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僅是黎初,就是小徒弟黎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師父,說著師姐呢,怎么就突然扯到我了?我才十歲,離娶妻還早呢?!?/p>
“十歲怎么了?你要不要問問你那好姐夫,才多大就與你師姐定下了親事?”
這件事葉鼎之跟玄寂老人曾談?wù)撨^,雖然在玄寂老人的意識里,面前的這個葉鼎之可能不是黎初真正的丈夫,但是他那滿心滿眼的愛意,是做不了偽的。
年輕人的造化,就讓他們自己決定吧。
從他第一次見到黎初時就知道,這偌大的江湖,該有她的一席之地,不管她的過往如何,如今她忘卻前塵,也該好好地為自己活一次。
他疼惜她的命數(shù),唯愿這段日子里,她能過得瀟灑恣意,去追尋,她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的。
葉鼎之聞言一笑,黎初也靜靜地聽著,他忘記了許多事情,如今倒是也樂得聽他們說。
黎近好奇的目光看向葉鼎之,聽他說:“我與娘子從小青梅竹馬,在我八歲,她六歲時就定了親,到如今,也有十四年了?!?/p>
黎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哇哦,姐夫,難道這就叫先下手為強嗎?”
別說黎近,就是黎初都驚訝到了,不過兩人是青梅竹馬,早早訂了親也不奇怪。
葉鼎之笑笑不說話,只看著眼前的黎初,那些卑劣的想法被深埋心底。
既然上天給了他趁虛而入的機(jī)會,他就會死死地抓住,他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沒有實力,不能搶回自己心愛之人的廢物了,他早就變了。
唯一不變的,便是對她的執(zhí)著與渴望。
一直呆在我身邊吧,娘子。
在小院中休養(yǎng)了數(shù)日,黎初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漸漸好轉(zhuǎn),這么久了,她自然也知道了自己身中無解之毒,但是她并沒有自怨自艾。
云哥說,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跟他一起仗劍天涯,做自在江湖的俠侶,如今她時日不多,便更要去完成這份夙愿。
到了可以摘掉眼上的白綾的時候,黎初緩緩睜開眼睛,多日不曾見光的眼睛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yīng),她閉了閉眼睛,適應(yīng)著眼前的光景。
直到徹底睜開眼睛,視野中的一切都變得清晰。
最先看見的,便是夢中那張令她悸動的臉。
她看著葉鼎之,笑著,“云哥?!?/p>
晚些時候,黎初又睡了一覺醒來,打開房門,看到院中正在舞劍的葉鼎之,便在門前的臺階上坐下,捧著臉欣賞。
該說不說,云哥身形高挑,舞劍的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手臂也是勁瘦有力,看著就很賞心悅目。
越看,黎初越是激動,恨不得拿起劍同他一起。
不過說起這個,她倒是有些疑惑。
她是一名劍客,那她的劍呢?
正想著,就見兩把劍朝著她飛了過來,黎初下意識接住,望向劍來的方向。
“徒兒,劍客的劍,可是不離身的?!?/p>
玄寂老人朝著她走了過來,黎初起身,“師父,我有些忘記了,我曾經(jīng)的劍術(shù)是什么?這兩把劍,又叫什么名字?”
“你的佩劍,黑色的名為弒魂,白色的名為奪魄,你的劍術(shù)叫陰陽雙劍術(shù),與西楚劍歌齊名?!?/p>
黎初握著手中的劍,感受著劍中磅礴的劍意,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她雖然忘記了曾經(jīng)的前塵往事,但對于這劍術(shù)卻像是刻在骨子里一般,拿到劍的那一刻,她便能揮劍而舞。
只見下一刻,黎初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院外空曠的場地,葉鼎之見此,便給她讓出場地。
黎初雙手執(zhí)劍,強勢的劍氣于周身縈繞,舞動間,劍氣磅礴四溢,連帶著竹林瑟瑟作響,一如玄寂初次教她舞劍之時。
玄寂老人看著舞劍時意氣風(fēng)發(fā),一招一式盡顯鋒芒的黎初,滿意的笑了。
煎好藥的黎近端著藥看到這一幕,也不禁產(chǎn)生崇拜,難怪師父當(dāng)初會將自己的陰陽雙劍術(shù)傳給她,原來,她比任何人都有資格。
這劍術(shù),就像是天生為她而準(zhǔn)備的。
一劍舞罷,黎初停了下來,看著手中的兩把劍,心中充滿了對這江湖的向往。
或許就像云哥和師父所說,她,是要仗劍江湖,名揚天下的一代俠女,更要成為這天下的第一位女劍仙!
黎初看向院中站在房門前眼神贊賞的玄寂老人,笑了。
見黎初舞完了劍,黎近興奮地喊她:“師姐!”
黎初目光朝著黎近看去,應(yīng)了他一聲。
清晨的陽光透過竹林,落在黎初的身上,仿佛為她鍍上一層光輝,就像在不久的將來,她會在這江湖中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