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回去的時候,秦玉城已經(jīng)走了,剩下余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拿手在跟前探探,只剩下點微弱的氣息。
他用酒精棉擦拭著自己的傷口,給秦玉城打電話說明情況,結(jié)果太子爺在對面除了“嗯”,幾乎就是啞巴的狀態(tài)。
而秦玉城本人,正和項雯窩在沙發(fā)里看電影,明明是如此浪漫的場景,他卻犯起了惡心。
項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也沒說什么,默默把電影的音量調(diào)小。
“你姐的事情,我媽在找人處理了?!?/p>
“嗯?!?/p>
秦玉城跟項雯訂婚,無非是秦國梁的要求,他不僅可以借項丹的勢力穩(wěn)定自己在商業(yè)場的地位,還能攀附權(quán)貴,把秦玉嬈撈出來。
“清者自清?!?/p>
聽見這話,秦玉城嘴角一抽,項雯壓根就不了解他家的情況,還以為他姐是什么大大的良民。
“時間不早了,休息吧?!?/p>
項雯沒有熬夜的習慣,秦玉城知道,她是為了遷就自己,才勉強的堅持到現(xiàn)在,他向來不愿強人所難,所以自己即便是沒有困意,也得回屋躺著去了。
兩個人收拾完躺在床上,卻生疏的像是沒認識過一樣,同床異夢,說的大概就是如此。
秦玉城腦子里很亂,這幾天單位的事情折騰的他腳不沾地,一邊還要照顧自己未來“老婆”的情緒,尤其是在這種連感情基礎(chǔ)都沒有的情況下。
他覺得他們的熟悉程度甚至比不上自己跟陳巖。
可是那小子背叛了自己。
他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
秦玉城頭疼的要命,想著難受,但身體實在是太累了,他最終還是昏沉的睡去。
“你把我當什么?”
陳巖最后就扔下這樣一句話,拿上衣服氣沖沖摔門而去。
因為不方便回員工宿舍,藥店多數(shù)也都關(guān)門大吉了,傷口出血嚴重自己不便處理,他干脆步行去醫(yī)院的急診,那模樣,這一路上別說嚇退多少行人了。
值班的醫(yī)生也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陳巖好說歹說的編瞎話,最終才把傷口都處理好。
等到從醫(yī)院出來,已經(jīng)快三點了,北方冬天的后半夜冷的簡直要人命,氣溫直飆零下,陳巖找了個自助取款機的屋,從路邊撿了個人們坐過的干凈點的紙盒片,擱里面暖和著迷瞪了一會。
他很早就醒來了,沒有取錢的人,陳巖起身活動活動了胳膊腿,開始往員工宿舍趕路。
最近幾天沒下雪,屬于干冷的感覺,但路邊的樹已經(jīng)掛起了那種串串的小紅燈籠,讓人看了感覺有股年味,沒那么蕭索。
回單位的時候,徐臻剛好不在,跟他關(guān)系挺好的小楊看見他這幅樣子,跑上來打聽事,陳巖簡單應(yīng)付了幾句,就一心等著徐臻回來。
“你要辭職?”
徐臻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對你不夠好嗎,還是待遇哪里差了,你跟我反應(yīng),我給你申請調(diào)整,不然秦總那邊我不好解釋……
“沒事徐姐,我會跟他說清楚的?!?/p>
陳巖客氣的笑了笑。
“這段時間麻煩你了?!?/p>
徐臻擺擺手,知道他這是遇到難處了,也就不多過問。
“那你收拾吧,辭職報告交給我就行。”
“謝謝。”
其實徐臻還挺喜歡陳巖的性格的,人長得順眼,活干的也利索,可惜留不住。
她嘆了口氣。
陳巖下一步就是專注于繼續(xù)尋找工作,因為沒有學歷加持,他能選擇的范圍真的很小,董老三那里再去肯定是不合適了,那就去干外賣吧,反正大差不差,工資也是多勞多酬。
這么想著他就開始打聽外賣的事情,還真別說,他運氣不錯,直接就碰到個領(lǐng)班,最重要的是正在招人。
他再也不要和那些上流社會的人扯上任何關(guān)系了。
他就是個風滾草,到哪里都一樣能活。
陳巖對著外賣站玻璃窗上的模糊的反光照著自己,這段時間不愁吃喝,確實養(yǎng)胖了點,陳巖抬手揪了揪臉頰上的肉,真可惜啊,儲備脂肪又要被用掉了。
領(lǐng)班看他正值壯年,人也粗糙,本能上就挺相信他的。
“缺錢吧?”
“特別缺。”
“孩,來干這個的,沒有不缺錢的?!?/p>
領(lǐng)班似乎是背過身嘆了口氣,朝后招招手,示意陳巖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