了房間,把門一關,把對方繼續(xù)變得難看的臉色擋在了外面。
“蘇新皓真是膽肥了,敢對我這樣”,朱志鑫喃喃自語道,但他真的困了,便倒頭就睡,渾然不知自己的房門在半夜的時候被他人打開。
這一瞬間,他在高處,而他變成了低處。
過了幾年的時間里,蘇新皓長得比他還高,以前的俯視變成了仰視,但也少見了許多,蘇新皓被派送出國留學了,基本節(jié)假日才會回來。
但每一次回來,朱志鑫的態(tài)度都永遠不會改變,冷漠無情地讓蘇新皓做任何事。而蘇新皓則會毫不怨言為他干所有事兒。說實話,他還挺舍不得蘇新皓的,走了就沒人給他干活了。
冬天的天氣讓他感到十分難受,一到冬天,他的胃病就如期而至地來到他身邊,但每次一到這種時候,蘇新皓的寒假也到來了,所以他省心了不少,畢竟送藥這件事兒只有蘇新皓才能遂心應手的應付。
這小胃病也阻擋不了他在深夜出去找人喝酒的興致,但這次蘇新皓拉住了正要往外跑的朱志鑫,“哥,能不能陪陪我,別出去喝酒了,還有,你有胃病”。
“蘇新皓,你他媽叛逆期啊,關你什么事?。 ?/p>
朱志鑫瞬間松開蘇新皓的手,留下一個“你能把我咋滴”的臉色,摔門而走,留下蘇新皓一個人在那里不吭聲。
蘇新皓嘆了口氣,拿起手機發(fā)了個信息。
朱志鑫才不管蘇新皓說的什么話語,況且他也不管任何人對他說的話語,他要的終究是他的,他想干什么就撒開手去干,他以為他是自由自在的。
“喂,等你半天了”,余宇涵馬上用眼神示意酒保給拿酒來。
“被一個攔路虎攔住了”,朱志鑫順手拿起酒保拿過來的伏特加一干而凈,余宇涵被這仗勢有點被嚇到了,馬上倒了杯果汁給朱志鑫順順。
“咋了?你弟從小到大就跟你仆人一樣,這次他怎么惹你了?”
“沒什么,我們繼續(xù)”,朱志鑫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身上,但就是莫名起了無名火,他不理解蘇新皓為什么不像以前那么聽話了。
“唉,你怎么心不在焉的?說吧,你弟把你咋了?“
朱志鑫喝得迷迷糊糊的,腦子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想起了蘇新皓對他說的話,他把手搭在了一旁的余宇涵,用力地把他拉在了自己的位置旁邊。
“如果啊,我說如果,狗會一直聽你的話嗎?”
“你問的什么問題啊,你直接就說是你弟唄,你弟啊,從他到你們家,就這么聽話,好像沒有叛逆期一樣,但狗急了也會咬人啊,你養(yǎng)了他多久都會,這是規(guī)律。還有,就你那態(tài)度,他沒把你殺了就不錯了”
余宇涵轉身吸了一大口煙,煙吞吐在燈紅酒綠的空氣中,顯得迷人又危險。
也是,他到朱家之后,就像是一個永遠不會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可憐,總是保持著端正聽話的態(tài)度,在他人面前總是低聲下氣的,在他面前就更不用說了。
他把面前的酒一口悶進了嘴里,苦澀的味道充滿了口腔,直通達心臟,留下了不動聲響的心跳聲。
忽然一股力量在他的手臂上逆流而上,他被人拉了起來,那個人他有點看不清,只能看到重影的白襯衫條紋。
“不好意思,我得先帶他回去了,你們繼續(xù)”。
待他被人拉倒外面的時候,外面的冷氣一下子讓他清醒了不少,腦子里的迷霧也被渙散了。
他看到了蘇新皓,他并沒有惱,而是乖乖地讓蘇新皓把他輕輕地放在副駕駛座上,然后再靠近他,為他系上安全帶,他那薄荷味還是那么重。
兩人一路上沒說什么話,只剩下車里的音響在播放《戒煙》,真是夠了,朱志鑫在心里抱怨著怎么會有這么悲傷的歌啊,一邊用手戳著車窗,霧氣在車窗玻璃上填滿了空白的畫紙,朱志鑫用手指寫下了“sxh",隨后又趕緊用手擦掉了,他趕緊往旁邊瞥了一眼,就看見蘇新皓那藏不住的微笑。
朱志鑫尷尬地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索性就繼續(xù)寫,寫上了“22x",但沒擦。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蘇新皓開了口,說了句匪夷所思的話,“哥,你變聽話了”。
朱志鑫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眼神恨不得下一秒要殺了他,“你有病啊,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蘇新皓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繼續(xù)做著他應該做的工作?。
到了家,蘇新皓本想扶著朱志鑫的,但朱志鑫一把甩開了他的手,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等他看著朱志鑫搖搖晃晃地走進自己的房間之后,他才松了口氣。
他看著手機上顯示的監(jiān)控器里躺在床上的朱志鑫,真是夠操心的,但嘴角的一抹微笑仿佛是要突破屏幕向床上的人發(fā)出攻擊。
半夜的月亮依舊觸目驚心地掛在一片黑暗的空中,用著它微弱的亮來為夜晚不乖巧的人們照亮著迷茫的路。
朱志鑫是被疼醒的,胃里翻騰一陣,疼痛感從頭到尾干擾著整個神經(jīng)系統(tǒng),太疼了,他摸著黑打開了床邊的夜燈,起身找藥去,打開房間門,門外的人似乎預料之中,把手中的藥和水遞上前去。
朱志鑫目瞪口呆地盯著他,顫抖著手接過,他腦細胞都快被痛感給殺沒了,才反應過來面前的人是給自己遞藥的。
“你喝呀,喝了就好多了”,低沉的嗓音從他的口中訴說,朱志鑫明顯感到了暖意,他乖乖地把藥喝完,可藥那有那么快見效,胃疼的刺激讓他一下子癱軟了身體,蘇新皓連忙用手扶住他,或許是感受到了柔軟的觸碰,朱志鑫忍不住往他那邊靠。
蘇新皓大口喘著粗氣,一臉擔心的看著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和藥,便緊緊摟住了他,一遍又一遍地順著汽撫摸著他的背。朱志鑫莫名地感到了安全感,便趴在了他的肩上,任由他順。
蘇新皓不想怎么耗著,便哄著他到床上去,“我們去床上吧,舒服點兒”。
朱志鑫便移動著身體,整個人都被蘇新皓扶著,把他安安穩(wěn)穩(wěn)地放在床上的時候,朱志鑫抓住了蘇新皓的手,不讓他離開自己。
蘇新皓在心底暗爽著,便坐在床沿,關掉了燈,握住朱志鑫的手,告訴他“你睡吧,我在這兒”。
直到朱志鑫出現(xiàn)了均勻的呼吸聲,他也不肯離去,他想多待一會兒,不想離他太遠,但這次仿佛是被動了,好多次都是他小心翼翼地潛入朱志鑫的房間里,觀察著他的一動一跡。也會在月亮的照射下偷偷地靠近他,聽著他的呼吸聲,陶醉在世外桃源里。
他這個癖好估計讓朱志鑫知道了,他不得瘋了,自己這么討厭的弟弟竟然在半夜做出那樣的事情,想來也真是夠了。
蘇新皓實在是熬不住,就躺在他身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手里還牽著朱志鑫的手,他還不忍心放下,但時間的流逝似乎是命令他該起床了。
他慢慢地松開了朱志鑫的手,給他蓋好被子之后,實在是忍不住在人家的臉上留下一吻偷香。
“誒喲,這不是未來的蘇總裁嘛,咋了,以前約我可從來不遲到,現(xiàn)在可下被我抓住了”
“你少貧,讓你帶來的資料給我看看”,蘇新皓抓住張極手里的煙就跟著了魔一樣,一根一根的抽。張極實在忍不住的提醒他,“誒不是,你在家裝蒜給你哥看,在我面前就跟大瘋狗一樣”。
蘇新皓可沒想一直裝下去了,他這次回國就要把朱家的企業(yè)全部收入囊中,這些資料也不是白看的,總有蛛絲馬跡會敗露的。
“謝了,張極,我要走了”
“誒誒,等等,你吞并了朱氏,那你哥怎么辦?”
“我自有辦法”,蘇新皓想都沒想過的答案,從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在精心布局了。
等蘇新皓回到家的時候,朱志鑫正懶洋洋地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看到他回來,連眼睛都懶得抬起來,蘇新皓也習以為常了。
蘇新皓往廚房走去,翻了翻冰箱里的食材,再看了看沙發(fā)上的人,問了問朱志鑫,“吃了嗎?”,朱志鑫交叉著手,抬頭看了看他,眼里透露著疲憊。
“沒吃,我想吃漢堡”
蘇新皓走到他身邊,給他拿了小毯子,小心翼翼地蓋在他身上,溫柔地對他說“不行,你這胃受不了,我們喝粥”。
朱志鑫一臉怨氣地看著他,無奈地閉上了嘴當作允許,蘇新皓看著他這樣,也忍不住笑了笑,轉身便走向了廚房。
在晚飯吃完了,朱志鑫也乏了,他慢慢地走到房間,但走過蘇新皓的房間的時候,門沒關緊,他在門掩處偷偷地看著,不得不說,蘇新皓的氣質是朱志鑫在所有人身上都沒有見到過的,清冷但又不缺乏一絲的溫潤,把貴公子的精髓把握的剛剛好,正入迷時,蘇新皓一個轉頭與他對上了眼。
他馬上移開了目光,小聲地喘著粗氣,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房間,關上門的一刻,他就立馬后悔了,他是蘇新皓的哥哥,來看自己的弟弟在干嘛不是一件正常事兒嗎?為什么要躲?
這件事他不愿多想,反正他那顆躁動的心早已被自己玩弄無數(shù)次了。他知道自己早已對蘇新皓有些感情,誰不會對自己最忠誠的人心動呢,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心軟的人,但總是能被蘇新皓撓得心直發(fā)顫,他可能低估了自己的實力。
而且蘇新皓從始至終的野心也被朱志鑫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當然會理所當然地放棄所有的繼承權,只為了蘇新皓的所要的榮耀?;ハ喑删瓦@件事在兩個人的意思上都達成了默契。
他也兌現(xiàn)了他自己心里的諾言,朱氏完全被蘇新皓的名下掌控,而朱家也在一夜之間被拉下帷幕,人家都說他是狼子野心,要不是他被憐愛的朱董事長給接回家,現(xiàn)在都不知道在那個垃圾桶里待著呢。
接下來的事兒似乎是順理成章了,朱志鑫能想到蘇新皓做得那么絕,所以在蘇新皓推翻朱氏的時候。他似乎在精神是覺得擺脫了,脫離了骯臟的世界觀,終于可以在自己的精神上做出選擇了,還要感謝蘇新皓了。但他表面上是不會做出什么功夫來的,傍大款這件事兒是不會出現(xiàn)在朱志鑫的生活的。
今天是蘇氏成立慶功宴的日子,朱志鑫可不想在這白耗,況且他出現(xiàn)的話,也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手機在這時候合適地響了起來,是約酒的信息,他怎么可能會錯過呢,立馬把胃疼的感覺和那些感情上的事兒忘得一干二凈。
收拾完,一身的曠野味配上一身鏤空蕾絲的黑紅西裝,把西裝敗類一詞演繹得唯美無比。
到酒吧之后,那些人都沉醉不知歸路的旅途中,朱志鑫也不例外,但另外一個人可就沒有這種好處了。
蘇新皓沒有忍住自己的私心,在慶功宴上喝幾杯酒之后便馬不停蹄地看向了手機上的定位系統(tǒng)。他嘆了口氣,把一整杯烈酒悶進了嘴里,張極走了過來,“怎么?這就忍不住了?也是,忍過頭會早xie.”。
蘇新皓從小到大唯一的信念就是他哥,只要是他哥要他做的,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他的愛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了,他必須讓他親耳清清楚楚地聽見。
所以他早早地結束了慶功宴,駕上車,在車水馬龍的城市里承載他的瘋狂。
清脆地摔杯聲正喧囂著朱志鑫的耳膜,隨后面前的人輕而易舉地拉住他的手往外帶,朱志鑫也任由地讓他帶著走。反正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樣,只是剛才那一萬五的高腳杯有點慘。
“你他媽究竟要干什么!我說過很多遍了,不要去這種破地方!”
蘇新皓氣得抓住了朱志鑫的領子猛地往前一拽,兩個人的距離在一瞬間被拉近,可以聽到彼此之間激烈的呼吸聲。
朱志鑫并沒有推開,反而抓住了蘇新皓放在他領子上的手,慢慢地靠近,讓激烈的氛圍增添了幾絲曖昧。
“你算什么東西?我可是你哥”
聽到這句話,蘇新皓無言地笑了,他哥真夠單純的,但他必須得沉住氣,大結局得演下去。
蘇新皓大力地把朱志鑫給塞回車里,安全帶像鏈子一樣sei,繃住他的身體,跟我回家。
朱志鑫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但他就是不想太多,說實話他真不是一個可以內耗的人,想得太多,死得早。
到家后,蘇新皓看到他一身的打扮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睛打不住地眨。朱志鑫不耐煩地推開了他,但蘇新皓怎么肯就這樣放過他,他用力地拉住他的手,朱志鑫重心不穩(wěn),差點不小心摔倒。
“你有病啊,蘇新皓,發(fā)什么瘋!”
蘇新皓就猜到會這樣,可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是喝了烈酒的原因嗎?好難耐,直接上前把他哥抵制在墻上,氣息噴打在朱志鑫臉上,仿佛是給他臉上添了色澤。
即使朱志鑫在不斷用力掙扎,蘇新皓也能用一只手握住他的兩只手,另外一只則直接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蘇新皓就是被他這樣臉給魅惑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
“你個瘋狗,想干什么啊,別碰我!”
蘇新皓挑起他的下巴,使他的視線里只有自己,即使是憤怒的,但在他的眼里依舊是美的。
“朱志鑫,我求你,好不好,求你看看我,關心關心我,我很好撩的,???”
蘇新皓勾勒著朱志鑫的五官,早已在腦子里想入非非的畫面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里,這簡直要瘋了。
蘇新皓在碰到朱志鑫的嘴的時候,朱志鑫張口就是一咬,蘇新皓就這樣看著他咬,咬出血了他也不帶掙扎一下的,只會越看越興奮。
蘇新皓沒管這些,即使自己的手指在刺激著自己的神經(jīng),他也直接長驅而入,隔著手指接吻這件事兒也是輕而易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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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的愛是偏執(zhí)的,他明白。
那時候的人都單純,蘇新皓也是,只知道每天給他帶糖的哥哥是一個特別好的人,特別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