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茗了一口茶后,緩緩放下了杯子。
“張碧晨,前名:倪法羅。稱號:神秘的塑造者。代表作有人偶、石雕,以及機械生命體?!?/p>
“其作品似如真人,具備各類的風格,關店十年仍屹立不倒,這未免有些不可能?!?/p>
聽到這張碧晨就想到了更多以往的事情,不過,他已然有了殺心。
“你好像很了解我,真不知道~真希望這些事僅你一人了解?!?/p>
張碧晨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如果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那還好說,如果還有人知道,那今晚的死亡名單就再加一個。
“您忘了……我是誰了?”
“不在乎,只要對我不利的,要么閉嘴,要么就只有變成傀儡。”
對方的手不免有些抖動。
“十七年前,我們將您拋棄,所有人又是歡喜又是愉悅——”
“你想現(xiàn)在就去死?”
張碧晨的語氣已然滿懷殺意,而無形的力量已然讓張伊完完全全控制。
“好——!我不說!不說過往了!”
張碧晨沒考慮其他,只專注于靜下心來,但這些都被三雙眼睛看在眼里。
“就此離開,我會當做你沒來過?!?/p>
張碧晨的語氣恢復平靜,而張伊貌似不愿放棄著什么決定一樣。
“我這里有一個懇求,還請您成全。”
張碧晨喝了一口茶,但對面的茶杯已然碎裂。
“說。”
“我希望,您有什么藏在心里的,需要東西發(fā)泄的事情,可以向我說?!?/p>
“您也可以當做向一個將死之人發(fā)泄?!?/p>
“我想明白,您和他當初的苦衷。”
張碧晨靜靜的沉思著,但這里已然開始衍生了淡淡的霧氣,張伊的壓力倍增,一滴滴汗水開始衍生。
張碧晨沒有明說,不過著霧氣卻仿佛有著各種事情一樣,只是看一眼,就能看到一個故事一樣,殘缺不全。
[迷霧衍生、生靈迷茫,巨大的氣流臺風在世界之上翻涌。]
[災厄之下,七位神秘之人抵抗著巨霧。吞沒——]
[宇宙星空剎那間顯于眾生面前,迷霧、狂流、災厄僅在瞬間磨滅,神圣的威壓、氣勢,在星空浮游,卻不見身形。]
[七人——七位代理。]
每一個畫面都是令人無比震驚,不過都是轉瞬即逝,有些只是他們微微熟悉。
[扶苦、逆刀、斥罪、悲哀、隱退。]
霧氣在不知不覺中褪去,他們也才漸漸反應過來。
“這就是近五百年的斷斷續(xù)續(xù),其中我有過兩次沉眠,這些事情,夠你了解了吧!”
張伊心思復雜,向張碧晨行了個天揖禮,也恰好看到了一條紗布在眼前,行完禮之后,正好看到了張碧晨緩緩睜開的一雙紅瞳,手中還握著一條繃帶。
“到我問你了。”
對方眉毛微皺,一股極強的壓迫感將整個房子中顯現(xiàn),讓張伊直接跪了下來,這感覺,就好像在面對一個,人類認知的忙點,神秘——古老。
“我知道三幽鳴鈴被你們重點保管了。但你之前說的,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就——就我一個!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張碧晨朝著對方走去,張伊脖頸被一個枷鎖般的東西給困住,熾熱、灼燒、異文。
一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猛的單手將對方抓起向地面砸去,一口鮮血從張伊空中噴出,地面已然微微有了裂痕,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撞擊地面又彈起的身軀,被張碧晨一記飛踢重重的踢向張伊的肚子。
兩眼翻白,血液從空中四濺,窗戶碎裂,一個人飛快的全程毫無障礙的飛行,而對方早已在第二擊時陷入假死的狀態(tài),腹中的內臟也不堪重負,整個人離死不遠了。
直直飛行五百米外落入水中。
這一切都被暗中的二人看見,而一雙紅瞳卻飄向了她們那邊,將二人的心懸架上了一把刀。
“罪孽者,將以未知的代價償還。”
“實行者,將永困答案的邊界線?!?/p>
簡單的一揮手,那些被毀壞的所有,正在一步步回溯,而那些血液也消失無蹤,而茶杯卻沒什么變壞,代表著剛剛的事實。
“誰都有各自的立場,你我仍是如此?!?/p>
這句話像是說給他們聽的,二人也緩緩走出,眼神帶著交雜,不過張碧晨卻朝著前方倒了下去,黛拉迷茫,張語姝卻堅定著她的決定,沖上去接住快要倒下的張碧晨,查看對方的狀態(tài),已然昏厥。
“唉……”
黛拉長長的嘆氣。
“他說的沒錯,以后我們也會成為這個樣子?!?/p>
“如今的世界是殘酷的,即便你努力了,也改變了,對世界而言也是飄渺的?!?/p>
“有時候,團結…”
“不一定就是力量,也可能是其他的東西?!?/p>
張語姝抱起張碧晨,緊緊的將他抱住。
“我知道——”
“他有很多事情瞞著我,也知道他說的,不全是這個世界的真相,又或許是另一個世界的真相呢?”
“我對他的感情…不好說,但我的心里,永遠都是把我和他放在第一位?!?/p>
張語姝的語氣帶著一絲顫意,閉上了雙眼,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但沒什么大用。
“十年來。我會根據(jù)他對我的稱呼、語氣、性格來改變我對他的情感,雖然以前的名字叫倪法羅,但我也知道,這個名字和現(xiàn)在的名字都不是他真正的名字?!?/p>
“他只是一時忘記了,他能返老還童,卻不能帶著記憶一起,這種又何必——”
張語姝將張碧晨抱上了樓,放在了張碧晨他自己的床上,隨后又將窗簾拉上。
“我的父親也是剛才那個人的那種身份,他拋棄了我,只有母親撫養(yǎng)我,不過沒多久,母親也死在了他們手里,歡愉著、唾棄著、辱罵著,說我的母親是被感染的怪物,世界的污穢?!?
張語姝抹著眼淚,情緒逐漸增長,背后一片熾熱。
“我無能,只能看著他們將母親被殘忍分尸——!那個混蛋長官還說——”
張語姝語氣帶著哽咽,跪在雙邊,眼淚不斷滴溜著。
“他說——記住了!”
“以后只要是變成這樣的異化人,都已經是沒救的……不及時控制住殺了,等他們賣慘時反咬你們一口,后悔都來不及!”
黛拉只是抱著她,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表示安慰。
“可——”
“母親明明是什么也沒做,帶著我躲到了一處橋洞休息,就被他們這樣折磨、殺戮?!?/p>
淚水已經弄濕了黛拉外套的一小塊。
“是他救了你?”
“我受了很重的傷,倒在地上等死,眼里只有絕望與憎恨,我感覺我快要死的時候,一個人出現(xiàn)了。”
“初見時,我把他當做了怪物,將自己想成母親那樣,將那個人視為了同類?!?/p>
“那是一座石像,似是菩薩,但又不是。長發(fā)飄逸,頭懸貌似荊棘的冠冕,服飾華麗美麗,高約兩米之多,身懷四臂?!?/p>
“身材也是雕鑿的無比完美,多年前想起,真是個難忘的——完美的作品?!?/p>
聊起這個,張語姝的情緒也緩和了不少。
“我還想,這是哪位西方神,但只是他誰也不告訴過的——最初的杰作?!?/p>
“僅是眨眼間,那里便已是尸骨之地、火海,而那座石像的手上就抓著那個貌似最高的指揮官的頭顱,直接捏爆?!?/p>
“那座石像從我的面前走過,我抓住她那用石頭雕刻的衣服,拼了命想表達自己的意思?!?/p>
“結果卻是他走來了,也救了我。他很冷漠,看淡生死,視所有人命如罪人——”
“我的名字是他取的,倪法羅…也是他直接取的,但不是作為名字,做為他在店里的身份?!?/p>
“張碧晨只是他的代名,直到如今,我對他的真實情況仍舊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