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枝聞聲看去,望進那雙清澈的眼眸,忽然就有一瞬的出神。
黎初見狀,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半開玩笑道:“小美人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就是可惜了,我已有家室,實在是要辜負美人兒的一番心意了,唉,心痛,心痛啊?!?/p>
黎初捂著心口,一臉的可惜,尋枝被她逗樂,忍俊不禁,忽生了與她打趣的想法,“無妨,給公子做小,我也是愿意的?!?/p>
“當真如此?”
黎初倒是有些興奮,誰不想家中有個美人賞心悅目?
“若是當真,公子愿意娶我?”
黎初倒真的思考起來,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唉,還是可惜了,可惜啊,本公子是個女兒身,若是男兒身,真的娶了你又何妨?”
尋枝笑了笑,隨后認真地向黎初福身,“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只愿能跟在姑娘身側(cè),為奴為婢?!?/p>
“誒,我可不需要奴婢,我花了那么大一筆銀子救下你,可不是讓你去給誰當奴婢的,給我也不行。”隨后,黎初認真地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若你真想報答我,去幫我完成一件心愿如何?”
“你說?!?/p>
“我聽聞你曾是天啟人,那你可曾見過如今的那位陛下?聽聞他年輕時便是天下第一李先生最出色的弟子,手執(zhí)人間正氣之劍昊闕,我也曾想一睹他的風姿,只是,我?guī)煾负拖喙疾蛔屛胰ヌ靻ⅲ耸乱渤闪宋倚闹幸患妒?,若是可以,你愿意替我去一趟天啟,見見那位陛下嗎??/p>
提到天啟,尋枝的神色便有些落寞,眸底還夾雜著些恨意,只是黎初沒有看到。
但是黎初畢竟救了自己一命,而自己,也不能一直逃避下去了,有些仇,必須要報,有些賬,也必須要算。
如此想著,尋枝抬起了頭,看著她,“沒問題,等我好消息吧,待我從天啟回來,再為我奏一曲琴可好?”
“一言為定!”
此時的皇宮,蕭若風牽著蕭凌塵在御花園中散步,如今的蕭凌塵,已經(jīng)不是一歲時看不見娘親就會哭的嬰孩了,他已經(jīng)五歲,自認為是個小男子漢了。
在娘親不在的這些年里,他和爹爹相依為命,他看著爹爹登上那至高之位,雖日日忙碌,卻也會經(jīng)常抽出時間來陪著他,教他讀書,教他習武。
雖然他聽著世人都在傳言,說他的娘親已經(jīng)死了,但是他不信,爹爹也不信,他們相信,終有一天,娘親一定會回來的。
又是一年春天了,看著滿園春色,總會讓蕭若風想起,第一次與百里西荷在侯府相見的場景。
那也是個生機勃勃的春天。
父子二人正走著,忽然聽到身后傳來兩道孩童的聲音。
“凌塵!”
父子二人聞聲停下了腳步,回頭看過去。
“爹爹,是楚河跟小桀!”
私下里,蕭凌塵從來都是叫蕭若風爹爹的,因為在他心里,爹爹永遠是那個爹爹,只要爹爹在,娘親就永遠都在。
兩個孩子走到跟前,向蕭若風行了禮,“見過皇叔/小叔叔?!?/p>
蕭若風笑了笑,道:“此處沒有外人,你們兩個也就別那么拘禮了,去玩吧?!?/p>
得到蕭若風的應允,三個小孩便一同跑遠玩去了。
不久,蕭若風就看到一道紅色的身影緩緩走過來。
即便如今已經(jīng)成為名震一方的柱國大將軍,那人還是那般不著調(diào)的樣子,雙手背在身后,走到蕭若風跟前,裝模作樣地行了一禮,“見過皇帝陛下?!?/p>
蕭若風一個眼神瞥過去,滿滿的無語,“你如今好歹也是兩個孩子的爹了,能不能稍微正經(jīng)一點?”
雷夢殺擺了擺手,看著他,“你這人真是越來越?jīng)]意思了?!?/p>
蕭若風但笑不語,朝著一邊的亭中走去。
二人相對而坐,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天。
說起來,他們二人也許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了。
自從蕭若風坐上了這個位置,他身上的枷鎖與束縛也越來越多,不過在他的治理下,北離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yè),就連南訣都消停了不少。
唯一遺憾的,便是三年了,他還是沒有找到百里西荷。
雷夢殺就看著他為百里西荷空置后宮多年,只專心教導他們二人的孩子,有時看著他一個人背負這么多,雷夢殺也難免會心疼,再怎么說,蕭若風也是他的師弟。
拋開這些不開心的,雷夢殺忽然想到近幾年江湖中的盛景。
就說他們的小師弟百里東君,如今可是冠絕榜三甲,雖是并列,但他們這些做師兄的,也是由衷地為他感到開心。
而最讓雷夢殺充滿興趣的,是那與百里東君并列第三甲的黎初。
那是個女子,還是失傳已久的陰陽雙劍術的傳人。
“這黎初倒是神秘,似乎從來沒有人見過她長什么樣子,僅僅用了兩年就成為冠絕榜第三甲的高手,誒你說,今年武榜頒布的時候,那黎初還會與小師弟并列嗎?你說他們兩個,誰最有可能會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