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覺得有何不妥?”
玄寂老人卻是搖了搖頭,他是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勁,只覺得這九死還魂草的消息來的有些刻意。
蕭若風(fēng)對于這九死還魂草倒是有一些了解,只是并不清楚它對于玄寂老人來說,有著什么樣的意義。
九死還魂草的消息很快便席卷了整個姑蘇城,就連還在城中游逛的百里東君都聽聞了這個消息,心覺有些不對勁,立馬動身回了小院。
剛回到小院,就看到在膳房忙著給黎初煎藥的黎近,而黎初就坐在院中,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
黎近看到百里東君,便跟他打招呼,“百里大哥?!?/p>
百里東君應(yīng)了一聲,就將目光放在黎初的身上。
聽到聲音的黎初眸中這才有了一絲光亮,朝著百里東君看去。
對上她的視線的那一刻,百里東君好像忽然意識到什么,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擔憂,快步朝她走了過去。
黎初的眼神緊緊跟隨著他,眸中卻無波無瀾,猶如一潭死水。
他在她的面前蹲下,輕聲問:“你看著不太高興的樣子,能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嗎?”
黎初卻一言不發(fā),這讓百里東君更加的擔心,而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打破二人之間的沉寂的是黎近的聲音——
“師姐,喝藥了。”
下一刻就見黎近端著剛煎好的藥走了出來,將藥放在黎初的面前。
看著那碗黑乎乎還冒著熱氣的藥,黎初沒有動,又看向百里東君,握住了他的手。
“哥哥,你帶我走,好不好?”
茶樓里,與玄寂老人一番對話,蕭若風(fēng)漸漸確定,黎初就是他的荷兒。
同時,這也就說通了,為什么葉鼎之會與別的女子成親生子,因為那女子就是他一直以來心心念念的人。
一時間,就是蕭若風(fēng)也不知該以怎樣的心情看待這件事,悲憤是有的,怨怪也是有的,可是他又怎么忍心怨怪百里西荷?
玄寂老人自是能看出他心中的糾結(jié),當即起身,向他跪了下來,蕭若風(fēng)連忙起身去攙扶。
“前輩這是何意?”
“陛下,初兒與葉鼎之一事,亦有我之緣故,其實當年,我初次見到初兒,是在乾東城去往天啟城的必經(jīng)之路上,那里有一處焉逢酒肆,我看她身上有迦藍佛光,便知她修習(xí)了菩提偈,便起了心思,想利用她,救我女兒一命。
我傳給了她我的陰陽雙劍術(shù),后來,再遇到她,她身受重傷,醒來后失去所有記憶,我有心將她留在身邊,只要她學(xué)成了我的陰陽雙劍術(shù),加之以她的菩提偈,便可以救我女兒一命,我便欺瞞了她。
她曾與我說過,她的夫君,是皇室中人,而我卻沒有告訴她,看著她走向錯的路。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還望陛下勿要怪罪初兒?!?/p>
說完,玄寂老人重重磕下頭,蕭若風(fēng)手中攙扶的動作僵住,心中情緒復(fù)雜,糾結(jié),良久后,苦笑一聲。
院中,百里東君看著黎初,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更別說站在一旁的黎近。
他聽到了,師姐叫了酒仙百里東君哥哥。
為什么?
難不成,師姐跟他真的是親兄妹?
若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代表,師姐就是那位陛下苦尋三年的皇后?
他師姐就是那位昭和皇后?!
是當今陛下放在心上的人!
是他寧愿空置后宮三年都要等回來的人!
他感覺這個世界瘋了。
百里東君的手有些顫抖,看著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百里西荷卻什么表情都沒有,又重復(fù)了一遍:“哥哥,你帶我走,好不好?”
她不怪任何人了。
不怪葉鼎之欺騙她的三年,不怪百里東君不告訴她真相。
因為這個真相,太痛太痛了。
百里東君強忍著落淚的沖動,輕撫她的臉頰,“好,哥哥帶你走,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p>
說完,又注意到桌上的藥,他將碗端起,“我們把藥喝了好不好?喝完藥,哥哥就帶你走?!?/p>
百里西荷看著他,笑了,“好,我喝?!?/p>
就在她要喝下那碗藥時,突然飛過來一塊小石子,將藥碗打碎,緊接著,便是一道緊張的聲音——
“這藥不能喝。”
所有人將目光看向提槍走過來的司空長風(fēng),只見司空長風(fēng)拿著一個藥包,面色凝重。
“長風(fēng),這藥為什么不能喝?”
“這藥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