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盡管外面的狂風呼嘯，顧婭躺在秦湛的懷里，卻一點也不覺得冷。秦湛摟著顧婭，輕輕地撫摸顧婭的頭，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

“顧婭，我們把合約廢了吧？”

秦湛說的淡然，臉上的表情卻很是認真。

顧婭在秦湛的懷里冷了半晌，以為秦湛后悔了，后悔她回到秦家。她離開秦湛的懷抱，“這本來就是由你說了算的，畢竟你是甲方，你想要干什么我也不能阻止?！鳖檵I賭氣的跟秦湛說道。

顧婭離開秦湛的懷抱，下床披了件外套，來到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她明顯有些失落，雖然她也不喜歡跟秦湛之間，只有協(xié)議交易什么的。

但是秦湛現(xiàn)在是想要廢了合同，是連合同都不想跟她有了嗎？他后悔了嗎？后悔將她留在他身邊嗎？

秦湛坐起身，看到顧婭似乎生氣了，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她起身下床來到顧婭身邊坐下，順勢將顧婭摟在懷里。

可是顧婭卻不給秦湛這個機會，伸手甩開秦湛。

“你是生氣了？”

秦湛壞笑的看著顧婭。

“我怎么可能生氣？沒有合約最好了，我也不用天天受你的牽制。”

顧婭賭氣的跟秦湛說道，轉(zhuǎn)身不看秦湛。

“嗯，說的有道理，我也是這么想的?！鼻卣孔旖堑男θ莞由盍耍岸疫@樣對你不公平，你應(yīng)該有自己的思想、生活，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希望還你自由。至少你可以做你自己喜歡做的事?！?/p>

秦湛認真的跟顧婭說道。

顧婭聽著雖然是好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高興不起來。這不是自己向往的嗎？這不是自己最想要看到的嗎？為什么卻高興不起來？

“那我謝謝你，謝謝你還我自由。”

顧婭沒好氣的跟秦湛說道，心里更加難受。

“不廢掉合約，你我之間怎么可能平等呢？”

秦湛嘴角揚笑，拉過顧婭的手說道。

顧婭震驚的轉(zhuǎn)過身，疑惑的看向秦湛，不明白秦湛說的意思，“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不喜歡跟我之間，是交易，是協(xié)議，是談條件。當初跟你簽訂合約，是因為我怕失去你，我怕你不愿意再理會我，所以……”

秦湛收起笑容，嚴肅的跟顧婭說道。

“……”

顧婭只是呆呆的看著秦湛，認真的聽秦湛說著。

“但是顧婭，我接下來跟你說的，都是我心底里的話?！鼻卣侩p手抓著顧婭的雙肩，認真的跟顧婭說道。

“嗯?！?/p>

顧婭不知所措，只是疑惑的點點頭。

“我知道你之前離開秦家，離開我，是因為我們之間存在一個問題。”

秦湛深邃的黑眸深深地凝著顧婭，“你是因為我心里有小雅，所以你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專一。至少你覺得，我對你是不專一的對嗎？”

顧婭怔愣了片刻，本來不想跟秦湛討論，這種敏感的問題。她怕他們之間又因為這件事，而鬧得不愉快。

可是既然秦湛自己主動提到了，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她也想要知道秦湛是怎么回答她的。

顧婭想了想，最終點點頭。

“是，在認識你之前，我心里的位置一直都是小雅的?！鼻卣坎环裾J跟顧婭承認，“小雅是因為我而死，在我心里小雅是我永遠的痛，永遠無法彌補的痛。我曾經(jīng)發(fā)誓，即使我愛上別人，但是心里的位置也永遠都是小雅的?！?/p>

顧婭聽著秦湛說著，默默地低下頭。果然，小雅在秦湛的心里是無可替代的，任憑誰都無法得到秦湛的心。

顧婭知道這個答案，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自己一直想要等著秦湛，自己親口承認，他心里有小雅，似乎只有這樣自己才可以徹底放手?？墒钱斨肋@個答案了，心里卻很難過，痛的無法呼吸。原來……她還是接受不了。

“我也一直堅信，自己心里的位置是小雅的。因為小雅是我第一個，深深愛過的女孩子。”秦湛說著，伸手附上顧婭的下巴，讓顧婭跟自己對視。

秦湛對上印有自己輪廓的，顧婭的眼眸，他微笑的跟顧婭說道，“可是自從遇到你之后，我發(fā)現(xiàn)小雅在我心里的位置，一天天變淡，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從我的心里消失了?！?/p>

顧婭原本很失落，當聽到秦湛說，小雅在他心里一天天消失，她不可思議的盯著秦湛。

“嗯，沒錯，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秦湛微笑的跟顧婭說著，“轉(zhuǎn)而變成另外一個人，這個人慢慢的占據(jù)我的心，慢慢的將我的心填滿。”

“……”

顧婭癡癡地凝著秦湛，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有點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也不愿意去接受。我無法原諒自己，明明是自己曾經(jīng)發(fā)過的誓，永遠將小雅留在心里?？墒牵易约簠s做不到?！?/p>

“所以當你跟趙敏兒問我，我心里的位置是誰？是小雅嗎？我不愿意去回答，我不想違背自己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想要告訴你我的心里現(xiàn)在是你?？墒俏腋尬易约?，我居然慢慢忘了小雅，我真的接受不了，所以我選擇了沉默。”

秦湛靠在沙發(fā)上，認真的跟顧婭說著。

“秦湛，我……”

顧婭想要安慰秦湛，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她能夠看得出，秦湛心里的自責?？墒撬埠荛_心，真的很開心，原來秦湛心里是有她的。

原來，秦湛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不能給自己明確的答案。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要聽到什么。原來，他一直都很了解她。

“不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釋懷了，我覺得我與其活在沒有小雅的痛苦里，我更加應(yīng)該珍惜現(xiàn)在?！鼻卣课⑿Φ纳焓謸崦檵I的臉頰，“因為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愛你一輩子，守護你一輩子?！?/p>

“……”

顧婭微笑的看著秦湛，沒想到秦湛今天跟自己說這么多。她真的很感動，幸福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她清澈明亮的眼眸凝著秦湛，不知道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