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中,遲遲不見百里西荷,百里東君便知是出了什么意外,趁著天還沒亮混入皇宮,不見蕭若風,更不見百里西荷,便知一定是蕭若風將人帶走藏起來了。
心緒稍沉,掩住眸中的陰沉,離開了皇宮。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要把百里西荷帶走。
在百里西荷從天外天離開以后不久,整個天外天便沉浸在葉鼎之的怒火中。
他就說怎么昨日大婚時她那么乖巧,感情是佯裝順從好降低他的戒心,趁著夜色逃跑。
還是他太心軟了。
不多久,葉鼎之的身影自天外天離開,朝著天啟城而去。
葉鼎之打入天啟的消息來得突然,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蕭若風剛剛下朝,正要出宮去看百里西荷,剛走出平清殿,就看到了宮墻上,葉鼎之的身影。
他來得倒是快。
“葉鼎之,好久不見了?!?/p>
“確實,好久不見了。”
二人見面倒是先客氣了一番,但其間的氣氛,依舊劍拔弩張。
對于這些,百里西荷尚不知情,只是望著突然變了的天色,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聞迎走了,她說蕭若風一會兒就來了,讓她在這里等他。
百里西荷沒有說什么,但是她總覺得,自己是等不到他來了。
天邊烏云蔽日,暗沉的天色讓人心中沒由來的感到壓抑。
她有些討厭這種感覺。
她想離開這里,她不想等了。
王府中,還有數(shù)百瑯琊軍看守著她,就算她能踏出這個房門,她也離不開這座王府。
曾經(jīng)的她,心甘情愿留在這里,只因為蕭若風在這里。
可如今,他不在,那她留在這里也沒有什么意義。
此時,城中的百里東君和司空長風,看到壓抑的天色,知道葉鼎之已經(jīng)追來了,眼下還沒找到百里西荷,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
司空長風知道他著急,也出聲安撫:“你別著急,這天啟城雖然大,但是他想將一個人藏起來,肯定會選一個他們都熟悉的,又不那么惹眼的地方,你再好好想一想,還有哪里是我們沒有找過的?”
司空長風的話將百里東君的理智拉了回來,認真思索起來。
天啟城雖然大,但是百里西荷會去的地方不多,更別說她會和蕭若風一起去的地方,更少了。
蕭若風想藏人,一定不會隨隨便便選一個地方,多半會選對他們而言,意義非凡的。
如此一來,他腦中靈光一閃,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地方。
“我知道了,長風,從前的瑯琊王府!”
“走!”
二人只相視一眼,便一齊朝著瑯琊王府的方向而去。
就在百里西荷思考要如何將這些人放倒時,院中便傳來了不小的動靜,她起身朝外看去——
是百里東君。
眼神中仿佛有了光,百里西荷打開門,看著那道身影,眼眶驟然濕潤。
“哥哥?!?/p>
身上的真氣將周圍的人震開,百里東君飛身上到高臺,看著百里西荷,眼神中滿是心疼與擔憂,“荷兒,有沒有受傷?”
百里西荷搖頭,看著他,心中的委屈驟然間噴涌而出,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哥哥……”
百里東君將她擁入懷中,輕拍她的頭安慰著:“別怕,哥哥來了,哥哥帶你離開這里。”
一槍將剩下的人撂倒,司空長風朝著二人走了上來。
“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們先離開這里,城外有接應的馬車?!?/p>
“好?!?/p>
就在百里東君拉著百里西荷的手要走的時候,百里西荷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忍不住就要栽倒,百里東君立馬將人抱在懷里,神色間染上焦急。
“荷兒?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百里西荷只覺得有些頭暈,渾身無力地搖了搖頭,百里東君見狀,將人抱起,離開了這里。
從王府出來以后,百里東君找了個比較隱蔽的地方,蹲下身去,曲著一條腿,讓百里西荷靠坐在自己懷中。
司空長風也趁此時,替百里西荷看了看。
他摸到了她的脈搏,除了經(jīng)脈中被葉鼎之封住的內力,還有……
一時間,司空長風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復雜。
百里東君見此,心中愈發(fā)的擔憂。
“長風,荷兒的身體到底怎么了?斷魂散的毒還沒有清解干凈嗎?”
司空長風驟然回神,“不是,她的內力被葉鼎之封住了,沒有內力,帶著她根本走不快。”
百里東君松了一口氣,一臉的心有余悸,“我還以為怎么了,我?guī)退忾_就是?!?/p>
說著,便運功將她體內葉鼎之的真氣牽引出來,沒有了封印的束縛,百里西荷覺得體內一輕,意識也逐漸變得清醒。
她靠在百里東君的懷里,看向司空長風,他臉上的神色,讓她突然有了某種猜測。
她看著他,輕聲問道:“司空哥哥,我是不是,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