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山上。
佛音繚繞,檀香氤氳。
一位披著袈裟的老和尚踱步穿過木廊,手中的念珠微微轉(zhuǎn)動,雙眸平靜如水。
終于,他在一間禪房門口停下腳步。
他伸出手,輕叩兩次門扉,然后推門而入。
禪房內(nèi),僅有一床,一桌,一蒲團(tuán),在最大的那面墻體之上,用黑色筆刷寫著"靜心"兩個大字,筆鋒飄逸,看似溫和,卻仿佛隱藏著驚天的殺意。蒲團(tuán)上的黑發(fā)少年微微睜開眼。
"曹淵施主,傅嬋施主?!崩虾蜕谐谴采吓康暮诎l(fā)少女行了個禮,見她沒有反應(yīng),就知道是又睡過去了。
“她的也給我就行了?!辈軠Y面露出一絲無奈,緩緩站起身,接過那張信封,拆開了看了許久。
"滄南……"他喃喃自語,隨后抬頭看向老和尚,恭敬開口,"大師,您覺得……我們是否該去?"
"施主,您已在這佛廟之中靜心五載,心中魔性已被鎮(zhèn)壓,況且傅嬋施主同去,她亦有能力助你鎮(zhèn)壓心中魔性,老朽認(rèn)為,該去。"
曹淵不由看向趴在床上睡的很香的少女,露出笑意來,"多謝大師指點。"
"曹淵施主,老朽還有一事要提醒你。"
"大師請講。"
"此行前往滄南,或遇一貴人,若能抓住機(jī)緣,于你和傅嬋施主都大有益處。"
"貴人?"曹淵的眉頭微微皺起,"這貴人……可有什么特征?"
"雙木立身,八神去一,入夜十載,渡我世人。"老和尚閉著眼睛,雙手合十,聲音如古鐘長鳴,
"——阿彌陀佛。"
曹淵眼中滿是疑惑,但還是仔細(xì)將這幾句話記下,躬身回禮。
等到老和尚又緩緩踱步離開,曹淵戰(zhàn)立思索片刻,走向簡陋床邊,他戳了戳少女的臉,“阿嬋,起床了,該出去玩了?!?/p>
少女被她戳的不耐煩,伸手捉住那作亂的手指,依舊是瞇著眼的,“干什么,你念經(jīng)結(jié)束了?”
曹淵笑著要拉她起來,一邊回答她,“守夜人集訓(xùn)營,一起去啊。”
少女聞言立刻軟了骨頭一樣癱下耍賴,順便安詳?shù)拈]上了雙眼,“我不要?!?/p>
“不,你要。”
“不,我不要?!?/p>
最終戰(zhàn)局以曹淵硬生生把傅嬋從床上拖起結(jié)束。
傅嬋慘敗。
……………
兩人乘的是飛機(jī),傅嬋雖然經(jīng)常來安徽找他,但人家主要還是住在淮海那邊的守夜人小隊里的,也算是第一次出了個大遠(yuǎn)門。
“廣叔放心吧,曹淵也在,怎么可能會丟嘛。”
電話里一陣嘈雜,大概是被搶了電話,隨后一個女性稍顯嚴(yán)厲的聲音響起,“好好訓(xùn)練,到時候我們向上級申請把你調(diào)到淮海來。”
“知道了晴姐,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總算是亂忙一通掛了電話,一看已經(jīng)來到了集訓(xùn)營的大門前,曹淵緩緩嘆了口氣,“總算打完了,廣叔怎么說的我像拐賣少女一樣?!?/p>
傅嬋撞了撞曹淵,“瞎裝可憐。”
兩人拖著行李箱,抬頭看去。
——039新兵集訓(xùn)基地。
走進(jìn)去后,出來兩個教官檢查證件,隨后就讓他們自己去宿舍選房間了。
“那兩個教官看我們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對勁?”曹淵湊過去和傅嬋說悄悄話。
傅嬋被陽光刺的瞇了瞇眼,隨后懶洋洋的回答他,“或許吧,兩個超高危禁墟當(dāng)然引人注目。”
等把傅嬋送到了女生宿舍門口,曹淵嘆了口氣,又開始他苦口婆心的勸導(dǎo),“好好和舍友相處,等下收拾好行李我在樓下等你,不要著急慢慢來……”
聽他說了一大堆,傅嬋嗯嗯嗯的敷衍點頭,然后直接溜走。
曹淵繼續(xù)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