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在的毒還是用藥吊著口氣在,平時找空閑的時間就悄摸跑去喬子初住的院子里,就給喬子初介紹上京各個公子的日常。
他今日來的時候,看見二公子坐在床榻上,手里拿著塊木頭在雕著什么,他湊近看才發(fā)現(xiàn)是個女人的樣子,臉上還沒雕平整,但依舊可以看出這女人的俏皮,就是一副鄰家妹妹的樣子,他移開目光后斟酌開口道:“二公子也是知道的,自從二公子回喬府后,大公子便愈發(fā)病的嚴(yán)重了,大公子已經(jīng)躺在床上有好幾日了,按照二公子的吩咐,毒已經(jīng)下在大公子的藥中了……”
姜凡在看了眼喬子初,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只是躊躇片刻還未下定決心時,喬子初看了眼他的神色,若無其事地轉(zhuǎn)回了目光,平淡道:“若是有顧慮便就直說。”
“大公子的身子骨虛得很,這幾日又病倒了,這毒若是發(fā)作,怕是會要了大公子半條命的,二公子還是慎重考慮啊?!苯苍谡f的的確是不假的,誰人不知道,這上京的貴公子中,要是說比女人的身子骨還要嬌貴上些的,那就屬喬家大公子喬子衿了。
這人呢自幼便是病痛纏身,不論多少年的藥材溫養(yǎng)都沒有什么顯著的效果,依舊是那副病懨懨的模樣,虛弱到風(fēng)吹便倒的地步,父母又走的早,而喬召伯這個當(dāng)爺爺?shù)淖匀皇欠滞庑奶圻@孩子,于是就常常慣著他,將他養(yǎng)成了一副囂張跋扈的脾性。
喬子初淡笑著,眉眼彎了彎,將手中的刻刀和木雕放在了一旁安置好后,這才輕聲說道:“倒是不必如此擔(dān)憂,我又不是什么心思歹毒之人,怎會心懷惡意地去想著殘害手足?我讓你下的這毒可是特別的很的,它初發(fā)時既不是急性地苦痛難耐,也不是慢性的不可覺察的毒,它初發(fā)時,反而會讓人的身體健壯起來,只有一日復(fù)一日地服用才回將其中的絲絲毒性積累,然后突然迸發(fā),成為無藥可救的劇毒,但若是運(yùn)用得當(dāng),便可是一味很好的藥材……”
如此而來,姜凡在便是安心了,他雖然覺得喬子初說的可能是編的瞎話,但是前車之鑒他還是覺得喬子初可信度算是比較高的。而且事實也如喬子初所說,這回喬子衿的身子骨真是硬朗了不少的。
不過多時,便已是將近年關(guān)了,喬子初身上的鞭痕還是留了可怖的疤痕,這導(dǎo)致喬子初的心情很不好,可他就是那種心情越不好,便越能平靜下來的人,于是喬子初將院子里的所有的符咒一張張的撕了下來,這些符咒堆在一起落成了一座小山的樣子,還挺多的啊……
他住的院子外有侍衛(wèi)把守,所以明面上他是出不去的,于是他將這些從院子里撕下來的符咒全部都扔了出去,然后又用火鉗在炭盆里取出了燃著的木炭,扔進(jìn)了院外的符咒堆中,只是瞬間便燃了起來,滾滾的黑煙在皚皚雪地中極為刺眼,故而這動靜吸引了院子里的幾位來此探究詳情。
喬召伯一看見燒著的東西是什么,臉就肉眼可見的紅溫了起來,額頭上的青筋凸起,指著喬子初怒氣沖沖的罵道:“你這個野種!還敢作亂!你是嫌我喬家太過安寧了嗎?!”
他又對姜凡在吩咐道:“去!姜凡在你還在等什么?!快去叫那群飯桶把這火撲滅!再讓人把這不孝的東西扔出去!”
喬子初衣著單薄,比起另外來看熱鬧的兩位來說,簡直就是天上和地下,同樣是喬府的公子,喬大公子的喬小姐身上是狐裘外袍,他就是件做工粗糙的外袍,區(qū)別對待任誰都看得出來。而這也是喬子初第一次看到他所謂的哥哥和妹妹的樣貌,當(dāng)真是好極了,喬家這一輩均是美人啊……
正在這時,一位小廝湊到了喬召伯面前,他小聲道:“陛下和岳丞相來了。”
肉眼可見的,喬召伯有是臉色一變,轉(zhuǎn)頭看向了他另外的兩個孫子,“子衿,你且快些回院子里去,外面風(fēng)大,這不孝東西晦氣大,你莫要沾了去!喬子沫!將你二哥帶進(jìn)院子里去!莫要叫他在陛下面前丟人現(xiàn)眼了!”
“什么東西不要讓朕看著了?愛卿府上可真是熱鬧??!”楚國現(xiàn)在的皇帝——善免帝。
李成川的模樣是極好的,和岳嘉平站在一塊兒也是般配極了,岳嘉平神色淡然,瞧見喬子初便略略點(diǎn)了下頭,這動作被李成川察覺到了,他便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喬召伯立即跪下,喬子初和另兩位及喬府的仆從均跪下行禮道:“臣見過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李成川揚(yáng)聲道:“愛卿平身吧!”
“今日朕來,是想見一個人的,老師與朕提到不下三回,朕倒要看看,是和人可以讓老師如此記掛!”
喬召伯疑惑問道:“陛下說的是何人吶?”心中想的卻是:“岳嘉平不是和皇帝生了嫌隙的嗎?前幾日在朝堂上不歡而散,今日怎么又湊到一起了???看皇帝的意思是岳嘉平和他私底下交集不淺吶……”
李成川瞇了瞇眸子,看著站在角落里的人,慵懶地開口道:“喬府最近回來的那位二公子,朕,可甚是好奇??!”
“回陛下,您說的可是喬府二公子喬子初?”喬召伯微微偏頭,用余光看向這個從臨州回來的孩子,隨后又恭敬的看著李成川。
李成川意思不明地笑道:“不錯!朕,可對這孩子甚是好奇??!不過今日一見,瞧著倒是精明的緊,難怪討老師的喜歡啊,老師覺得呢?”
喬子初這才注意到,岳嘉平此時的臉色算不上多好,就像是在隱忍著什么一樣,脊背緊繃著,再對上李成川似笑非笑的臉時,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見多識廣的喬二公子面色微紅,隨后不自然的挪開了目光……玩得真花啊……
此刻岳嘉平也只是故作鎮(zhèn)定,裝作平常一般的淡然道:“……陛下說的是……”但這回復(fù)明顯和皇帝的問話對不上,喬子初猜是因為異物感太過強(qiáng)烈,所以導(dǎo)致他的思維遲鈍,但是怕在別人的面前丟了禮分,所以只能勉強(qiáng)回應(yīng)兩句,至于是不是答非所問就得看著皇帝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