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暮逐漸深沉,羽宮內的燈火陸續(xù)被吹滅了。
在下人取下屋檐邊緣最后的一盞燈,然后逐個掛上金繁加了粉末的戶外香爐后,整個羽宮都就寢了。
香爐里的煙霧緩緩彌漫開來,帶著淡淡的熏香,無聲地浸入夜色中。
宮遠徵嗅覺靈敏,他聞到了熏香的味道。他心頭更加起疑,熏香中有著強力迷藥的氣味。
是誰敢在羽宮用摻了迷藥的熏香?他迷倒眾人之后意欲何為?宮子羽你身兼羽宮宮主到底行不行???在自己房間門口都能露出這么大破綻,以后還想守衛(wèi)宮門秩序呢?
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周圍屋頂上的兩個侍衛(wèi)就已經摔落下來,他們掉在庭院里,昏迷過去。另一邊,提燈巡邏的仆人也歪在墻角,昏睡過去了。
整個羽宮如死寂般沉靜,宮遠徵攥緊了腰間的暗器囊?guī)В顒荽l(fā)。
‘咚咚~’
一直跟在金繁身后的兩個白衣人取下兜帽,其中一個人居然正是一襲白衣的月公子,他默默走到宮子羽門前,輕輕叩門:
“是我?!?/p>
漆黑的房間房門很快被打開樂,宮子羽站在門內,看了看站在門外的月公子,以及他身后站著的云為衫一眼。
沒錯,這另一個白衣人,正是本該被關在月宮做藥人的云為衫。
原來,回到羽宮后的宮子羽一直呆在房間里,在這個無星無月的夜晚,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最后只能愣愣地在床前的茶幾旁端坐。
只因為宮子羽心里藏有許多件事,他十分擔心被月公子要去后山當做藥人的,云為衫的安全,他必須要找到月公子問個明白,不然他寢食難安。
于是宮子羽囑托了金繁,讓他前往后山邀月公子來羽宮一見,很顯然,月公子也十分清楚,宮子羽真正想要見到的人究竟是誰。
于是云為衫和月公子就一起來了。
真是不可思議,明明被月公子要去當藥人的云為衫,現在看起來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竟然還能來前山私會宮子羽。
宮遠徵看著眼前荒唐的一切,他忍不住冷笑一聲,轉身就準備去找宮尚角報信。
但他剛一落地,就被聽到動靜的金繁發(fā)起了突襲。
“你敢對我動手?以下犯上,你好大的膽子。”宮遠徵大怒,對金繁喝道。
金繁義正言辭,不肯退后一步:“徴公子,你深夜?jié)撊胗饘m圖謀不軌,我作為羽宮侍衛(wèi),動手理所應當?!?/p>
“呵!你竟然沒有中熏香之毒?你果然服用了百草萃?!?/p>
宮遠徵眼珠微微轉動,聲音陰沉下來:
“區(qū)區(qū)一個綠玉侍,你怎么可能有資格領取百草萃?!我早就說過你有問題。這次新仇舊恨,一并計算。羽宮這次屋頂,恐怕都要被掀翻了。哼——”
金繁一語不發(fā),沒敢再說什么,他直接出手如電,宮遠徵不敢大意,也施展出渾身解數,兩個人在夜色中你來我往,纏斗在一起,身影交錯,一時之間難分高下。
而此時,宮子羽、月公子、云為衫三人,已在房中悄然會合,低聲交談,仿佛在密謀著什么隱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