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幸好謝斐一直在外面敲門,趙仲庭才沒有對里面到底有沒有人起疑心。畢竟如果這種情況換做是他的話,他也不想見到那個磨人的家伙,不想再繼續(xù)聽他碎碎念著什么難得的情誼和珍貴的友情了。
這些東西和后日的武林聚會之間,顯然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而他的話,還是安安靜靜待在貨棧里面比較好,也省得出去了之后再到處惹事情,弄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寧。
小心翼翼的從窗戶翻進房間之中,然后重新關(guān)緊窗戶,賦雪喘著氣到床邊坐下,實在顧不上外面的那個討厭的家伙了。
她這一路上是生生從李雁倫的住處跑回來的,就是怕她不在房間的事情被趙仲庭他們發(fā)現(xiàn)了。
不過現(xiàn)在看情況,應(yīng)該是并沒有人起疑心,否則那個謝斐也不會跟個傻子似的還在外面不停的敲門。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情況又一次也就行了,她下次再也不偷偷摸摸的溜走了。
這一次從那么老遠的地方連跑再用輕功飛回來已經(jīng)弄得她心力交瘁了,若是今后再繼續(xù)這么重復(fù)上幾次,再盯著被趙仲庭發(fā)現(xiàn)的風險和那種擔驚受怕的感覺,那她還不得自己把自己給折磨死?就算不死,估計也離折磨瘋不遠了。
索性不去管外面的人,賦雪脫掉外套掛到旁邊的衣架上,坐在床邊脫下鞋子,平躺到床上蓋上了被子。
既然他這么想要敲,那他就繼續(xù)敲吧,至于之前李雁倫說可以帶他去的事情,等到他敲上一個晚上之后,明天再說。
這樣的話,才能夠讓他知道這么一次機會到底是多么的來之不易,也只有這樣,他才會知道珍惜,知道后天跟著她和趙仲庭前去武林聚會的時候不能亂說話或者怎么樣的惹出來什么亂子,否則今后再有類似的事情,就真的是沒他什么事了。
賦雪本以為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很勞累了,所以躺在床上就能夠睡著。但是事實證明她錯了。
聽著門外不停的敲門聲煩躁的抓過被子蒙住頭,一刻鐘之后,她終于爆發(fā),抓起旁邊的空枕頭便朝著門上狠狠地砸了過去,“謝斐!你再不給我走我就讓人把你五花大綁扔回你北朝謝家去!你要是覺得我是在嚇唬你的話盡管繼續(xù)敲,不信的話咱們就走著瞧。”
被門上突然‘砰’的重重一聲嚇得打了個寒顫,謝斐尷尬的咽了咽口水。
看著賦雪這個架勢應(yīng)該是在忍了他整整一個晚上之后終于還是忍無可忍被他給激怒了,所以說,他還是稍稍收斂著點等到明天再繼續(xù)吧。
畢竟這武林聚會是后日,所以說明日的話,他還有整整一日的時間去繼續(xù)對她軟磨硬泡。
她可是個軟硬都不吃的人,做什么事情做什么決定從來都是看她自己的心情。
既然這次的事情確實是他有求于她,那他還是稍微收斂著點比較好,畢竟在這之前蘇煙剛追來的那個時候,他還欠了她一個人情沒有還上呢。
這要是萬一把賦雪給惹急了,她說這一次的事情讓他老老實實待在貨站當中就算是還她的人情了,那他豈不是得不償失?
想著,他終于還是轉(zhuǎn)身,灰溜溜回去了自己的房間,決定暫時還賦雪一片清凈。
聽到門外面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房間里面床上的賦雪嘴角微微上揚,整個人的心情瞬間就好了。果然,那個謝斐一走,這個世界瞬間就清凈了。
……
一大清早天剛蒙蒙亮起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被從已經(jīng)習以為常的噩夢之中吵醒睜開眼睛,賦雪伸手掀開被子,迷迷糊糊起身穿上鞋子下床走到門口,伸手拉開了門上的鎖,打開了房門,“什么事啊?!?/p>
“因風起,你起床啦?!遍T外的人果然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謝斐,“我是來給你送早餐的。這蔥油餅可是我剛剛從大街上那些排著長隊的早點鋪買回來的,這蔬菜粥也是貨棧的廚房剛剛做好的,你趕緊趁熱吃吧。要不然,還是我來幫你端進去吧,萬一你這端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自己可怎么辦,你說是不是?”
賦雪咬牙望向很自覺的走進了房間里面的人,“謝斐!你到底想干什么!大半夜的鬧起來沒完也就算了,這一大清早的,竟然也不讓人安生。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出現(xiàn)在我眼前了?你看不出來我現(xiàn)在很乏很困嗎?還是你覺得所有人的精力都像你一樣充沛!”
“俗話說得好,早睡早起身體好。”謝斐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而且,既然是早飯,自然是要早一點吃了,現(xiàn)在是卯時之末,正是一天當中太陽開始升起的時候。若是等到辰時太陽已經(jīng)徹底升起來了,那邊算是上午不算清晨了。既然都不算是清晨了,那又何來的早飯一說,那不就成了上午飯了嗎。若是再晚一點的話,那干脆同午飯并作一頓好了,何必還要如此麻煩的再單獨吃上一頓呢。怎么樣,你覺得我說的可有道理?”
挑眉看著面前的人,賦雪咬牙,“原本,看在你那么想去的份上,我確實想著考慮考慮的。但是現(xiàn)如今我休息不好,沒有多余的心思去考慮。我看這件事情,不然就算了吧?”
“誒別別別!時間還早,你再休息一下。”謝斐麻利的將桌子上的托盤重新拿了起來,“這是什么早餐,一點營養(yǎng)都沒有。因風起,你先再睡一會,等到晚點醒了,有什么事情在吩咐我就好,我就在門口候著,保證做到寸步不離。”
說罷,他端著盤子快速離開了房間,臨走還不忘帶上房門。
看著謝斐逃似的離開的背影,賦雪輕笑著搖了搖頭。她現(xiàn)在也真的是好奇這么多年以來,這謝老爺和謝夫人到底是怎么將他養(yǎng)這么大的。若是換作他是她兒子,她得一天打他八遍!這種熊孩子,不打的話根本就不會成器!
當然了,他不是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