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聽到賦雪提到當(dāng)初十三道令牌將她騙回了宮的死后,劉稹心里面猛然一震,隱隱感覺到了一陣不太好的預(yù)感。當(dāng)初那件事情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rèn),確實(shí)是他對不住她,為了迎娶新皇后但又畏懼他們柳家的勢力,不得不毒死她,并徹底的鏟除了他們柳家。
見他久久未曾說話好像想著什么,賦雪皺眉,將手中的朱砂劍再靠近他頸部皮膚幾分,“看來,你是打算讓我這已經(jīng)有幾天時間沒有碰過血了的朱砂劍再重新開一開刃啊。既然你那么想用自己的鮮血去祭劍,那我當(dāng)然沒有意見了。畢竟這把劍最近一個月的時間里面沾染的除了你那些部下的鮮血之外,就是你當(dāng)初派來刺殺我們的那些黑衣人的血。想來他們?nèi)糁恢懒说脑?,?yīng)該是挺開心你去陪他們的吧。我只給你三秒鐘時間。你若是說,我便動手?!?/p>
“我……”劉稹被賦雪自身散發(fā)出來的比前世時候還要強(qiáng)大的氣場鎮(zhèn)住,一時間竟然有點(diǎn)回不過神來,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開口才是,更加不知道那些說出來之后會有多餓恐怖的后果。
見他沒有要說的意思,賦雪輕笑,將劍刃抵到他皮膚上,堅定的開口,“一、二……三!”
“我說!我說你不要?dú)⑽?!只要你不殺我我什么都說!”劉稹被嚇得不輕,吞了吞口水將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一直不落的全部脫出,“當(dāng)年你和李雁倫出征在外,一年回不了宮幾次,而我身為一國的皇帝,卻總是被人說成靠著你和柳家上位,心里難免會有點(diǎn)不好受。
起初的時候我和你提出來希望你能夠安安分分的待在皇宮之中不要上戰(zhàn)場去了是真心的,但是你卻不愿意舍棄那些刀劍戎馬,不肯留下來像個普通的女子一般相夫教子,流連于戰(zhàn)場之上。而我畏懼你柳家的實(shí)力,卻始終不敢說什么。
直到后來,在長樂的五周歲宴上,我第一次見到了舒兒。
她端莊文雅,讓我重新有了當(dāng)初初次見到你時候的那種感覺。那個時候你正和高句麗一戰(zhàn),并未回來參加長樂的周歲宴。而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便已經(jīng)傾心與舒兒了?!?/p>
賦雪強(qiáng)忍住心中的怒火聽下去,“繼續(xù)往下說,不要停下?!?/p>
“從你以后,我經(jīng)常以喜歡聽她彈奏的曲調(diào)為由命人邀她進(jìn)宮,久而久之,沒有她在身邊,我開始夜不能寐,希望每天醒過來都能夠看到她。
后來第二年,我本想和你提起,將舒兒接進(jìn)宮來封個妃嬪,在你不在宮中的日子里陪伴我左右,可卻不想還未等我提起那事情,邊疆戰(zhàn)火危急,為了能夠不讓天下的百姓受苦,我們不得不將長樂送到姑墨去,那個時候,你終日以淚洗面,我便不知道該如何跟你提起此事來,怕你情緒更加激動。
我以為經(jīng)過那事情以后你會再無心戀戰(zhàn),從今往后便安安分分的待在皇宮之中,可是并沒有。”
“你非但沒有放棄戰(zhàn)場,反倒和之前的死后相比更加的戀戰(zhàn),更合適甚至連之前的時候至少每個月回來的那么一次都沒有了。
那段時間里面,我一次喝醉了酒,對舒兒做出了不該有的事情,致使她懷了身孕。其實(shí)那個時候,我就已經(jīng)很清楚我對她情根深種了。
眼看著她懷孕的日子越來越長,害喜的反應(yīng)也愈來愈大。我知道我再不將她接進(jìn)宮來,只怕他就要淪為北朝人的笑柄了。
可她卻死活不肯入宮,說倘若你知道了此事,非但不會讓那孩子順利生下來,就連她的命只怕都保不住了。
起初的時候我并不相信,但是等到后來時間久了,她一直在我耳邊吹風(fēng),我終于還是受不了蠱惑,對你下了毒手,在用十三道金牌將你召回宮來之后,用鴆酒毒害了你。
雖然我也曾有過后悔倒是一想到你柳家讓人畏懼的勢力,再加上你那群忠心耿耿一直死咬著要追查下去真相不放的手下。
一不做二不休,我終于還是狠心……”
“終于還是狠心將和我有關(guān)系的所有人都給殺了,更甚至滅全家的滅全家,誅九族的誅九族?”賦雪憤怒,“劉稹啊劉稹,你也不想想你能有今天的這些成就,和那些被你殺害的人之中的哪一個沒有關(guān)系,你怎么狠得下心!倒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魚找魚蝦找蝦,你喜歡上了那樣的一個毒后,你又會是什么善良的人!你知道我柳宸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嗎?并不是遇見了你并且嫁給了你,而是將這南朝的大好江山交到了你這個禍害的手上!早知如此,我即便是自己稱帝,也絕對不會講這些一起交給你?!?/p>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貼身太監(jiān)的聲音,“皇上,您今夜是留宿兩位姑娘的房間還是會您的寢殿去?是否需要奴才準(zhǔn)備什么?”
“不必了?!笨粗贿呝x雪的臉,劉稹佯裝出一副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的樣子開口,“這沒你們的事情了,你們都退下吧?!?/p>
畢竟也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能夠從賦雪手里面撿回來一條命。
等到門外的影子離開了之后轉(zhuǎn)而看向賦雪,他輕聲開口道,“宸兒……賦雪公主,您就看在我們前世好歹做了榮辱與共六年的夫妻的份上,放過我一馬吧。我所知道的當(dāng)初的事情我都已經(jīng)說了,剩下若是再有其他的什么事情的話,便都是舒兒的哥哥做的了,我和舒兒便不知了?!?/p>
從衣袖當(dāng)中拿出之前的那份協(xié)議,賦雪打開在他面前,開口道,“讓我放你一馬倒也不是不可以。把這個協(xié)議簽了,從今往后近幾年內(nèi)南朝和北朝和平相處,而你南朝每年要進(jìn)貢給我北朝大量的貢品。否則的話,明日便會有你南朝皇帝劉稹思念前皇后柳宸過度自縊在兩位新嬪妃房間里面的消息傳出,而你的遺詔內(nèi)容則是皇后歐陽云舒……陪葬!”
“我簽!我簽!”