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斯丁學(xué)園,林蔭小路上,月光投下斑駁的影。
“亞瑟,我…認(rèn)床,先回寢室了…”
“路上小心,我明早去找你。”
“嗯,再會?!?/p>
“再會?!?/p>
想著在學(xué)園門口亞瑟遠(yuǎn)去的背影,唐曉翼深吸了幾口氣,加快了腳步。
心中亂七八糟的情緒堵在一起,令唐曉翼無所適從。比起離開,他更想在亞瑟身邊待著——大抵物是人非的感覺,也只會在亞瑟身邊才會有所淡化。唐曉翼不得不承認(rèn),在亞瑟身邊,他難得的心安。
但唐曉翼清楚,他該回去,回去找一樣?xùn)|西。
“學(xué)園什么時候又蓋了一幢公寓?”
仰頭看著憑空多出來的那幢公寓,別無二致地像是座歐式禮堂,唐曉翼有些發(fā)懵。
不過三年沒有回來,學(xué)員就已經(jīng)多到這種程度了嗎?
腦中混亂,唐曉翼呼出口氣,不再去想。拖著疲憊的身軀,他緩緩上了樓。
“咔!咔!烏龜!”
路上安安分分的電子鳥突然又蹦了起來,在唐曉翼頭頂盤旋著,吱哇亂叫。
唐曉翼掀起眼皮掃了眼那鳥,又手回視線,沒力氣去搭理它。他半瞇著眼睛,一面向前走,一面尋找自己的門牌號。
“…1118…1116…1114…”
喃喃著,他只覺眼皮愈發(fā)地沉重。拖著似是灌了鉛的雙腿,唐曉翼停在一扇門前。
“…1110…到了…”
仰頭望著熟悉的門牌,他呢喃了什么,卻是已經(jīng)聽不真切。握住門把手,按下,他呼出一口濁氣,緩慢將門推開。
熟悉的混亂,那些物件就那么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按住時間的尾巴,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
只是那厚積的灰塵,在月光下磨礪不平。時光斷了尾巴,匆匆忙忙跑了很遠(yuǎn)。
唇角彎起一絲弧度,唐曉翼似乎是笑了,只是眼皮卻不堪重負(fù)地闔上。手上的力道漸漸松了,身體晃了晃,他整個人向前栽倒過去。
“咔!咔!暈了!”
那電子鳥撲棱棱扇著翅膀,兩只鐵鳥爪扣住唐曉翼的后衣領(lǐng),企圖給人拉住。
這當(dāng)然無濟(jì)于事,倒是給衣領(lǐng)摳出幾個洞,硬生生扯下一塊布來。
預(yù)想中摔個骨頭散架的疼痛卻沒有襲來,反倒是被人一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亟幼×恕?/p>
“‘紅發(fā)黨’各在場成員,聽令。兩人十間,安撫該層學(xué)員,半小時內(nèi)該層熄燈。”
“是!”
一陣耳鳴,原先被忽略的嘈雜聲音灌入耳中,只是隨著意識消沉,所有的聲音都模糊遠(yuǎn)去。
-
“真巧,博朗遜先生。”
朦朧月光為歐式禮堂似的建筑披上一層薄紗,從公寓中走出的懷特·安,卻是瞧見了陰影中站著的博朗遜。
也沒多驚訝,他抬手捋開擋住視野的短發(fā),補上一個沒什么情緒的笑容。
“我似乎說過,晚上不留門?!?/p>
看著走近的懷特·安,博朗遜面色微沉。
“路上瞧見這小子跟游魂一樣,怎么說也是船王的人,我一個醫(yī)生自然要跟上去看看。再說了,跟您一塊兒回去,可管什么門?”
懷特·安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只是看著博朗遜依舊沉著的臉色,撇了撇嘴,干脆換了個話題:“您是想好了怎么對付那家伙?”
只是話一出口,這空氣突然就靜了。
博朗遜握緊風(fēng)衣口袋中的黑色硬幣,垂了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做個交易,博朗遜先生?!?/p>
“幫我取一個物件,而我,還你一個愿?!?/p>
山頂,那人攜著柔蘭的光亮而來,僅一個響指,便靜止了時空。
博朗遜從未想過,他會遇見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
對時間的掌握,不應(yīng)該是一個碳基生物可以擁有的能力,至少現(xiàn)在不是。
可偏偏,那人就像是對這世界按了個暫停鍵。這個空間,除了那人,只剩他與懷特·安還能活動。
“你,做個見證者就好了?!?/p>
那人推開在空中懸停的子彈,對面色蒼白的懷特·安說道。
“先生若是考慮好了,便將這枚硬幣投進(jìn)船王莊園的溫泉里。當(dāng)然,這個活計,可不是無期。”
顫抖著手,博朗遜撿起落在腳邊的黑色硬幣。“你…是誰?”他壯著膽子喊道,額角已是冷汗涔涔。
“哦,你們可以叫我——瘋子?!?/p>
天幕乍亮,原道是高墻那邊落下一道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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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種作者終于更完了?。?!
冤種作者老天爺,我差點就沒在路上了!
冤種作者感謝@待靈歸 的打賞,我后期會更新的
冤種作者emm,如果要看小劇場可以說一聲,我會加
冤種作者感謝@待靈歸@絕望的殮廚@邂峰竹言@夜清Wind 的打卡
冤種作者其實打卡數(shù)量不夠,但是我感覺得更了…
冤種作者感謝@邂峰竹言@諾言羽翼@凜冬落羽y 的花花
冤種作者好了,我的活計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