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畏縮縮地進城之后,幾個人躲在巷子里陷入了沉默。
“不是,我們幾個躲這干嘛?”老道指指點點。
云小道長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小花已經(jīng)在云柚懷里迷瞪眼睛了,但還是強撐著一起看向那三人,畢竟她也看出來了這幾人大概率是有貓膩,不搞清楚的話,連防暗槍都不知道怎么防。
老實人一言不發(fā),麻子臉倒是試圖打哈哈,不過云柚他們沒理,還是又看向了幾人里明顯的話事人。
大師兄按住要上手的趙峰,嘆了口氣說,“本來要是只是北辭城懷疑蠱門參與城主府慘案的話,我們幾個只要低調(diào)點,新城主也不會怎么樣,問題出在我?guī)兹硕嗌倥c這件事情有些關(guān)系,而新城主又恰恰是老城主一手帶大的孩子。
當(dāng)年老城主次子謝平滿月酒時,在門口撿到了當(dāng)時尚在襁褓的現(xiàn)任城主,當(dāng)時很多大勢力的人都在看熱鬧,這并不吉利,不少人想要在他面前表現(xiàn),想要替他消除這個不吉——其實就是把這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殺了,但是老城主沒有,他力排眾議收下了這個孩子,養(yǎng)在府中,取名謝安,才有了現(xiàn)在的新城主。
于他而言,大概老城主和父親是沒什么區(qū)別的,謝府于他,更是家一樣的存在。后來他拜入了東辭第一劍宗長老門下修行,踏入化神之后,剛要回來時,其師叔突然委托他幫忙護法,導(dǎo)致他在看到謝府求救信號時無法及時趕到。
而我,是他那位師叔的同胞兄長的兒子。他怨我,我是認的。至于張立師弟,他在謝安回程路上攔了他一次——師弟本意是想結(jié)交,并無惡意。至于趙峰,他以前是謝安同門,關(guān)系不太好罷了。 ”
這會兒子小花清醒了,抬頭和云柚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眼里都看到了后悔,明顯這蠱門不是啥好東西啊,壞了,選錯陣營了。
“哈~欠,我聽你說這半天,不就是你們對不住人家嘛,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自己在這躲吧,老道我反正是一定要睡床?!背傻肋€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上去像喝醉了一樣,一把摟住云柚的脖子,朝身后欲言又止幾人擺了擺手,“走了嗷,回見。祝各位明天還活著嗷?!?/p>
云柚第一次覺得這老登終于順眼了一次。
成功抵達客棧并在老道長和小二大戰(zhàn)八百回后,三人以便宜一個銅錢的價格拿下了兩間房間。
“小花跟你睡?!痹畦种苯泳桶研』ㄈ系朗掷锪恕?/p>
“不要啊老道一把年紀(jì)了……”
“所以一路都是我抱。”
“不要啊男女授受不親??!小花她……”
“我也是男的。”云柚頓了一下,“但我拒絕跟你住?!?/p>
“不要啊我剛剛還講價了一個銅板呢,嗚嗚嗚……”
“我付的錢。”想了想,云柚又補充,“不愿意的話,你現(xiàn)在回去,他們應(yīng)該沒走遠,去跟他們喂蚊子吧,我和小花一人一間。”
“……”好冷漠好殘忍好沒有溫度的男人——但是好有錢還好厲害——打不過——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老道長默默在心里摸了一把辛酸淚,他的付出誰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