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太醫(yī)這話就知道謝斐的情況一定很不樂觀,也知道他們這么多人留在這里總歸還是沒有什么用,說不定會打擾到太醫(yī)醫(yī)治病人的心情什么的,賦雪轉(zhuǎn)而看向眾人,帶著眾人離開了客殿的臥房,來到了客殿的大堂之中。
看著和林音傾一樣渾身略顯狼狽的柳幻雪和林悠然,她轉(zhuǎn)而看向旁邊的長樂,輕聲開口道,“長樂,你能不能讓人先安排一下他們的住處問題,也好讓他們梳洗沐浴換身干凈的衣服然后好好休息一下。想來他們這一路到現(xiàn)在肯定也是一直忙著奔波非常疲憊了?!?/p>
長樂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朝著不遠處的宮女招了招手,“立刻命人收拾一下茱萸院,然后帶著三位貴客前去沐浴和安頓下,再準備幾身干凈的衣服送過去,然后讓御膳房做些美味的菜肴送到他們的房間去。”
定定看著她們?nèi)齻€人離開的背影,賦雪深深嘆了口氣。
長樂伸手輕拍上她的肩膀,開口安慰道,“雖然我并不知道他們這一路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既然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到了皇宮之中,你就放心吧,不會再有什么事情的。等到他們休息好了,我再陪你前去找她們詢問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等到時候再做打算?!?/p>
“公主殿下,他們的事情,我剛才已經(jīng)找幻雪了解清楚了?!闭驹谫x雪身后的趙仲庭上前一步,“幻雪說那日分別之后,賦雪便帶著他們踏上了回去北朝的路,可是誰知道離開不多時,就被一群武功高強的黑衣人追殺著。也正是因為有人追殺,無奈之下,謝斐不得不一邊做著一路的抵抗一邊繼續(xù)逃亡,一路下來所受的大大小小的傷便也就一直這么堆積著得不到治療。也不知道他們就這么逃亡了多久,才終于擺脫了那些黑衣人,而謝斐也終于因為身體支持不住而徹底倒下了?!?/p>
賦雪還是覺得疑惑,“但是他們?yōu)槭裁匆皝砉媚??莫不是一路跟著我們到這里的?”
“并不是。原本,謝斐確實是帶著幻雪和林家那兩姐妹趕著回去北朝的,可那群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神秘人去一路追著他們朝這邊跑。等到他們終于有機會停下來喘口氣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在姑墨城外不遠處了。想著謝斐身受重傷,就暫時在這里停了下,想著先找大夫為謝斐治病。但是卻不想這城中的大夫但凡看過了謝斐的人,都搖頭說無能為力,讓她們另尋高明?!?/p>
賦雪皺眉,心里有了個想法,“你說,他們是被那群黑衣人追趕到這里的?”
“正是?!壁w仲庭點了點頭,“幻雪確實是這么說的?!?/p>
“仲庭,你現(xiàn)在立刻回去一趟波斯,去看看商隊那邊怎么樣了。倘若他們已經(jīng)處理完了他們手上的東西,就讓他們先自己回去吧。我想,我們可能還要在這姑墨待上段時間了,一時半會的恐怕不能回去了?!?/p>
趙仲庭自然明白她所指的麻煩是什么,雙手抱拳領(lǐng)命,快速離開了大殿。
回過頭看著趙仲庭離開,長樂無奈的輕笑著望向了賦雪,“母后這是故意找了個借口把你的那個小侍衛(wèi)支走吧?”
“嗯。”賦雪點了點頭,“我想,我大概已經(jīng)能夠猜到那群追殺我朋友他們的人是誰派來的了。我朋友他們雖然不是那種各個武功高強的,但是對付一般的小毛賊還是易如反掌的。能夠?qū)⑺麄儌扇绱诉€對他們窮追不舍的人,除了那個人之外,我想不到第二個了。”
“母后是說劉?。俊眲㈤L樂皺眉,大怒,“這個劉稹真的是太可惡了!母后您還沒找他算前世的賬,他倒是一直不停的找母后您的茬!真是氣死我了!”
“想來,他們只怕是對付我不成,就反過來對付我身邊的人了。”賦雪眉頭緊緊鎖了起來,“想我柳宸活了兩世,何曾被人如此牽著鼻子走過!若不是看在情況不合時宜的份上,我早就殺進皇宮去取了他的狗命,豈會給他如此繼續(xù)逍遙法外的機會!”
原本,她是想著等到合適的世紀了再動手,但是既然他不仁,那也就不能怪她不義了。
只等謝斐身上的傷養(yǎng)好了之后,她定然會讓他付出他所該承受的代價,讓他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長樂抿嘴想了想,“母后,那我們現(xiàn)在可該如何是好?難道就這么繼續(xù)坐以待斃?”
“說實話,我現(xiàn)在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想。”賦雪深深嘆了口氣,“我總覺得那個劉稹是故意將我的那群朋友引來姑墨的,打算將我們所有人一網(wǎng)打盡。所以說這段時間里面,不管怎么樣,我們都一定要小心行事才行,千萬不要上了他的當,中了他的圈套?!?/p>
聽到賦雪這話堅定的點了點頭,長樂心中對劉稹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分。
她現(xiàn)在真的是開始懷疑人生了,開始懷疑為什么自己攤上了這么個豬狗不如的父親。倘若她的父親一定只能是他的話,她寧愿她只有一個相依為命的母親,生下來就沒有父親。
……
夜,沉如墨,濃稠得化不開。
賦雪幾人分別躺在各自房間的床上,卻都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現(xiàn)如今,那些姑墨皇宮之中的太醫(yī)眼看著都已經(jīng)為謝斐醫(yī)治了整整一天了,可謝斐卻仍舊毫無任何氣色。倘若一直繼續(xù)這么下去,那謝斐豈不是必死無疑。
就這樣,所有人一直擔心著那些,轉(zhuǎn)眼間天色便又漸漸亮了起來。
從各自房間起來后的第一件事不約而同,辰時左右,所有人如數(shù)集中在了謝斐的客殿之中。望著床上仍舊毫無起色的人,眾人心中的擔憂欲漸濃烈。
緩緩走到了束手無策的太醫(yī)身邊,賦雪開口詢問道,“太醫(yī),他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了?”
“屬老臣直言,這位公子傷勢太重,老臣無能為力啊。倘若如此繼續(xù)下去,只怕這位公子性命不保啊?!碧t(yī)嘆氣,“老臣倒是知道這姑墨荒郊的山上有個名醫(yī),他定然能夠治好這位公子的病。只是……那名醫(yī)脾氣古怪,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