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露白真是好酒,葉縈覺得整個人都繞在酒里
,一酒三味。
其他三位也給了謝師極高的評價,葉縈純純跟著贊嘆。
東君的酒有七杯,不過,只有三份。
“不知圣女大人也會來,所以東君只備了三份,這……”
“無妨,我的倒一些給圣女便好?!笔捜麸L(fēng)大手一揮,多了幾個斟滿酒的杯子。
“多謝小先生?!比~縈笑了笑,拿起酒來一飲而盡。
七杯,確實各有滋味,但是……蕭若風(fēng)怎么冒煙了?
她看著飛到空中的蕭若風(fēng),看了一眼百里東君,后者朝她點(diǎn)頭,“小先生這是……破境了?”
我老豆,東君這么有實力?。靠磥砦迩摄y子還是投少了。
不過也難怪,他的釀酒術(shù),可是從古塵前輩那里學(xué)的啊。
她郁悶地看著杯里的酒,怎么同樣的酒,她就破不了境啊……
誰贏誰輸已經(jīng)有結(jié)果了,葉縈也公平地說了自己的見解。
整個樓內(nèi),全是掌聲,百里東君與司空長風(fēng)對視一眼,飛上樓頂拿下那酒與槍。
葉縈則是準(zhǔn)備好了護(hù)著他們,果然,他們拿到東西的同時,燈內(nèi)機(jī)關(guān)啟動,暗器四飛,她暗道,這個青王,這兒還有這么多人呢,就下手?一點(diǎn)不管普通人死活啊?
她原地拿出了從國庫找的磁石,吸引來所有暗器,又扔出夙語把刺殺東君他們的刺客捅了個對穿。
青王看著他設(shè)的局被這個圣女貿(mào)然打破,神色慌張,但還是強(qiáng)行說了句,“哪來的刺客!這么大膽子,竟然敢在雕樓小筑設(shè)伏?!?/p>
她嗤笑一聲,又聽到他身邊的女侍衛(wèi)說,“雕樓小筑明知今日有要事,未做好防范,驚動了王爺,該當(dāng)何罪?”
話音剛落,一塊碎瓷片就伴著一柄劍飛上了青王所在的包間墻上。
“蕭若風(fēng)!你們大膽!”
“王爺,不必動氣,阿縈算到您今日有一死劫,我與小先生這一下,您的死劫便解了,不過需要摒棄殺意,不然就算阿縈幫了您一次,下次也沒辦法保您不受血光之災(zāi)啊~”
“當(dāng)著我的面,就動學(xué)宮之人,找死嗎?”蕭若風(fēng)肅殺的眼神對上青王。
葉縈擺擺袖子,“今日雕樓小筑,也算是為王爺擋了災(zāi),這損耗的費(fèi)用,阿縈覺得……”
“本王知道了?!?/p>
“今日本不宜出行,可惜阿縈貪酒,如今看來,日后出門還是得尊天令啊,諸位,阿縈告辭了~”
眾人的恭維先不說,百里東君亮晶晶的眼神簡直不要太明顯。
他身邊的司空長風(fēng)看著他,“你認(rèn)識圣女大人啊?”
“我……稍后與你說!”
蕭若風(fēng)帶著人處理后續(xù),把所有的賬單都送到了青王府上。
路上,雷夢殺想著,越想越覺得葉縈帥氣無比,“天哪,阿縈剛剛那嗖嗖幾下,臨危不懼,拿著碎瓷片直接就上的樣子,簡直帥呆了!后面那幾句算得我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太會說了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圣女啊,真有那范兒!”
柳月也點(diǎn)頭,“是啊,阿縈鮮少在人群里這么暴露身份,倒是十分地有圣女的樣子,與平日里大不同!”
葉縈沒去送百里東君,她知道,要是去了,說不定會哭,她才不會在百里東君面前哭呢,太丟人了。
仙人指路臺邊的落一臺
柳月和她并肩而立,看著他們的馬車順著路前行。
“我似乎知道她是誰了。”
“所以你讓先生帶她離開?”
“算是吧,離開天啟,就不會出事,也不會生事。”
“我已經(jīng)收到了落霞的回信,她確實是天外天帝女玥瑤,回信里,她說玥瑤也給了她信說明原因,并且不日就會來找你?!?/p>
“知道了,不過……我馬上要離開天啟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她來拜師~”
“你們……都要走?。俊比~縈想起最近他們幾人說好的,大概除了若風(fēng)和雷夢殺,都要離開了。
“是啊,天啟城,馬上就不適合我們呆了~”
“你們都走了……以后都沒樂子了?!?/p>
柳月看著低落的葉縈,上手摸了一把,“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總是要走的。”
“走的時候告訴我……”
“告訴你,然后你不來,像如今這樣看著他一步步離開?”
“那我舍不得嘛……”
“你舍不得他,為什么不去送送他?”
“我不想當(dāng)他面哭,多丟人啊……”眼淚吧嗒吧嗒地下,她卻不想擦。
“我到時候也不會去送你們的!我哭得太難看了嗚嗚嗚……”
手里被塞了條帕子,柳月轉(zhuǎn)頭看月亮,“別哭了,真難看!”
看著馬車遠(yuǎn)去,她的眼淚徹底止不住了,抱著柳月痛哭,“柳月……嗚嗚嗚~他走了,東君走了~”
“好了好了,他說不定還會回來呢?你哭的和殺豬一樣,怪不得不當(dāng)面送他!”
“嗚嗚嗚……”
身邊突然飛來一個人,她轉(zhuǎn)頭,“鼎之?嗚嗚嗚~東君他走了!”
“我知道,阿姐,別難過~”
“每個人都有要走的路,東君已經(jīng)完成了他在天啟城想做的事,做完了,就不適合在天啟城了?!?/p>
“我要做的事,也該開始了?!?/p>
葉鼎之看著遠(yuǎn)去的馬車,想到他與百里東君在去雕樓小筑前的對話。
折柳相送,這種畫本子里的東西,葉鼎之曾經(jīng)想,他一輩子也不會做的,但是送百里東君,他覺得,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
“云哥?你還玩折柳相送???”
“別貧嘴了,你比完就要走嗎?”葉鼎之認(rèn)真地看著他。
“嗯,師父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真的要走了,說不定等我回來,就是酒仙了呢!”
葉鼎之笑笑,拍了一下他的肩,“好,我也努力,去當(dāng)劍仙!”
把柳枝塞進(jìn)懷里,百里東君與他告別離開去了雕樓小筑。
背著哭累了的阿姐回到王府已是半夜,他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院門前站了個人,走近一看,“景玉王?”
蕭若瑾提著一個小燈籠,站在院前,顯然在等他,不對,在等阿姐。
“回來了?百里東君走了?”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