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個婦人不相信也算是合情合理的,畢竟這一個南朝的公主不好好呆在皇宮之中出來四處亂晃、多管閑事,確實很難讓人信服。
而且……她這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之下才亮明自己的身份,旁人怎么可能不懷疑她的身份。
見狀,賦雪開口怒道,“放肆!此等大逆不道之話你竟然也敢說得出口,你就不怕皇上降你的罪!刁婦果然就是刁婦,一點禮節(jié)什么的都不懂。也難怪你丈夫?qū)⒛阗u到此等地方來,若是換做是我,我也會如此!”
“你!你這小賤人,看我今日不撕爛你的嘴巴!”
婦人被徹底惹怒,抬手就朝著賦雪的臉扇了過去,卻被從人群之中沖出來的趙仲庭抬劍攔了下,“何處來的刁民,竟敢如此對我家小姐。倘若你再敢做出什么過分的行為,就別怪下次,我擋住你的不是劍鞘,而是劍刃了!”
氣氛一時間亂成一片,圍在旁邊的百姓們議論紛紛,誰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原本,這明明只是那劉館陶和婦人之間的恩怨,可現(xiàn)如今,卻又牽扯進去了一大堆的人,弄得整個局勢都徹底的亂成了團。
皺眉從腰間摘下自己的玉佩,劉館陶高高舉起,“這是本公主剛降生的時候當(dāng)今皇上所賜的玉佩,這下,你們應(yīng)該沒有什么好不相信的了吧?!?/p>
其實相信的人就算她不拿出來這個玉佩也會相信,不相信的人就算她真的拿出來的證據(jù),他們也會覺得這個玉佩是塊假的,是個贗品。這一點,她還是明白的。
——“我見過這個玉佩,這玉佩確實是皇上賜給剛降生的公主的?!?/p>
——“對!是這個,當(dāng)初小公主降生的時候,皇上普天同慶,開國庫濟萬民,曾展示在城樓之上的確實是這個玉佩!這位真的是南朝的公主!”
——“草民叩見公主殿下?!?/p>
……
在人群中響起這樣一聲之后,其他百姓們也紛紛跪地行禮,賦雪和趙仲庭雖然沒有跪拜,但也做了做樣子,微微俯身。畢竟就算她現(xiàn)在不是這南朝的皇后了,也是北朝的公主,說起來他們的階品等級也算是一樣的。
然而,還不等賦雪俯下身去,劉館陶就已經(jīng)快速伸手扶起了她,“這位姐姐不必多禮。方才之事,還要多謝姐姐站出來替我說話。這街上的百姓們都怕惹禍上身不敢管我的事情,難道姐姐就不怕給自己招來什么禍?zhǔn)聠???/p>
“自然是怕的?!辟x雪微微行禮,“可是,雖然只是路過但卻看到了如此讓人心里不舒服的場景,又何來不管的道理?!?/p>
旁邊的老婦人被嚇傻,‘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她是真的沒想到那個劉館陶竟然真的是這么一個厲害的角色,若是早知如此,她是斷然不會開口出來鬧事或者怎么樣的。
轉(zhuǎn)過身看向地上瑟瑟發(fā)抖的人,劉館陶一臉嚴(yán)肅上前,“你這刁婦,現(xiàn)如今,倒是終于肯低頭了。你說本公主該如何處置于你,才能消了本公主的心頭之恨!或者,既然你丈夫要將你送來這妓院,不如本公主就做個順?biāo)浦?,貶你去充軍妓如何?”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婦人連連磕頭求饒,“賤婦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公主殿下,還請公主殿下饒命啊,賤婦知錯了,賤婦再也不敢了!”
見劉館陶還要說什么,賦雪深深嘆了口氣,上前去伸手輕輕拉住了她,“現(xiàn)如今,她也算是得到懲罰了,草民以為,便饒了她吧?,F(xiàn)如今她丈夫雙腿被您的手下打折,而她要照顧她殘疾的丈夫一輩子,也算是個不小的懲罰了?!?/p>
聽賦雪都這么說了,劉館陶點了點頭,“看在這位姐姐的份上,本公主今日便放你一馬。還不趕緊帶著你丈夫滾!”
“是是是……”
婦人拖著他的丈夫慌張離開,就好像生怕那劉館陶什么時候再突然反悔一般。
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她朝著旁邊的人群擺了擺手讓他們都散開吧,然后回過頭看向賦雪,開口道,“這倒還真的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魚找魚蝦找蝦,什么樣的人就和什么樣的人湊在一起?!?/p>
聽到劉館陶這話一陣輕笑,賦雪轉(zhuǎn)身便打算離開,“既然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那草民便先行告退了。”
“姐姐你先別走。”劉館陶雙手緊緊拉住了賦雪的胳膊,“姐姐,方才的事情多謝你開口幫忙,我該如何謝你才好?”
“公主客氣了,我也沒幫上什么忙。”賦雪擺了擺手。
“不行!這個人情,我是一定要還的。方才那種情況之下,所有人都抱著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站在一邊看熱鬧看好戲,只有姐姐你,愿意站出來幫我說上幾句話,愿意幫著我和那個婦人說理。這份情,我是必須要報答的。不若這樣,我請姐姐去茶樓坐坐,聽聽?wèi)蚝群炔枞绾??也算是感激姐姐方才為我說話了?!?/p>
賦雪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點了點頭,“既然公主已經(jīng)如此講了,那草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公主請?!?/p>
其實,這倒也算是在她預(yù)料之中,從打她剛剛才見到這個不經(jīng)世事的公主開始,她就知道她是那種有恩必報的人。
雖然他們兩個人之間無論是前世的關(guān)系還是現(xiàn)世的時機關(guān)系都會有點尷尬,但還是能坐在一起好好聊聊的。
她還有很多事情,希望能夠聽著從她嘴里面說出來。
就這樣,賦雪和趙仲庭跟著被一群侍衛(wèi)隨行的劉館陶來到了這江夏城之中的一家環(huán)境優(yōu)雅的茶樓,在一雅間之中坐了下。
將身后的一眾侍衛(wèi)留在門外,劉館陶和賦雪相對而坐,抬起頭望向站在賦雪身后的趙仲庭,“這位公子,你既然是這位姐姐的貼身侍衛(wèi),那便也坐下說話吧,不必拘禮?!?/p>
“屬下站著便好,多謝公主的好意。”
劉館陶也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而看向了旁邊的賦雪,“姐姐是哪里的人?看著這穿著打扮倒不像我南朝中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