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逐漸成長,成為能夠獨(dú)當(dāng)一面的大人,他終于有機(jī)會了……
總不能空著手去吧?!對,總得帶點(diǎn)東西?。。?/p>
……
“所以你…”
“啊,對,就是這樣…”
“不…我不是問…那把槍的事”他沉默地低下頭去。
應(yīng)星也跟著沉默了很久,他搓著自己的手指頭,似乎也覺得難以啟齒。“哦…那既然,丹楓大人已知曉我此行的目的…”
只見他從衣袖里掏出了什么——一塊手帕,猶猶豫豫地攤開來…
白色的手絹被鮮紅規(guī)規(guī)矩矩的染上了那個圖案,靜靜地躺在“他”的手中,右下角還有太卜司占卜留下的印記。
太卜司里的窮觀陣上可推演過去,下可預(yù)算未來,那個圖案就成為了最好的媒介…
“他”去找太卜了?“他”知道了?!
不,沒有…“他”仍有疑惑,只因?yàn)椤八边€是尋來了他。
畫面突然變得扭曲、異常,一禎禎銀幕閃過,從零碎的影像里,應(yīng)星猜測,兩人大吵了一架,不歡而散。這些零碎的影像就像是那個人不愿憶起的,痛苦的回憶…
影片一幀一幀的閃,他只看到了痛苦,寂寞,灰暗,無奈,迷茫…自眼角而出的淚水以及黑發(fā)少年冷冷的表情…
影片的最后一幕,是一個老人坐在一桿長槍前,仔仔細(xì)細(xì)地?fù)崦厦娴臍埲钡募y路。老人慈祥和藹的面容全然不像是有心事的樣子。
看來他們和好了?或許吧…
銀發(fā)老人瞇起眼,一道道溝壑遍布臉龐,隨著他的動作緩慢地動起來,讓人看著舒緩。
他用鑷子夾起一塊圓圓的小球,小球里暗光浮動,似有什么東西想要掙脫束縛,卻又無可奈何…
那是憶…憶質(zhì)——相當(dāng)于放映機(jī)里的膠片?“他”怎么搞到這種東西的?
他看著,“他”將那塊憶泡——承載憶質(zhì)的東西,相當(dāng)于放映機(jī),鑲嵌在了槍桿里,并將它完美的隱藏了起來。
這就是為什么他能看到前世自己的記憶了…
這就是那個答案了,現(xiàn)在的他正處在一個憶泡里…
但故事還未結(jié)束…
一片楓葉穿過他的手心,那片楓林赫然出現(xiàn)在他眼前…
他們靜默不語,只是貪婪地享受著這最后的時光。風(fēng)擦亮了“他”的紫眸,少年在“他”眼里便閃閃發(fā)亮了,雖說他本就是這樣的人。
“我要走了…”“他”說道。
白衣少年并未答話,這個“走”的意義或許就是永別。他想了許久,也想不出該說些什么,周遭于是又陷入了沉寂…
楓葉劃過臉龐,像刀割一般痛苦,臉上的神情黯淡,似是千言萬語也彌補(bǔ)不回。
“走之前,我能提一個小小的請求嗎?”
少年瞥過臉,一雙清澈的眼眸睜得大大的,算是默認(rèn)了“他”的請求。“他”緩緩地向他靠近,兩張臉龐靠得極近,“他”靜靜地看了他許久,始終沒有動作…
慢慢的,“他”略過了他的臉龐,輕輕地親吻了他的衣領(lǐng)…
“他”笑著,身形在他眼前漸漸消散。而少年不語,只是撫摸著他剛剛親吻過的衣領(lǐng)。
“他”走了,走得悄無聲息…但“他”留下了一根簪子。
飲月拾起那枚簪子,細(xì)細(xì)地?fù)崦厦娴募y路。最后,他將簪子收入衣袖之中,在此地立起了一座墓碑…
他拿著一把刻刀,似是想要在上面刻字,但將手抬起來以后,便凝滯在了空中…
“你還記得他叫什么名字嗎?”一個聲音在飲月腦海中響起。
記得。我或許…記得
“你還記得他的相貌,他的聲音嗎?”
你在說誰?
“……”聲音沉寂了下來,但似乎并沒有離開,只是躲藏在了某處,蓄勢待發(fā)。
“你不記得了,很好,你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