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月光如流水般灑在大地之上,銀輝鋪滿了林間的小路。溫壺酒駕駛著馬車,馬蹄踏在泥土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車輪滾滾,伴隨著夜色中的蟲鳴,顯得格外清晰。馬車在曲折的小路上疾馳,仿佛是穿梭在黑暗中的一道光影。
“臭小子,趁著去乾東城還有一段距離,趕緊把劍法的事給我交代了?!睖貕鼐岂{車的空隙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馬車里醉酒酣睡的百里東君
“可我總覺得,我們這么一走,錯過了些什么。”百里東君醉意朦朧,顯然還未清醒。
“別岔開話題,能錯過什么。”溫壺酒的眉頭微微一皺。
“錯過了一場……重逢……”百里東君迷迷糊糊地說著。
而在神劍鎮(zhèn)的客棧里,葉鼎之獨自坐在二樓露臺的欄桿上,他低頭喝著碗里的酒,沉默不語。
今日與百里東君重逢后,他心中的波瀾始終難以平息。他想起了兩人小時候約定好長大后快意江湖的回憶,又想起父親定遠侯葉羽被誣陷通敵叛國被滿門抄斬,手指不禁輕輕顫抖。
“葉兄弟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喝酒?”王一行出來見葉鼎之獨飲關(guān)切問道。
“夜風習習,明月皎皎,一個人喝酒,或許更美。”葉鼎之葉鼎之抬起頭,目光深邃,望著那輪明亮的月亮,聲音低沉。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現(xiàn)在多了我一個?!蓖跻恍形⑽⒁恍φf著坐到葉鼎之旁邊。
“對了,葉兄弟認識那小公子?我注意到你聽到那小公子名字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瞬驚色。那種驚,不似久聞大名的驚嘆,也不像初見英才的驚艷,倒像是……”
“更像是久別之后,意外重逢的驚愕?!辈坏韧跻恍姓f完元意剛好從房間出來接話道。
葉鼎之的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他并沒有直接回答王一行的問題,而是選擇了轉(zhuǎn)移話題。他的聲音平靜而低沉,仿佛在掩飾著內(nèi)心的波動。
"夜已深,諸位兄弟,我先行一步。" 說著,他站起身來,拿起掛在旁邊的帷帽,輕輕拂去上面的灰塵。帷帽戴在頭上,遮住了他的面容,只留下深邃的眼神在月光下閃爍著光芒。他向王一行和元意點了點頭道別,然后轉(zhuǎn)身走出了客棧。
王一行與元意看著葉鼎之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王一行轉(zhuǎn)過身來,看到元意依然站在露臺上,便急忙上前,關(guān)切地問道:"元意,怎么還沒未入眠?"
"著急趕路。" 元意的目光從葉鼎之離去的方向收回,轉(zhuǎn)而看向王一行。
“路上小心。”王一行滿目溫柔看著元意囑咐道。
元意策馬飛奔,趕到乾東城時已是夕陽西下。剛進城就聽路人討論,百里家小公子被世子爺抓回將軍府關(guān)了禁閉。
元意隨意找了個客棧放下行李休息,腦子里滿是百里東君使出的西楚劍歌。如今西楚劍歌一出,不止江湖不寧,朝堂之上定也會派人來找尋古塵。
“必須要在朝堂之人到來之前找到古塵!”元意思索了一會兒,收拾了一下出了客棧。
鎮(zhèn)西侯府。
“師傅,我是不是給您添了個天大的麻煩?”百里東君被關(guān)在柴房里郁郁不樂。
“你才明白過來嗎?”元意在房頂掀開瓦片跳了進來。
“看來百里小公子生活條件不錯嘛。”看了屋里一周,元意笑著調(diào)侃百里東君。
“元意!你怎么找到這來了?”百里東君見到突然出現(xiàn)的元意驚喜道。
“我是來找你問一件事的?!痹庾酱策叄?/p>
“怎么了?”百里東君不解。
“你知道我是來乾東城尋故人的吧?我找的那位故人現(xiàn)下只有你知道他的行蹤?!痹饷嫔珖烂C。
“你的故人是?”
“西楚劍歌?!痹鈨A身直直盯著百里東君的眼睛小聲說出。
“你找他做什么?”百里東君頓了下呼吸
“既已如此,我便直接告訴你吧?!痹鈱⒆约旱奈鞒鞯纳硎纴須v都和百里東君說清楚。
百里東君也明白這是不能為外人道的秘密,自己要為元意保守住。
“落成巷,懷仁藥鋪?!卑倮飽|君知道西楚劍歌問世必定掀起江湖朝堂中的巨浪,直接將古塵的地址告知了元意。
“多謝!”元意向百里東君拜謝后從屋頂飛身而出。
“元意,后面的路到底該怎么走……”百里東君看著元意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語。
這邊元意來到藥鋪后面看見面前的陣法便知自己找對地方了。
進入一看,映入眼簾的便是盛開到極致的西楚鳳凰花。
“來者何人?”古塵坐頭也不抬在鳳凰花樹下獨酌,面前的杯中酒香四溢。
“拜見古塵大師?!痹鈦淼焦艍m面前行了一禮。
“你是……公主殿下!”古塵看清面前女子的臉,急忙站起來。
“當年活著的侍衛(wèi)回來說你掉下懸崖,我以為西楚皇室后繼無人了……”古塵臉上滿是故人重逢的驚喜。
“如今我一來是想看看你好不好,二來是百里東君在劍林使出了西楚劍歌,現(xiàn)下朝堂中人一定會派人來尋你的蹤跡,我們須得想出應(yīng)對的辦法?!痹鈱⒆约旱膩硪庹f明。
“無事,偷活這些年,如今得知公主安然無恙,我已無憾?!惫艍m面色溫和,對著元意微微一笑。
接下來的日子,元意每天都跟在古塵身邊勸說著他。想讓古塵與她一起回云谷遠離人世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