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蕭若風(fēng)再次睜開眼時,已是三日后,他艱難地撐起沉重的身體,試圖坐起來。一旁的雷夢殺見狀立刻上前扶著蕭若風(fēng),關(guān)切地問道
雷夢殺老七,你可終于醒了,感覺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蕭若風(fēng)輕搖著頭,不見溫婉的身影,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疑惑與不安,他低聲道
蕭若風(fēng)阿婉呢?她去哪里了?
雷夢殺她…
見雷夢殺欲言又止,臉上閃過一絲猶豫,蕭若風(fēng)的心不由得揪緊了幾分,道
蕭若風(fēng)二師兄,她到底怎么了?
雷夢殺知道他瞞不過蕭若風(fēng),最后還是向他說出了實情,道
雷夢殺溫婉不惜割破自己的手腕,以血解了你的劇毒。這兩日她身體虛弱,所以她就沒過來。
蕭若風(fēng)我去看看她。
蕭若風(fēng)話音剛落,便緩緩起身,離開房間,剛蘇醒的他,動作顯得格外遲緩。
溫婉半靠在柔軟的床上,屋外的陽光透過輕紗窗簾,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給這靜謐的房間添了幾分溫暖。蕓香的手法輕柔而熟練,她細心地解開舊繃帶的結(jié),生怕扯到溫婉的傷口,
蕓香王妃,這會留疤嗎?
溫婉按照道理來說應(yīng)該不會留疤。
蕓香微微一笑,收拾好藥箱,道
蕓香王妃若有任何需要,盡管吩咐,我會一直在門外守候。
溫婉好,去吧。
蕓香輕推開門扉,腳步還未站穩(wěn),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正是蕭若風(fēng)。她正欲屈膝行禮,卻見蕭若風(fēng)輕輕搖了搖頭,蕓香便把空間留給自家王爺和王妃。
溫婉聽到門“咔嗤”的一聲響,原以為是蕓香落下什么東西了,
溫婉蕓香,是落下什么東西了嗎?
見對方許久未答話,溫婉緩緩起身,目光隨之抬起。只見蕭若風(fēng)緩步走近,步伐沉穩(wěn)而堅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頭。他來到床邊,輕輕坐下,周身似乎還縈繞著外面的涼意,
蕭若風(fēng)阿婉,你怎么那么傻,你要是出了事,我該怎么辦?
溫婉若風(fēng),那我也不能讓你出事啊,再說了,我只是有點失血,也影響不了孩子。
溫婉輕柔地牽過蕭若風(fēng)的手,緩緩引導(dǎo)至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道
溫婉我真的沒事,我很好,他也很好。倒是你,有讓人去查嗎?
蕭若風(fēng)我讓雷夢殺去叫姬若風(fēng)了,等會兒他們就會來,我昏迷的這幾日,姬若風(fēng)也應(yīng)該查出點什么了。
蕭若風(fēng)想起那日那一戰(zhàn),總心有余悸,要不是那人后來離開,他可能會傷的更重。
深夜,太安帝下榻至行館內(nèi),與百里洛陳兩人促膝長談。
百里洛陳這趟我來天啟,我知道,你是為了他鋪路。
百里洛陳心里跟明鏡一般,第一次去抓捕古塵的是蕭若風(fēng),第二次帶走他的也是蕭若風(fēng),蕭若風(fēng)在太安帝心中定是不同的。
百里洛陳看來你真的很看重這個兒子,我說的是瑯琊王,蕭若風(fēng)。
太安帝你覺得如何?
百里洛陳心思縝密,武功高強,為人很好,要是真的放在戰(zhàn)亂時期啊,他絕對是那種振臂一呼,就會有千軍萬馬以死相隨的那種。
太安帝點頭道
太安帝孤有十幾個兒子,可在孤看來,就算把他們都加起來也比不過一個他。
百里洛陳李先生也很看重他呀!
太安帝可惜啊,他有個缺點,太善良了。
小善及人,大善及天下。小善是好人,大善則是賢君。賢君治世,盛世開始。小善當(dāng)過,天下大亂。太安帝自認為他沒有大善,所以容不得小善。
太安帝善良對于普通人來說是很好的美德,但對于一個皇子,這個詞太多余了。
百里洛陳之前啊,成風(fēng)代表鎮(zhèn)西侯府與瑯琊王相好,但畢竟不是我來,你呀,就放不下這個心,就讓我來天啟走一趟,同時也讓瑯琊王一路相陪,因為你知道只要是他,絕對是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會以死護我,毫無保留。
百里洛陳然后只要知道我真的沒有謀亂之心,就會一直保護瑯琊王。
太安帝把手放到了百里洛陳的手上,道
太安帝你懂孤,也希望你能幫孤。
百里洛陳拍了拍太安帝的手,道
百里洛陳我真的老了,現(xiàn)在鎮(zhèn)西侯府的事情啊,都是成風(fēng)來處理。
太安帝你不會老的,孤封你為英武候,鎮(zhèn)守兩國門,世襲罔替。孤希望未來,鎮(zhèn)西侯府支持的是瑯琊王蕭若風(fēng)。
百里洛陳最后還是點頭道
百里洛陳瑯琊王妃是我那兒媳的親侄女,婉丫頭也算我親眼看著長大,即使你不請我來天啟,鎮(zhèn)西侯府不論是成風(fēng)還是以后是東君,追隨的也只有是瑯琊王。
太安帝那孤便放心了。
在太安帝心里,能夠接下他位置的只有蕭若風(fēng),也必須是蕭若風(fēng),這樣才不至于北離腹背受敵,開創(chuàng)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