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俊啊，這對兄妹，這如果弄到手，這得賣多少的錢啊”門口一婆子暗自嘀咕道。

門口這婆子，要說她也是個缺德的，名喚蔡婆子，是外地來的，具體哪里人士，不甚清楚，只知她住在馬支巷，家中還有個未娶妻三十好幾的兒子，他兒子沒啥愛好，就愛賭錢，是悅來賭坊的熟客，因此附近人家有女兒的都不肯把女兒說給他，因此也一直未娶妻，蔡婆子倒是想買個女子給兒子當(dāng)媳婦，但是奈何兒子是個不爭氣的，家財都輸光了，沒有銀錢。

蔡婆子從那一對童男童女進(jìn)入集市的時候就注意到他們了，實在是這對童男童女長相太出挑了，唇紅齒白，跟年畫娃娃一樣，這個值老錢了，看得人心癢癢，蔡婆子有心拐了他兩，可剛才人多，不好下手，看那三人走遠(yuǎn)了，才打聽了那個叫二梅的老婦，原來是鄉(xiāng)野村婦，沒什么背景，不過，確實也打聽到了一些，貌似這老婦的那口子前兩天從山上摔下來，急需錢救命嘞，這好辦，需要錢就行，就怕是個沒有求的。所以蔡婆子一路跟來，在保和堂外看這兩小孩俊的，直拍大腿，恨不得立時擄了去，觀察許久不見那老婦都沒出來，蔡婆子小眼一轉(zhuǎn)，從保和堂旁邊巷子溜到后院去，看到那叫二梅的老婦跪地上一個勁的抹淚，蔡婆子左看看，右看看，確定沒人注意，蹲下身子，湊到那老婦耳邊道。

“想救你家那口子的話就跟我來保和堂后院”說完蔡婆子連忙走了。

老劉家的聽到蔡婆子說話的瞬間就抬頭瞪大眼睛看向蔡婆子，直到她說完了，還沒回過神了，愣了愣，起身匆匆跟了出去。

后院的巷子狹小，人也少，蔡婆子找了個避人的地方，轉(zhuǎn)身笑著看著走近的老婦。

“你什么意思？”老劉家的還沒走近，就急聲的問了出來。

蔡婆子笑了笑道“你如果不想治你家那口子，你盡管大聲說，我是無所謂的”蔡婆子攤了攤手。

老劉家的這才看向蔡婆子，看她雖老，但穿的還不錯，藍(lán)色細(xì)布碎花衣裳，同色褲子，挽了一個合髻，包了塊同色的布頭，頭發(fā)抹了油，抹的油光锃亮，簪了一根銀簪子，耳朵上戴了對銀丁香，面容富態(tài)，看著不像窮苦人家。

“老姐姐，你剛才說的話我沒聽懂，是個什么意思”老劉家的邊打量邊問出心里的疑惑，拿眼瞅著這蔡婆子。

“姐姐是為你好吶，看你哭的不落忍，特意給你出主意呢，你家那口子是不是急需錢？”蔡婆子關(guān)切的牽過她的手，放手心里拍了拍，安慰道。

“老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家那口子前兩天從山上摔下來，但現(xiàn)在是出氣多進(jìn)氣少，我來保和堂問了大夫，說治好我家那口子要40兩，我去哪弄來這個錢？老姐姐，我心里苦?。　闭f著拿手抹了抹臉，邊哭哭說了一會，想著對方來意，心中起了一個念頭，猛的抬了起頭，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蔡婆婆。

“難道是老姐姐想借錢給妹妹應(yīng)應(yīng)急？如果真是那樣，那老姐姐就是我和我家老頭子的再生父母了，回頭我就每天三柱香，求神拜佛，祈禱老天爺讓老姐姐長命百歲”老劉家的說著就跪了下去，連連磕頭。

蔡婆子連忙扶起老劉家的連忙說“妹妹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呢，你何必來求我這老婆子，我老婆子，可是窮的很”。

蔡婆子扶起老劉家的自謙道，心想，我是來掙錢的，可不是來做好人的，有那錢，花幾個子買幾斤豬頭肉吃，不比借你們這半截身子都入土的強(qiáng)？蔡婆子心中這么想，表面不露絲毫痕跡，滿臉的為老劉家打算的說。

“老姐姐指的什么，妹妹不甚明白”老劉家的滿臉疑惑的看著蔡婆子。

“你家那對童子童女不就是了，妹妹家那對童男童女可是真真的好相貌呢？別說40兩，60兩也能賣，賣了，你家那口子還有錢留著可以買點好的補(bǔ)補(bǔ)身體的，妹妹，姐姐可都是為你著想啊，才想出了這么個傷天害理的主意，如果妹妹不落忍，就當(dāng)姐姐沒說，只是可惜了我那妹夫，如果早早的去了，留下妹妹一個人怎么活啊，聽說妹妹的獨子被征兵征走了？如果妹妹有這錢，還能花點錢打聽打聽，這孩子被分配到了哪處軍營，使個錢，給孩子弄出來，給妹妹養(yǎng)老，豈不美哉，別到時候真送了性命，在來哭喪也沒用了，你說呢”。蔡婆子見她不說話，以為不同意，心里暗想，如果這婦人不同意，晚上就讓兒子尾隨她們?nèi)丶?，迷暈了直接扛走，縣城里的大官人可最好這口了，這一趟買賣怎么滴也值兩百兩，到時候，大官人一高興，還能在賞我些呢，蔡婆子心里暗樂，面上則不動聲色的勸著劉家的

也不是蔡婆子人好，想要跟這婦人分，實在是怕這兩孩子被擄走，這家人報官，蔡婆子吃過類似的虧，說實在的，有些怕了，蔡婆子原名李鳳仙，崇州人士，十幾歲時，被拐子拐走，因生的頗有幾分姿色，被拐子留下當(dāng)了拐子婆子，本來李鳳仙不肯，但奈何被拐子強(qiáng)了，關(guān)在牛棚里跟牛住了一個月，磨了人性情，也就從了，夫唱婦隨，跟他干起了買賣人的勾當(dāng)，漸漸的兩人生活越來越滋潤，直到有次她家那口子看走了眼，拐了大官的女兒賣了，被那官兵查到，還好她牽著兒子出去買菜，回來時，看家里有動靜，躲在暗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不對，趕緊跑了，跑到清溪鎮(zhèn)落了家，換了姓名，日子才慢慢安穩(wěn)下來，一個婦人沒啥本事，還要養(yǎng)著家里小的，沒辦法，干起了老本行，但是，只敢偷偷干，不敢明目張膽的干，也得了些錢，置了幾畝田地，以后再給兒子娶個媳婦孝順自己，這輩子也算沒白過。

蔡婆子沒想到啊，從小因疏于管教，兒子竟染了賭，田地幾乎都當(dāng)了差不多了，前兩天要不是蔡婆子看著，連住的房子都要被不孝子給當(dāng)了，實在沒法子了，才想起來重操舊業(yè)，去集市晃悠了好多天，要么長的面黃肌瘦，要么家里看的緊，沒下手的機(jī)會，要不是這兩孩子模樣出挑，蔡婆子也不肯冒這個險，心里想了一大堆，面上卻不顯，反而越發(fā)和藹了說道。

“罷了，罷了，我還是回家燒飯吧，妹妹應(yīng)該不需要幫忙，走了”蔡婆子假裝抬腿就走，想詐她一詐好。

老劉家，聽了蔡婆子說了一通，簡直說到心坎里了，是啊，阿潤聞聞跟我無親無故，雖說以前是仙人，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了，我還怕他們？他們哪里有老頭子跟兒子重要，給老頭子花40兩，在花5兩打聽兒子在哪，給兒子弄出來花5兩，另外10兩給兒子娶媳婦用，不久就能抱孫子了，心里想的火熱，見蔡婆子要走，連忙拉住說道。

“老姐姐休走，老姐姐教教我”邊說邊拉著蔡婆子，臉上浮現(xiàn)出諂媚的笑。

蔡婆子見她上勾，勾了勾指頭示意她伏耳過來，唏唏嗖嗖的說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