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心情大好的一早來了辦公室,畢竟除了柳星畫這匹黑馬,還來了一個成績不錯的香港轉(zhuǎn)學(xué)生。
本來幾個班都不想要,都覺得,香港那邊的富家少爺,來到他們這個屁點大的內(nèi)地小城市
指不定圖新鮮玩來了,待不了多久,學(xué)習(xí)也好不到哪里去。
誰曾想,甩給老陸的燙手山芋,居然是個香餑餑。
嘿,這可把老陸那快要發(fā)霉的心,照的锃亮锃亮的。
“你說,你要換同桌?”
誰知道大早上就聽到他們班的學(xué)習(xí)委員殷鵬遠,要求換同桌!
老陸夾著書本,一邊走一邊尋思,鵬遠這孩子也太拗了,就非得立刻、馬上換同桌!
這昨天剛穩(wěn)住柳星畫,還讓她繼續(xù)跟著同桌鵬遠好好學(xué)習(xí)交流,就發(fā)生了這種事。
可不換吧,看那小子的狀態(tài),像是被刺激挺大。
不管怎么說,這也是班里的重點苗子,不能讓他在負面情緒中學(xué)習(xí)。
悶頭只往前走的老陸,都沒注意回應(yīng)同事和他打的招呼。
“嘿,裝作沒看到我們!”
“可把陸老頭美的,冒出來兩個好苗子,就目中無人了。”
“小聲點,他那脾氣你還不知道。羨慕啊,當初,那香港轉(zhuǎn)學(xué)生是要分到你們班來著,還不是你自己推了?!?/p>
“誰說的?!我向來服從上級領(lǐng)導(dǎo)安排。是有人暗中遞話,讓我不要接的。
算了,算了,咱只是個普通教書的,管不了那么多?!?/p>
“真的?還有這事兒。”
“沒有沒有,我隨便說的,你也信?!?/p>
兩個和老陸迎面擦肩而過的中年女人,捂著嘴小聲嘀咕了幾句走遠了。
……
柳星畫,就在今天早上,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準備告白。
于是早早到校的柳星畫,小心翼翼將一封告白信,塞到了旁邊尹鵬遠的卓斗里,惴惴不安的等待著它被發(fā)現(xiàn)。
快要上課前,殷鵬遠抱著一大摞卷子,終于姍姍來遲,和陸老師一起走進了教室。
【好激動,殷鵬遠終于進教室了,咦?他怎么也頂著一對熊貓眼,難道...他接收到了我昨晚從心里發(fā)出的,愛的信號。
不行,后悔了,好害羞,心跳好快,我,還是把信拿回來吧......
不行不行,上一世都慫了三年,這一世不能再慫,加油柳星畫!
可是......】
就在柳星畫萬分糾結(jié)遲疑中,講臺方向傳來了老陸洪亮的聲音。
“為了更好的促進大家同桌之間的交流學(xué)習(xí),我點到名的幾個人,換一下座位,池兵瑞,你和阮曉宇換一下......百里左你和尹鵬遠換一下......”
什么?誰和誰換來著?
柳星畫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被雪花堵住了,嗡嗡的啥都沒聽清。
直到,百里左在她旁邊坐下,直到他把書包塞進了那個,放著告白信的桌斗里。
柳星畫在找回自己的腦子后,已經(jīng)來不及取出,只能滿面愁容的一直盯著百里左的書包。
攥緊拳頭,在心里暗下決心。
好吧,今天就算拼著不去上廁所,我也要趁百里左不在座位時,悄悄把那封信拿回來!
……
第二節(jié)英語課,柳星畫和殷鵬遠又一次一前一后打起了哈欠。
英語老師文華敏,終是看不過去了。
這個柳星畫,剛有點進步,課堂上就這個狀態(tài),不知道天高地厚,一次考的好,也不代表次次都能考的好。
還有殷鵬遠,今天是怎么回事,很少見他精神狀態(tài)這么差,他家人平時對他的作息要求挺嚴格的。
“柳星畫!殷鵬遠!你們兩個起來,把這一段英語閱讀理解,念一遍?!?/p>
“一人一句,殷鵬遠,你先來。”
“?。俊薄班??”
柳星畫和殷鵬遠用同樣疲憊、迷糊的眼識,十分默契的抬眼看向講臺。
“啊什么???還要我再說一遍?”文老師氣急敗壞的拍了下桌子。
“哈哈哈~……”
他們這一對曾經(jīng)的同桌,那如出一轍的表情和熊貓眼,頓時惹得班級其他同學(xué),哄堂大笑起來。
這笑聲,讓文華敏,吼了好幾嗓子才壓下來。
重點學(xué)校初三班級的紀律,本該是嚴肅、緊張的。
沒想到,柳星畫和殷鵬遠,這次承擔了他們班這一學(xué)期最是呆萌前后桌的笑點。
這讓班里同學(xué)自此以后,每每拿這件事調(diào)侃他倆,都能讓他們情緒失控。
柳星畫是郁悶的恨不得原地消失;性格溫和的殷鵬遠則是手癢到想要揍人。
同樣捂嘴偷笑的百里左,把上半身靠過去、小聲再次把英語老師說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和百里左做同樣動作的,還有二人前排和兩邊的同學(xué)。
柳星畫和殷鵬遠立即明白了,老師這是喊他們起來讀閱讀理解。
柳星畫聽明白后,低頭看著卷子上那一篇寓言故事,屁股上像涂了膠水一樣,有些忐忑的磨蹭半天才站起來。
殷鵬遠則早就利落的起身,正在認真看自己要讀的那一部分。
柳星畫看著英文,心里一陣發(fā)虛,這英文她忘的差不多了,照著腦子里的答案抄,她會。
讓她讀就……
正在柳星畫痛苦擰眉的時候,大腦突然把她眼睛看到的那一段讀了出來。
柳星畫眉毛立刻舒展開來,這還有語音功能。
柳星畫趕緊又試了一句,大腦里立刻出現(xiàn)了閱讀的聲音。
殷鵬遠看了看旁邊愁眉苦臉的柳星畫,輕輕鄙夷了一下,“呵,不會讀,也不知道怎么考的”。
他就說,這家伙怎么可能突然門門都行了。
“Two friends were traveling on zhe same……”
一口流利的倫敦口音自殷鵬遠嘴里流出。
念完一段,他還好心的小聲提醒了下柳星畫,“該你了?!?/p>
然后,他就聽到了一句極為標準的美式英語,傳進了耳朵,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了看柳星畫。
這真的是那個讀英語,跟念拼音一樣的柳星畫?!
殷鵬遠溫和的眉眼,再也無法安定在,它們本來該在的位置。
一向淡定的氣質(zhì),瞬間被打開了逗比的開關(guān)。
不止他,班級其他同學(xué),包括英語文老師都呆愣在了片刻,教室里一時鴉雀無聲。
岳晴晴更是被打擊的,來了個歪脖“傻”。
這個柳星畫以前是演員吧,特么太氣人了,不帶這么欺負人的,嗚嗚。
跟自己天天玩的那么嗨,裝的啥都不行,然后背地里學(xué)成這樣。
絕交,啊不,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就是仇人了!岳晴晴恨恨的一口咬上手里的鋼筆,然后……
嘴唇,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