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寂老人腳步一頓,看著面前的男人,還有旁邊那個小小的身影,心中不禁嘆了口氣,還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阿近,跪下?!?/p>
黎近正一臉疑惑地看著前面出現(xiàn)的兩人,突然聽到師父說的話,有一瞬的懵,玄寂老人將目光轉(zhuǎn)向他,言語鄭重,又說了一遍:“跪下。”
黎近一臉莫名,再看師父的神色,似乎對那男人十分的尊敬,黎近有一瞬的不解,這世上還有什么人,能讓他這個向來目中無人的師父如此尊敬。
很快,他便得到了答案。
正要跪下時,卻被對面那人出聲制止,“不必了,此番我只是作為一位父親,帶著孩子出門游歷而已?!?/p>
玄寂老人心中了然,只覺得怕是不止如此。
“陛下帶著小太子出宮,僅僅只是為了游歷嗎?”
蕭若風(fēng)淡淡一笑,也不回答他的問題,倒是一旁的黎近聽到自家?guī)煾笇δ侨说姆Q呼,當(dāng)即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
“師,師父,他他他,他是當(dāng)今陛下?!”
玄寂老人看著小徒弟這般吃驚的樣子,一臉淡定,“不錯,他就是當(dāng)今陛下,昭和帝,蕭若風(fēng)?!?/p>
很顯然,黎近臉上的驚恐依舊沒有褪去,玄寂老人無奈搖了搖頭,若是日后讓這傻小子知道,他面前這位皇帝陛下有可能才是他真正的姐夫,到時候他臉上又該是多么精彩的表情?
“我知陛下來想問什么,老夫定當(dāng)知無不言,陛下,還請移步?!?/p>
今日酒仙劍仙比試的陣仗這么大,他也沒想到蕭若風(fēng)會親自來,還帶著小太子,也是那日見過百里東君一面以后,玄寂對于黎初的身份又多了幾分懷疑,暗中調(diào)查幾日,還是讓他發(fā)現(xiàn)了。
原來,黎初,就是這位陛下心中摯愛之人,是他寧愿空置后宮也要等回來的人。
而此時,城外的黎初在看著百里東君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以后,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許久后,黎初在竹林中站定,“出來吧?!?/p>
隨著話音落下,自身后,走出來一個人,儼然就是那天與溫迎說話的黑衣女子。
黎初看著她,打量了她一眼,不禁笑了,若她猜得沒錯,那段時間一直在小院外徘徊的人就是她。
那她便再猜一猜,她出現(xiàn)在小院外,一定不是為了她,那么,就是為了葉鼎之了。
黎初看著她,直截了當(dāng)?shù)卮链?,“你喜歡我相公。”
突然被人道破在心底藏了許久秘密,女子有些惱羞成怒,“你在胡說什么!”
“哦,既然沒有,干嘛這么大反應(yīng)?”
“你!”女子看著她,突然轉(zhuǎn)了話音,語氣嘲諷,“如此伶牙俐齒,怪不得,那么多男人都喜歡你,就連你們那位陛下也逃不過?!?/p>
面對女子的惡意,黎初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這些天以來,她對于自己的身世其實已經(jīng)有了一種猜測,只是苦于無法驗證。
定是不能直接問葉鼎之的,就算問了,也不見得他會將全部的真相告訴她,百里東君也不行,從他的態(tài)度可以看出,他還是很寶貝自己的,自然也不愿看她痛苦。
見到溫迎的那天晚上,她就已經(jīng)開始默默關(guān)注這一切了。
然后她就發(fā)現(xiàn)了眼前這個女子。
她想,或許她可以告訴她,她想知道的一切。
“是嗎?沒想到,我還有如此魅力,你嫉妒我啊?嫉妒我不僅有云哥的愛,還有九五至尊的愛?!?/p>
這與玥卿預(yù)想的不一樣,想象中,聽到這番話的黎初應(yīng)該是崩潰的,氣急敗壞地問她,自己究竟是誰,而她又知道什么。
思來想去,玥卿便將一切歸結(jié)于黎初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部分記憶,這也代表著,那被他們掉包了的藥,她一直在喝。
“百里西荷,可別高興得太早了,如今的你,與別的男人生了孩子,你猜,蕭若風(fēng)還會不會再要你?”
聽到與猜測中相差無二的回答,黎初的心瞬間跌落到了谷底,強(qiáng)忍著心中窒息般的痛意,繼續(xù)道:“所以呢?你想告訴我什么?”
玥卿并沒有看出黎初的異樣,朝著她一步步走近,“我想告訴你,你所經(jīng)歷的這一切,不僅有我們的手筆,還有葉鼎之的功勞哦?!?/p>
“哦?什么功勞?你想挑撥我跟云哥之間的感情???是不是太天真了?”
玥卿大笑一聲,毫無保留地全盤托出,“你不知道吧,你的好云哥,在你與你的夫君最是恩愛的時候,為你制造了一場大火,然后又英雄救美般的出現(xiàn),再順理成章地以你相公的身份,留在你身邊。
三年,整整三年,你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他欺騙了整整三年,你甚至還覺得,你愛著的人就是他,還冒著九死一生的風(fēng)險給他生了個兒子?!?/p>
玥卿一邊說著,一邊大笑著,笑她被當(dāng)成一個傻子糊弄的三年。
黎初只覺得心中的痛楚越來越強(qiáng)烈,這個事實壓得她喘不過來氣。
“哦對了,或許你還不知道,你的那位正牌夫君,已經(jīng)到了姑蘇城,就等著帶你回去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