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繁華喧囂的街道之中,一名老人佝僂前行,他瞇著眼看著地上,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垃圾瓶子。半響,他緩緩直起身長舒口氣。他抬頭看向了前方樓里的一扇窗戶,心里納悶:奇怪,那小子今天怎么不在家?
而在老人剛剛看來的這扇窗的屋子里,一個身穿居家服的小伙跪在地上,眼神里充滿驚恐,他面前的男人就是剛剛?cè)チ苏挂良业哪莻€。
在這漆黑的房間里,那個男人的存在就像死神一樣神秘而充滿危險。
小伙嘴唇顫抖著,想說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如果你聽話,我也不是不愿意放過你?!蹦腥寺朴频卣f,給了小伙精神壓迫。
小伙用力點頭,一滴眼淚從眼角劃過。
“但我總感覺人心是不可揣測的……所以,我總要對你做點什么……”男人的語氣就像是在決定一只螻蟻的歸宿。
不……不!??!
小伙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切,絕望的生命終焉……
…………
解釋了半天,展伊終于暫時相信了展羽。
“喏,這個是你的房間……”展伊帶著展羽上了二樓,指著自己對面那個已經(jīng)鋪好的房間說。
“換洗的衣服的話,還是要買一點,你這種衣服不適合日常出門……”展伊看著對方的衣服,下了定論。
展羽安靜地聽著,這個平行時空的社會不是他通過理解可以理解透的,必須要有一個本地人給予客觀建議。
“頭發(fā)也要理一下?!?/p>
雖然這個客觀建議未免有點主觀……
“為什么?”
展羽忍不住問他。
“你的頭發(fā)太長了……”
經(jīng)展伊這么提醒,展羽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發(fā)已經(jīng)到腰間了。
展羽皺了皺眉,明明自己在出事前頭發(fā)已經(jīng)剪短了,開始現(xiàn)在……難道是爆炸產(chǎn)生的時間差里面或者是自己失憶時發(fā)生了什么??
“至于你的身份證……”展伊想到了現(xiàn)在對方還是人口黑戶。
展羽看著他逐漸皺起的眉頭,很是不介意地說:“走一步看一步吧?!?/p>
展伊聽了就覺得:也是,只要低調(diào)成狗,就不怕被查到頭上。
展羽剛想走進房,又聽見展伊說:“對了,三樓……最好不要去?!?/p>
展羽沒問為什么,就點了點頭。
他沒有探索別人隱私的習(xí)慣。
…………
實驗研究室內(nèi)的儀器永遠在震動,就像人永不停息的心臟。
可實驗室的人是會變的……
“人找到了嗎?”教授在查看數(shù)據(jù)的間隙問身后的人。
在他的身后,那是新上任的特種部隊隊長——查克斯。查克斯嘆了口氣,回答道:“找不到。那場爆炸把一切都化成烏有,他失蹤至今尸首不見、所有的資料化為灰燼、晶石也都一并無了蹤跡?!?/p>
言罷,他眼神閃爍了一下:“特種部隊那些跟著他的隊員都已經(jīng)關(guān)起來嚴(yán)加拷問甚至放出消息,但展羽至今沒有下落。”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但我相信他一定沒有叛變!”教授的手握了握拳,歲月滄桑了他的身體,可他的腰依舊挺直,就像他的態(tài)度一樣,擺在那里。
“黎教授。”
查克斯深深地看了這位老教授一眼,沒有再作任何言語。
兩人沉默地對峙著。
半響,查克斯說話了:“希望你是對的。”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
聽到自動門關(guān)閉的聲音,黎盛中抬頭看著這個龐大的數(shù)據(jù)中樞,深深地嘆了口氣。
“教授。”小孩悶悶地看著艙內(nèi)的人體標(biāo)本,語氣中充滿了難過,“人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那是的黎盛中還很年輕,他的徒弟都覺得他很嚴(yán)肅、很可怕,唯獨對這個小孩卻很不一般。他慢慢蹲下來,眼睛平視著小孩,認(rèn)真道:“人類存在的意義不能簡單地去定義,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解釋和感受。雖然不能定義,但我們可以對它抱有疑惑與希望?!?/p>
小孩似懂非懂,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
他看出來了,笑著:“這個,你長大以后會明白。我想問問,你長大后想成為什么樣的人?!?/p>
小孩不假思索:“我想成為一個強大的人,這樣我就不會再受那些傻大個的欺負了。”
黎盛中:“那你想怎么對待別人呢?是懷著一顆善心幫助弱者,還是冷漠地做個旁觀者?”
小孩想了想,看著艙內(nèi)的人,慢慢地、鄭重地說:“我想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黎盛中笑了下,摸著他的頭,沒有說話。
“那你小的時候想成為什么樣的人。”小孩問黎盛中。
黎盛中愣住了,看著小孩的眼睛,那雙眼睛是那樣清澈而純凈。
他上揚的嘴角慢慢抿直,靜了半響,說道:“我小的時候,就想當(dāng)個普通人。”
“為什么?”小孩又問。
“可能因為我不想圣人一樣心無欲望吧,我有牽掛?!彼卣f,“就像你牽掛著你的媽媽一樣?!?/p>
小孩看著艙內(nèi)沉睡的媽媽,又是落下來,沒有興致再問了。
我會努力治好我的媽媽……
小孩心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