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光芒逐漸隱沒,城闕與蒙面人赫然現(xiàn)身于一間幽深的密室內(nèi)。
顧瞻和陳因的身影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墻壁上的壁畫栩栩如生,似乎正低聲述說著上古先民手持虎符鎮(zhèn)壓邪祟的壯烈傳說。
而在正中央的石臺上,一塊刻滿星圖的青銅碑靜靜地橫臥著——碑底處,留有顧母親手以鮮血書寫的字跡,那字跡透著一股蒼涼與決絕。
顧母“若你看到此處,立刻焚毀一切,包括……”
話音未落,蒙面人動作迅捷如電,徑直將青銅碑奪入掌中。
漆黑的紋路又像上次一樣如同毒蛇般,在他的皮膚上迅速蔓延開來。
影衛(wèi)炎“太遲了!千年的等待啊……哈哈哈!”
他嗓音沙啞,笑聲中夾雜著瘋狂與陰鷙,回蕩在整個密室中,令人毛骨悚然。
下一瞬間,青銅碑上的星圖驟然化作鐵鏈,“嘩啦”一聲將城闕牢牢束縛在原地,連一絲掙扎的余地都沒有留下。
密室穹頂突然崩裂,無數(shù)黑影如狂潮般洶涌撲下。就在這一刻,耳邊再度響起了爺爺?shù)统炼赖穆曇簦?
燁國之主“記住,血脈才是鑰匙……”
城闕咬緊舌尖,劇烈的疼痛讓她眼前一陣模糊,幾欲昏厥,但她仍強撐著將一口鮮血噴吐到虎符之上。
滾燙的鮮血順著虎符的紋路飛速流淌,剎那間,虎符爆發(fā)出一道刺目的金光,將整個密室照得通明。
黑影在金光中發(fā)出尖銳至極的慘叫,隨后如煙塵般消散殆盡。
蒙面人在恢復意識的一瞬間,猛地將青銅碑推向城闕,神情急促而決絕。
影衛(wèi)炎“快走!帶著它去北魏……”
話音剛落,密室開始劇烈崩塌。
他的身影如箭一般沖向壁畫,用盡全力撞向那刻滿邪祟圖案的石壁。
“砰”的一聲巨響,石壁轟然碎裂,塵埃四濺。
城闕緊緊抱住青銅碑,踉踉蹌蹌地沖出古墓。
一束曙光穿透厚重的云層灑下,柔和地映照在她蒼白而疲憊的臉龐上。
青銅碑上的星圖與虎符仿佛產(chǎn)生了某種共鳴,指向西北方向。
這時,口袋中的玉骨突然傳來一陣冰冷的觸感,玉面上浮現(xiàn)出血紅的警告文字:
顧母“真相在前,別相信任何人?!?
身后的塵土翻騰涌動,城闕踩著腐葉踉蹌跌入溪流?;⒎c青銅碑落入水中,激起詭異的漣漪。
玉骨忽然變得滾燙,指引著她鉆入溪邊狹窄的石縫。
后方追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就在她的手掌無意間按到石壁某處凸起時,“轟”的一聲巨響,石壁驟然洞開,露出一條布滿青苔的石階。
潮濕的霉味混雜著鐵銹的氣息撲面而來,臺階盡頭竟然還有一間四壁鑲嵌銅鏡的密室。
當虎符的金光掃過那些銅鏡時,無數(shù)破碎的倒影同時抬起手,每一個都在無聲重復著不同的口型。
最左側(cè)的銅鏡突然滲出黑色液體,逐漸凝結(jié)成顧母的面容。
顧母“小心星圖里的……人!”
話音戛然而止,鏡面瞬間碎裂,鋒利的銅片擦過她的臉頰,深深扎進背后的石墻中,發(fā)出“錚”的一聲脆響。
震顫從地底傳來,青銅碑上的星圖開始緩緩流轉(zhuǎn),最終拼湊出北斗七星倒懸的圖案。
地面裂開蛛網(wǎng)般的紋路,渾身纏滿鐵鏈的骷髏緩緩爬出。
它們的肋骨上刻著與虎符同源的楔形文字,每當靠近便會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吱呀”的聲音讓人牙酸不已。
城闕將虎符緊貼胸口,血脈中的熱流讓骷髏的動作變得遲緩。
她趁機舉起青銅碑,狠狠砸向它們額間的印記,“咚”的一聲悶響伴隨著一聲凄厲的嘶鳴,骷髏應聲倒地。
猛烈的爆炸導致密室頂部坍塌,碎石紛紛墜落。
她抱著青銅碑狼狽地滾入一道突如其來的暗河,冰冷的水流裹挾著巖石朝下游奔騰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視野豁然開朗,暗河匯入雪山腳下的湖泊。
對岸,一位身穿灰袍的老者正用青銅羅盤卜卦,羅盤中心赫然鑲嵌著半塊與虎符極為相似的器物,散發(fā)出幽冷的光芒。
大師“血脈鑰匙果然名不虛傳?!?
老者轉(zhuǎn)過頭來,脖頸上的刺青與長生陣圖如出一轍,聲音低沉而冰冷。
大師“但你以為毀掉古墓就能結(jié)束?星圖指向的永生之門,每開啟一次,便會為世間增添一分災禍。”
他抬手之間,湖面驟然升起高聳的冰墻,羅盤散發(fā)的光芒與虎符隔空對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大師“交出青銅碑,我讓你見母親——她并未死去,只是藏于永生之門后,守護著足以顛覆天地的秘密?!?
懷中的玉骨猛然狂震不止,玉面上浮現(xiàn)出血紅的文字:“冰墻是幻象!”
她迅速咬破指尖,將鮮血灑向湖面?!翱︵辍币宦暰揄懀鶋Z然崩塌,露出了老者身后蟄伏的巨大蛛形怪物。
它的八只復眼流轉(zhuǎn)著星圖的光芒,腹部裂開的巨口中隱約可見被蛛網(wǎng)纏繞的熟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