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溫迎恨極了溫之榮和那小妾,后來,那小妾買通了自己的貼身丫鬟,算計她,將她趕出了府,甚至還找來殺手追殺。
溫迎為躲避追殺,一路南下,這才流落到姑蘇,陰差陽錯的,就成了芳華樓的頭牌。
再后來,就是遇到了黎初,被她贖了身。
半年前,她再次回到天啟,本欲回家收拾那害了她母親和妹妹的小妾,但是剛進(jìn)城,就被一個人帶去了一個地方,見到了一個人。
皇宮內(nèi)有一處院落,是不準(zhǔn)外人隨意踏入的,院中種著幾棵金桂,到了金秋時節(jié),便會香氣怡人,蕭若風(fēng)時常會來這里。
房中掛滿了百里西荷的畫像,每每看到這些畫像,蕭若風(fēng)就會覺得,百里西荷從未離開過他。
半年前,他找百曉堂派出探子,去四處尋找百里西荷的下落,原以為,會一如既往的收獲不到半點消息,但,上天似乎是眷顧他的。
他終于有了一點微弱的關(guān)于她的線索。
回來的探子說,他曾在姑蘇城內(nèi)的芳華樓里,感受到了菩提偈。
他不敢確定,畢竟他沒有真的見識過,只是那琴音卻很熟悉。
整個天啟都知道,百里家的兩個小孩都是西楚儒仙的徒弟,二人一個將西楚劍歌運用的出神入化,另一個,便承襲了儒仙的琴藝。
探子趕回天啟,向蕭若風(fēng)匯報了自己在姑蘇的所見所聞,只是他不知道奏出那一曲琴音的人姓甚名誰,只知道,他為一個女子贖了身。
后來,他讓人去查了那女子的身份,這才有了尋枝剛一進(jìn)城就被帶進(jìn)宮的事情。
蕭若風(fēng)輕輕撫摸著畫像上的人兒,神色間盡是溫柔與眷戀。
“荷兒,黎初,會是你嗎?”
“失去你的時間,已經(jīng)快要比你我并肩的時間還要長了。”
“荷兒,我跟塵兒,都很想你?!?/p>
不知過了多久,黎初睡了過去,尋枝也不知道,今晚自己說的,她到底聽進(jìn)去了多少。
只是想起那件事,她看著黎初的眼神,充滿了疼惜。
正看著黎初出神,就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葉鼎之走了出來,看到醉酒暈睡過去的黎初,走了過去。
“又喝多了,一點也不聽話?!?/p>
話語中雖是責(zé)怪,但他卻是一點氣都沒有,將人抱起,對尋枝說:“尋枝姑娘,今日已晚,就先在這里住下吧,旁邊有間客房,每日都有打掃的,先委屈你將就一晚了?!?/p>
尋枝看著他,突然回神,點了點頭,朝著客房的方向走去,葉鼎之也抱著醉的不成樣的黎初回了房。
沒走幾步,尋枝突然站定,轉(zhuǎn)身對著葉鼎之道:“黎初,真的只是黎初嗎?”
葉鼎之一愣,頓住了腳步,神色微變,“尋枝姑娘,明日就離開吧?!?/p>
他在逃避,那么是不是說明,她的猜測,是對的。
看著二人的方向,尋枝面上止不住的擔(dān)憂。
翌日一早,黎初睡醒時就不見了尋枝,便去問葉鼎之,“云哥云哥,阿迎呢?”
“阿迎?”
“就是尋枝啊,昨晚她都與我說了,她原名叫溫迎,是被奸人所害才淪落至此的?!?/p>
葉鼎之心中一緊,這么說來,黎初昨晚便是聽到了有人在說話的,就是不知,后面尋枝說的那句話,她聽到?jīng)]有。
葉鼎之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她:“昨晚不是喝醉了?還記得她說了什么話???”
黎初不覺得有什么,一邊仔細(xì)回想,一邊回答:“也不是啊,我就記得她說,她是溫家人,被家中小妾設(shè)計陷害流落到了姑蘇,后面的……”黎初認(rèn)真想了想,苦惱地看著他,“后面的,我就不記得了。”
見她沒有聽到后面尋枝說的那句話,葉鼎之悄然松了一口氣,拿出一封信交給黎初,“這是她早上走的時候放在客房的。”
黎初立馬接過信打開,看完后撇撇嘴,“什么嘛,才來一日就又走了,還說要我彈琴給她聽呢,這就走了。”
葉鼎之也湊過來看了看,順便抓著信上的另一個重點。
“她說要去找自己的妹妹啊,或許等她找到了妹妹,就又回來找你了呢。”
黎初這才注意到,“對哦,不過說起來,她那個爹可真不是個東西,竟然寵妾滅妻到了這種地步,連嫡出的女兒都不放過!”
葉鼎之抽出她手中的信,揉了揉她因為生氣而皺成一團(tuán)的臉,“惡人自有天收,你也別小瞧了她,她肯定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說的也是。”
見黎初暫時放下了為尋枝的憤憤不平,這才笑了一下,微微俯身看著她,“現(xiàn)在,娘子是不是應(yīng)該補償一下我?昨日做了一大桌子菜,可是累壞我了?!?/p>
黎初就知道他會秋后算賬,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黎初尷尬地笑笑,“云哥,相公,我錯了嘛?!?/p>
葉鼎之點點頭,“嗯認(rèn)錯態(tài)度不錯,可以考慮‘減刑’。”
黎初的笑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啊只是考慮嘛,要不,免了吧?”
葉鼎之笑笑,“不講價哦?!?/p>
說完,便一把抱起黎初,進(jìn)了屋。
“誒不是,大白天的……”
“放心吧娘子,師父和小師弟帶著安世去了茶樓不回來了,今日無人會來打擾我們。”
黎初:“……”
感情他早就安排好了,在這兒等著她呢。
真是狡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