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那唯一的女弟子,又是什么身份,她被保護得很好,三年了,他依舊一點消息都沒有探得。
而每當回想起那日她舞的雜亂的劍術中,有一個,卻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裂國劍法。
這劍法,細數(shù)天下間,也沒有幾人會吧,更別說那人還將完整的劍術教給了黎初。
這三年,在這姑蘇城過的日子太過順心了,順心到,像是風暴來臨前,最后的寧靜。
他的心中隱隱有了一種猜測,但是他不敢去驗證。
若是那個猜想為真,那么黎初,不用等毒發(fā)就會死了。
顯然黎初沒有將玄寂說的話放在心上,看到不遠處走來的葉鼎之,黎初興奮地迎了上去。
就像尋常夫妻一般,恩愛甜蜜。
這一幕落在玄寂眼里,卻莫名有些苦澀。
他也不知,該不該告訴她自己所知道的真相。
可是就算現(xiàn)在告訴她,也晚了吧。
他的本意只是想黎初在他的身邊能夠自由恣意,在闖蕩江湖的路上,若是能遇到她曾經(jīng)的家人,也是好的。
可是偏偏出現(xiàn)了一個意外。
那個意外便是葉鼎之。
他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
可若是對的,他這心里為何總是感到不安?
又想到什么,玄寂突然自嘲地笑了,玄寂啊玄寂,你敢說一開始接近那個小丫頭的目的就是單純的嗎?
又是大半年過去,此時的小安世也已經(jīng)一歲了,會爬會走,還會說點小嬰語。
說來也奇怪,自從生下安世以后,黎初便再也沒做過之前那些奇怪的夢。
或許是因為自己現(xiàn)在重新開始服用抑制毒素蔓延的解藥了吧,想到這個可能,黎初將自己之前做夢的緣故全部歸結于體內毒素在蔓延。
也不多想,黎初看了看屋外,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正想著今日該干點什么的時候,忽然就聽到院子里黎近在叫她:“師姐,有客人來了!”
黎初聞言心生疑惑,客人?她能有什么客人?
推開門出去,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個長相極美的女子,那雙眼睛甚至還有些熟悉,一時間,黎初倒是沒想起來在哪里見過她。
女子身著一利落勁裝,手中提著劍,眼神含笑的看著她,朱唇輕啟,“怎么,小公子這就不認識我了?”
那聲“小公子”一出,黎初的腦海中便立馬浮現(xiàn)出那天的記憶,興奮地跑了下去,“你是尋枝!”
尋枝笑笑,“好久不見,黎初?!?/p>
黎初立馬抱住她,“我還以為你不會再來找我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尋枝拉著她的手,賣著關子,“你猜?”
“誒呀我猜不到,告訴我嘛告訴我嘛?!?/p>
黎初晃著她的手臂撒嬌,尋枝笑笑,隨后將目光轉向身后的黎近,“是你師弟,我前日便進了城,正愁怎么找到你呢,今日就碰到了你的小師弟,我就跟著他一起過來了?!?/p>
“原來是這樣,干得漂亮小阿近,想要什么獎勵,師姐一定滿足你?!?/p>
一旁的黎近拿著手中的藥走向廚房,只給二人留下一個幽怨的背影,“得了吧師姐,你去年答應我的,要跟酒仙單挑,幫我贏來的七盞星夜酒都還沒影兒呢?!?/p>
一提到這個,黎初尷尬地笑了笑,“下次一定,下次一定?!?/p>
說完,將目光轉向尋枝,拉著她到桌前坐下,“對了尋枝,來坐,給你嘗嘗我相公做的糖酥,可好吃了,你快跟我講講,在天啟有沒有機會見到那位陛下?還有還有,你在天啟有沒有發(fā)生什么趣事啊?”
尋枝接過那塊糕點,放在嘴里嘗了嘗,最后點點頭,“嗯,真的好吃誒。”
“那是,我相公的手藝可好了?!?/p>
只夸贊黎初有福氣,嫁了個好相公,隨后便開始跟她講述自己在天啟城的見聞,黎初聽得津津有味,一臉向往。
不知過了多久,葉鼎之抱著一個一歲大的孩童走了回來。
“娘子,我回來了?!?/p>
“娘親,我也回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