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啟”二字,蘇暮雨終于放下心來,他輕輕的搖了搖白鶴淮的身體,道
蘇暮雨阿鶴,我們到天啟了。
白鶴淮勉強撐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間,她半倚在蘇暮雨的懷中,氣息微弱地說道
白鶴淮表哥呢?
蘇暮雨他和葉鼎之在駕車。
白鶴淮凝視著蘇暮雨,手臂微微收緊了幾分,
白鶴淮是不是把我送到之后,你又要離開了?
蘇暮雨阿鶴,對不起。
白鶴淮知道蘇暮雨,他放不下暗河的兄弟,也無法抽離暗河。
蘇暮雨等我把暗河的事了卻,就來找你,如果你想回南安,我就帶你回南安,如果你想留在天啟,那么我們在天啟開個藥府。
白鶴淮此話當真?
蘇暮雨一言既出,萬山無阻。
百里東君打開車門,看向蘇暮雨和白鶴淮,道
百里東君到皇宮了,馬車進不得,把鶴淮抱下來吧。
蘇暮雨好。
書房內(nèi),蕭若風(fēng)看著白鶴淮三人,道
蕭若風(fēng)東君,你和鼎之帶著鶴淮去城南藥房找阿婉,她和若雨都在那兒,最近那里有瘟疫。
百里東君好,那蘇暮雨呢?
百里東君看了眼蘇暮雨,然后從蘇暮雨手中接過白鶴淮說道。
蕭若風(fēng)我找蘇暮雨有事要商量。
白鶴淮靠在百里東君的懷里,然后看向蘇暮雨,懶洋洋的說道
白鶴淮我在天啟等你。
蘇暮雨好。
暗河之人都知道暗河的“傀”從不輕易答應(yīng)別人,一旦答應(yīng)別人的事情,就從不會失言。
等百里東君三人離開后,蘇暮雨才看著蕭若風(fēng),問道
蘇暮雨所以,皇上想讓我做什么?
蕭若風(fēng)倒是不急,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蘇暮雨坐下后,才開口道
蕭若風(fēng)你是無劍城的卓月安。
蘇暮雨倒是沒有想過蕭若風(fēng)會知道這些,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他可是蕭若風(fēng),知道這些又有什么奇怪的。
蕭若風(fēng)若是無劍城沒有被滅,你應(yīng)該跟東君會成為稷下學(xué)堂的學(xué)生,或許你也會成為我的小師弟。
蘇暮雨不知道蕭若風(fēng)為何要跟他提起這些,已經(jīng)很少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卓月安這個名字了,世人皆知他是暗河的“傀”,卻忘了若是沒有那場滅門,他也應(yīng)該是世家子弟,不用活在黑暗之中。
蕭若風(fēng)影宗的萬卷樓里有無劍城被滅門的真相。
蘇暮雨所以,皇上是想要……
蕭若風(fēng)毀了萬卷樓,殺了易卜,而你會成為新一任影宗宗主。
蘇暮雨聽著蕭若風(fēng),微微有些震驚,不明所以的望向蕭若風(fēng),
蘇暮雨這……
蕭若風(fēng)昨日暗河大家長來天啟了,他中了雪落一枝梅?,F(xiàn)在暗河三家人都在想辦法殺了慕名策,奪得眠龍劍。
蘇暮雨聽懂了蕭若風(fēng)的言外之意,
蘇暮雨暗河正處于混亂之中,我只要推波助瀾,暗河便會分崩離析,然后就可以趁此解散暗河。
蕭若風(fēng)沒錯。
蕭若風(fēng)知道蘇暮雨是個聰明人,不然他也會想要他成為影宗宗主。
蘇暮雨可以,但是如果暗河中人有愿意隨我來天啟的,我想帶他們一同到天啟。
蕭若風(fēng)當然可以。
城南藥房內(nèi),白鶴淮一眼瞥見溫婉的身影,心中的波瀾再也無法抑制。她快步上前,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白鶴淮阿姐……
溫婉輕輕擁住了白鶴淮,手掌溫柔地拍撫著她的背,輕聲說道。
溫婉你以為還是個孩子啊。
溫婉搭上了白鶴淮的手腕,道
溫婉自己寫藥方,讓東君去秋廬尋藥。
蕭若雨在葉鼎之耳畔輕聲細語,唇瓣微啟間似有暖風(fēng)拂過。葉鼎之聽完她的話,眼中驟然泛起一抹明亮的光彩,那掩藏不住的欣喜如春潮涌動,溢于眉梢,卻難以用言語盡數(shù)描摹,
葉鼎之真的?
溫婉聽著葉鼎之那帶著懷疑的語氣,心中頓時涌起一絲不悅,她略帶嗔怪地說道
溫婉鼎之,你這可是懷疑我的醫(yī)術(shù)?。?/p>
百里東君聽著他們那些如同打啞謎般的話語,一邊下意識地撓了撓頭,一邊苦笑著開口道
百里東君你們再說什么???
白鶴淮凝視著蕭若雨那泛著淡淡紅暈的臉龐,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的對話。她眉梢微動,眸光深邃了幾分,似乎在她的羞澀與言語間捕捉到了某種隱秘的意味,心中漸漸浮現(xiàn)出一個大膽的推測,
白鶴淮想必是若雨有身孕了吧。
百里東君猛然抬手,重重地搭上了葉鼎之的肩膀,
百里東君恭喜,恭喜,那我要當這孩子的干爹。
葉鼎之當然咯。
白鶴淮想起什么似的說道
白鶴淮表哥,你先幫我拿藥啊,不然,你妹妹可要猝在這里了。
百里東君好好好,我這就去。
昔日的葉鼎之,孤身漂泊,形影相吊。然而,自遇見蕭若雨之后,他才有了家,有了家人。每當憶起那年因搶親失敗而與蕭若雨初遇的情景,他心中便滿溢著慶幸與感激,仿佛命運的玩笑終究化作了最美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