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羽面容鎮(zhèn)定,繼續(xù)說道:“還有,剛剛徵公子說他撞見月長老和云姑娘密謀……可否讓遠徵弟弟說說他具體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
宮遠徵冷眼瞪他:“哼,還要狡辯?我當(dāng)時就潛藏在你房間對面的屋頂上,居高臨下,看得一清二楚。”
“月長老他帶著云為衫從后山出來,翻越了圍墻,直接進入羽宮你的房間。而且為了掩人耳目,他用迷香將巡邏的侍衛(wèi)迷暈。我正準(zhǔn)備去向哥哥匯報,結(jié)果被金繁發(fā)現(xiàn),他出手阻攔,將我打傷后點穴困在羽宮……”
宮子羽問:“遠徵弟弟,你說月長老從后山而來,直接進入了我在羽宮的房間……”
“沒錯。”
“但你又說他放了迷香,迷暈侍衛(wèi)……那他是在什么時候放的迷香?”
宮遠徵一愣:“……這……空氣里確實有迷香……”
宮子羽諷刺一笑:“那總不能是我羽宮的人自己放迷香把自己迷暈過去吧?”
金繁有些心虛地低下頭,還真是他按照宮子羽的命令下的迷香誒......
宮尚角皺起了眉頭,他明白宮遠徵招架不住如此刁鉆的攻擊角度。
宮子羽看著有些慌亂的宮遠徵,進一步逼問:“而且,你說侍衛(wèi)們都被迷倒了,你卻沒有被迷倒,那是為何呢?”
宮遠徵冷笑一聲,說:“可笑,我長期服用百草萃,這一點點迷香算得了什么?!?/p>
宮遠徵對自己的回答未免有一絲得意,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踏進宮子羽的‘陷阱’。
宮子羽卻露出了笑容,繼續(xù)問:“你說金繁和你纏斗阻止了你,請問,如果有迷香,金繁為何沒有中毒?金繁只是一個綠玉侍衛(wèi),難道他也服用了百草萃?”
殿內(nèi)眾人也覺宮子羽問得有理,而宮遠徵難以自圓其說,情緒壓抑不住,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宮遠徵滿臉通紅,明明自己說的就是事實,他卻被能言善辯的宮子羽顛倒了黑白,這個家伙,平日里做事不行,油嘴滑舌倒是厲害!
然而,宮子羽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很快補上了最后致命的一刀:“而且,宮遠徵弟弟,你深夜?jié)摲谟饘m屋頂,是想做什么?”
“我……我是……”宮遠徵滿臉通紅,支支吾吾,無法回答,只能轉(zhuǎn)頭看向?qū)m尚角,滿眼求救之色。
宮尚角沉默不語,宮子羽的連續(xù)發(fā)問,都打到了宮遠徵的死穴,而且合情合理,無懈可擊。
他深吸一口氣,平靜一下自己的心緒,聽著宮子羽的陳述,尋找他話語中的漏洞,同時快速整理著反擊思路。
宮子羽清清嗓子,放慢了語速:
“金繁半夜巡邏,發(fā)現(xiàn)了在屋頂鬼祟的潛伏之人,隨即出手擒拿,想問明情況,雖然他出手較重,但情急之下如此處置,過錯不算嚴重吧?倒是徵公子行跡敗露,見逃脫不成,只能放響箭通知宮尚角?!?/p>
“正因為宮尚角知道宮遠徵來羽宮潛伏,所以他才會直接沖到羽宮要人。整件事情非常清楚,卻被宮尚角和宮遠徵兩兄弟顛倒黑白,編造出這么一大篇漏洞百出的謊言?!?/p>
“至于你們說的云為衫勾結(jié)月長老的事情,更是無稽之談,是我聽說了云姑娘被月長老提走,苦苦請求他帶云姑娘和我一見的?!?/p>
宮子羽竟公然顛倒黑白,如此撒謊,這讓宮遠徵更是氣憤無比,氣得他臉色都有些泛紅:“宮子羽!你——”
“夠了!不管如何,宮尚角動了刀刃就是大忌,必須懲罰!”雪長老聽完雙方的陳述,決計快刀斬亂麻。
宮遠徵看著沉默不語的宮尚角,怕長老怪罪哥哥,情急之下忍不住編起瞎話,可他卻沒有宮子羽那般在口舌上的天賦:
“那我也被宮子羽打成了重傷,內(nèi)傷嚴重,我當(dāng)時滿口鮮血,所有前來制止的侍衛(wèi)都看見了!”
宮子羽笑了,沒想到還有人急著送人頭。
“遠徵弟弟越編越亂,你明明是看見宮尚角持刀傷了我,怕長老們怪罪,于是故意咬破唇舌,口吐鮮血,栽贓于我。長老們可派大夫切脈查驗,徵公子都是唇舌外傷,絕無內(nèi)傷。誰在說謊,真假自知?!?/p>
宮遠徵臉色蒼白,無言以對,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